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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藏龍閣的門突然被踢開,嵐敖披頭散髮地闖進來,“父親大人,佑兒……風精找不到佑兒……他失蹤了……”焦急地聲音幾近嘶吼。
第四十七章天佑他們跟著莉雅後面,沿著河流一直走。四周越來越亮,景色逐漸改變。根須不再是枯萎的,枝幹上也長著稀疏的綠葉。
天佑覺得越走越不對勁,如果是回到原來的水道,應該不會這樣的。
走著走著,心目突然停了下來,“老師,我們能不能休息一下?”
莉雅也停下來,“這裡太危險,你們都知道的,得趕快離開。心目同學,對不起,我們現在不能休息。”
“老師,大家都很累了。我看也沒有奇怪的東西追來,不如我們先吃點東西,休息一下再走吧。”戴弗也道。
在他們堅持之下,莉雅只好答應了。他們坐下來,莉雅突然對戴弗道:“我們去找點枯枝當柴火吧。這裡很潮濕,氣溫也不高,就這麼坐著對身體不好。”
戴弗正要說什麼,心目已經擋在他前面,“老師,班長剛才抱著天佑跑已經很累了。還是我去吧。”
莉雅盯了心目一眼,雖然只是一瞬間。但那眼神,似乎恨不得將心目掐死一般。天佑以為自己眼花,作為精靈的莉雅怎麼會露出這種眼神。
心目跟著莉雅向林子走去,經過天佑和戴弗身邊時輕聲道:“快逃!”
天佑正想問那是什麼意思,兩人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林子中。不祥之感在天佑心中延伸,總覺得心目會一去不返。他想追上去大喊心目的名字,身體卻被戴弗一把抱起。
“我們必須馬上離開!”
蘇姍姍和令狐璃都感到不對勁,對於所發生的事,他們也摸不著頭腦。
“班長,這究竟……”
“你們都沒有發現嗎?我們正向著光源的方向前進。莉雅老師似乎想將我們帶到某個地方。”戴弗抱起天佑就往回跑,其餘兩人趕緊跟上。
“老師為什麼要這麼做?”天佑完全不明白,莉雅一直都很溫柔,而且精靈不都是善良優雅的嗎?她根本沒必要害他們。
“老師這樣做肯定有原因,我要回去問清楚。”天佑掙扎著想跳到地上,戴弗將他抱得更緊。
“笨蛋!不可以回去。心目絕對不會判斷錯的!”令狐璃在後面說道,“他寧願犧牲自己也要為我們爭取時間,說明那個精靈絕對不安好心!”“那麼心目……他怎麼辦?”蘇姍姍不安地回頭。
“總之先離開這裡。再找人幫忙!”令狐璃拉著蘇姍姍的手,防止她突然掉隊。
一行人迅速地移動,戴弗突然停下腳步。後面的令狐璃撞上他的後背。
“班長,搞什麼呀……”
“你們看。”
戴弗示意他們看四周,只見地上出現一道道巨大的坑道,每一道都有十米深。他們正站在其中一個坑道之中。
“這裡原來是河流嗎?”令狐璃不明白這有什麼好看的。
“不對,這裡不是河流。”天佑看到坑道中全是被壓斷的枯枝,盤纏的根須被壓扁。這些坑道是被什麼東西壓出來的。
“啥?”那是什麼東西,大車輪嗎?可是哪有這麼大的車輪呀?
令狐璃大驚,正想再問,嘴已經被戴弗捂住。
他將手指放在嘴邊,作了個‘安靜’的手勢。他們就這樣站在那兒不動,也不出場。四周的枯木上起了一層大霧,景物看不真切。無一點聲音,寂靜得可怕。空氣中瀰漫著一種緊張的氣氛。
突然響起巨大的聲音,噼里啪啦的枝幹被壓跨,似乎有東西在根須之間移動。霧氣之中依稀能看到一個龐然大物,拖著長長的身軀。
“那是什麼?”令狐璃小聲地問道,被戴弗一盯,馬上收聲。
那東西慢慢地移動,聲音越來越小,似乎遠去了。眾人不由得舒了口氣,原來那些坑道是這樣來的。他們似乎進入了某種生物的領域。
“必須儘快離開。”戴弗收起了所有笑容,一臉嚴駿。其他人也同意,此地不宜久留。
正在此時,天佑看到前方的霧中出現了兩個巨大的青色光球,似乎是兩盞燈。難道是有人來救我們了?
“戴弗,快看!”
