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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爹,你看我說的對是不對?”
“血箭!?你說它是血箭,是一種病??”老薩滿斯庫的眼睛突然亮了,就連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對,應該個病,這個病的特點是“ 從毛孔中噴出一線血來,有如箭之射出” ,故名之“ 血箭” ,儘管只在寥寥的兩三本醫書上提到過,但它確實是只是個病,不是什麼大神的懲罰,老爹你想想你的症狀是不是這樣呢?”方羽含笑問到。
“對,對就是那樣的,它真不是大神的懲罰或是那個什麼血咒?”心情激盪之下,老薩滿一直鬱結與內心的疑問脫口而出,特別是能夠確認不是大神的懲罰,這在他的腦海里此刻顯得由為重要。這問題在於他,一個終身信奉大神的薩滿來說,比生死還要重要。
“我認為它不是什麼大神的懲罰,更不是那個惡毒血咒。如果老爹你覺得還不能確定的話,你把你自發病以來的過程都詳細說出來,看我能不能幫再你推敲一下。”方羽微笑著說到。看到老人這麼激動,他自己也覺得很開心。
很多時候,能憑著自己的本事幫助別人,看到被幫到的人開心的樣子,據說,也是件十分開心的事情。
“方羽,能不能幫我帖木爾也看看?”看到斯庫老爹被方羽幾句話說的頓時失去了常態,明顯的流露出驚喜的樣子,烏蘭赫婭她急了,帶著哭音要求到。
既然能確定斯庫老爹身上的病,而不是什麼大神的懲罰,那麼自己丈夫可能也是病說不定。儘管她心裡也在為斯庫老爹能擺脫那個什麼大神懲罰而高興著,但他現在瞧上去好好的,想也不會有什麼危險,可自己丈夫卻軟軟的躺在這裡啊……
方羽一看,不由笑了:“對不起烏蘭大嫂,是我疏忽了,我忘了從頭到尾,你都不太明白帖木爾大哥得的是和老爹一樣的病,而且老爹的病要重的多。你放心,貼木爾大哥沒事的,他現在只是有點虛弱而已,另外也和受驚過度,心理上難以承受有關,不然他現在應該能坐起來做些輕微活動的。”
聽到方羽這麼一說,帖木兒便覺得自己好像是可以活動,就在老婆半信半疑的幫助下,一挺身,他果然順利的坐了起來,並沒費太大的勁,同時也沒想像中的那樣難受。這麼一來他的臉反倒紅了。“難道自己真是被自己嚇成這樣的?帖木爾虧你還一直當自己是男子漢呢,丟人呀。”他在心裡自責到。不過看到老婆猶掛著淚花的臉上熟悉的笑容再次出現,心裡一甜,在瞬間就把這一絲慚愧丟到了爪哇國去了。
看到方羽不問自知的能確定這麼多事情,老薩滿斯庫心裡的最後一絲疑慮也成了過眼煙雲,一咬牙,他便準備把這幾個月來一直折磨著他的秘密說出來。這件事,除了自己兒子一家和剛剛告訴過帖木爾以外,就連為自己做過檢查的那些大夫都不知道。
本來這個秘密他是打定主意,到死都不說的。他承受不起這傳出去便會毀了他一生清譽的打擊。這片草原上最後一個德高望重的大薩滿,卻受到了他自己信奉的大神的懲罰,這結果他能獨自心甘情願的默默承受,那怕這結局是死都可以,但就是不能讓這麼丟人的一件事傳了出去。不然就是死了,他也會在下面為這個而羞愧到無地自容。
現在眼看就有個徹底消除這種可能的機會,他怎麼可能不抓住呢?
於是在方羽鼓勵的眼神和貼木爾夫妻好奇的注視下,他硬著頭皮說了起來:
“第一次發作那是在三個月之前的一個夜裡。記得那天下午,一直住在市區的我兒子闊特爾帶著老婆孩子到這裡來看我,晚上一家人一起吃的飯,我因為高興,還稍微喝了點奶酒,但喝的不多。到了晚上,我像平時一樣,做完一些自己該做的事情後,就睡了。到了半夜裡我忽然覺得很氣悶,就醒了。結果發覺在流鼻血,坐起來之後,馬上覺得嗓子發甜,隨即吐出幾口鮮血。我嘗試著借神能調理,居然止它不住。到這時睡在我身邊的闊特爾也醒了,他被嚇壞了,這孩子,別看平常在大河邊上指揮著那麼多人都鎮靜自若,可那會卻嚇的都快哭了,結果一家人都被驚醒了,全慌了起來。我當時自己也沒覺得什麼,還叫他們不要慌呢。”眯著眼,老薩滿在昏黃的酥油燈下回憶著,此刻在方羽的感知里,外面的天色應該完全黑了。
“沒想到剛吐完血,嘴邊的血漬還沒擦乾淨,我右手從肩膀到手背上突然就有鮮血開始射出,射出的細細血線竟然有一米多高,開頭只是細細的一行在噴射,轉眼間就變成了七八行,血線很細,真的很線一樣細,就像噴泉一樣的不斷噴出,像細雨一樣的紛紛落下。
當時他們全都嚇壞了,闊特爾和老婆孩子全都哭喊了起來,我當時也傻了,眼看著自己的血一個勁的往外噴,卻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全身反倒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懶洋洋的好像很舒服。
還是闊特爾反應快,忙著取來毛巾給我擦,到這時我的額頭和胸前也開始往外滲血,用毛巾把胳膊和身上的血抹盡後,就看到胳膊上到處好好的並沒有破,血是從汗毛孔里噴出來的,當時能看到一行行排列整齊的小紅點,隨即裡面又噴出血線,隨抹隨噴,緊接著又發現右腿上也開始有血線噴出,不過沒有胳膊上這麼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