戴弗轉頭看到那兩盞‘燈’,不由得叫了聲‘天呀’。那根本不是燈,而是生物的兩個眼睛。
那東西死死盯著他勻這些入侵者,移動著龐大的身軀,迅速地向他們衝過來。戴弗抱著天佑向旁邊跳開,令狐璃也拉著蘇姍姍跳向另一邊。
只聽身後碰地一聲巨響,塵土飛揚,他們剛才站立的地方被撞出一個大洞。霧漸漸散開,要以清楚地看到怪物的全貌。
赤色長長的身軀看不到尾部。而長長的身體頂端並不是蛇頭,而是一張人臉。那東西抬起了頭,用惡毒的眼睛盯著他們。張大的嘴巴中可以看到尖銳的牙齒。
“那是什麼東西?”天佑嚇得渾身抖,他從來沒有見過這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物。不像蛇,也不是人。
“是燭龍!”戴弗仍然很冷靜,只是臉色微微發青,“《山海經。大荒經》有載:西北海之外,赤水之北,有章尾山。有神,人面蛇身而赤,直目正乘,其暝乃晦,其視乃明。不食不寢不息,風雨是謁。是燭九陰,是謂燭龍。”
已經顧不得令狐璃他們了,戴弗抱起天佑用盡全力狂奔,天佑感到他們似乎在飛一般。但身後傳來枯枝被壓斷的聲音卻越來越近。相對於令狐璃,燭龍顯然對他們更感興趣,死追著不放。
“把我放下來!我可以自己跑。”天佑雖然很輕,但抱著一個十三歲的男孩子奔跑,時間一長肯定會對戴弗造成負擔的。
戴弗好像沒聽到般,仍是不斷奔跑。眼前白光一閃,他突然向旁跌倒。天佑摔到地上,滾了幾下才停下。
他忍疼想爬起來,撲到戴弗身邊。只見戴弗肩上慘出鮮紅,因為他平時都穿黑衣,若不是衣服肯定能看出染經了大片。
天佑趕緊撕開自己的襯衣,按在他的傷口處,希望能夠先止血。眼前出現了一雙漂亮的精靈長靴。順著長靴向上看,只見莉雅正俯視著他們。嘴巴帶著一抹嘲諷的笑意。
“莉雅老師,快幫忙!”天佑現在希望他們之前是誤會了莉雅。
可惜,他的想法太天真了。莉雅抬起了腳,一腳將他踢開。天佑被踢出幾米,重重地跌在地上。幸好地上全是濕泥,並沒有跌斷骨頭。
莉雅舉起了腳,狠狠地踩在戴弗的傷口處。後者咬著牙,不發出一絲聲音。
“莉雅老師,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天佑睜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善良溫柔的女精靈會如此殘忍。
“為什麼……我為什麼要這樣做?”莉雅似乎聽到一個非常好笑的笑話,哈哈大笑,“哈哈,龍族的小公子呀。你不覺得這個問題太愚蠢,太可笑了嗎?”
天佑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樣說。看著他一臉疑惑,莉雅哼哼兩聲,“因為你的父親!你知不知道,你父親做了什麼事情?他是多麼自私,多麼可恨,你知不知道?”說到後面,莉雅異常激動,幾近嘶吼。
天佑理更加疑惑,爹爹做了什麼事會令莉雅這麼憤怒?在天佑眼中,他從來不是莉雅說的那種人。
“你還不知道吧?當然了,他怎麼會將他犯過的罪告訴自己最疼愛的兒子?那麼,我來告訴你吧。”莉雅轉頭看向西方,那個方向根本什麼也沒有,但她的眸子中卻泛起了漣漪。
“我的故鄉在西方大陸。那裡和這裡是相對應的存在。那裡原本非常美麗,比這裡要美麗千倍萬倍,我從出生就一直守護著那兒。而那兒的存在非常重要,它能夠調和自然的平衡。當時,我和同伴們以為自己會一生都生活在那兒,像夢幻般的幸福。”
莉雅的語氣倏然變了,“可是,那一天,你的父親來到我們的家鄉,將它整個毀了。我永遠不會忘記的,當時的絕望,當時恨意,我發誓要敖光千倍萬倍地償還!”
說到最後,莉雅手中多了一把銀光閃閃地利劍。那種輕巧細長的精靈劍,銳利無比。它割在你咽喉時,可能你還感覺不到什麼,就已經命殞。
莉雅舉起了長劍,對準戴弗。
天佑對莉雅所說的事感到震驚,他從來沒想過父親會毀掉了別人的家鄉。當看到莉雅舉劍要刺戴弗時,他來不及多想,“等一下!我爹爹犯的錯,不關其他人的事!”
“不關其他人的事嗎?如果不是‘其他人’呢?”莉雅更加用力地踩著戴弗的傷口,劍尖在他的臉上徘徊,“你還沒有告訴他嗎?難道你發一直裝下去嗎?敖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