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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正月十三凌晨,正在睡夢中的我忽然被電話驚醒,電話是我公司里值班人員打來的,他很驚慌的說我們在科技園內新建成沒多久的工廠突然起火了,火勢很大。我在震驚之餘趕忙打電話叫人組織滅火,等我粗粗安排完穿好衣服準備去現場的時候,才發現本該來到我身邊的兒子卻一直不見出來,去叫傭人說敲門也沒人開,我很生氣,就自己去敲門叫他,也是一樣無人應答,於是一怒之下我叫司機把門撞開,才發現他在床上昏了過去。趕緊送到醫院,卻怎麼都查不出結果,就這樣連番耽擱之下,沒人指揮的救火現場也亂成一團。最後廠房全部化為灰燼,我們在那裡值班的人也全部殉職。”
沉默了半晌,他才面色沉痛地繼續說道:“小安一直昏迷不醒,這兩天來,我幾乎請遍了省城所有的名醫,卻沒有一個人能說出小安為什麼長睡不醒,也不知道這些醫院和大夫是幹什麼吃的!”忿忿地說了一句後。他又說道:“因為接連出事,弄的公司里也人心惶惶,有不少人說可能是我們王家撞邪了,這倒提醒了我,想起多年前為我們指出諸事不順的毛病出在祖墳上的張老。所以我就叫人四處延請這方面的人士,同時我自己連夜去請……”說到這裡,他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自進來後一直不再多說話的黃橋一看,趕忙伸手輕拍著他的後心,等他喘息少停後說道:“王總你休息一下,別太著急,慢慢說。”
這時坐在方羽身邊的張遠之見狀也道:“王翁,後面的我來說吧,你休息一會。”看到王小平點頭了之後,他往前一坐,接著對方羽說道:“王翁今天下午找到我之後,把發生的事情給我這麼一說,我也覺得這事有點奇怪,本想立一卦看看的,結果發現卦象隱晦不明。細究之下,居然發現卦象似乎受了一種奇怪的影響,所以我才決定抱恙前來看看,現在既然遇到方小哥了,以你家門的仁心,想必不會推辭,方小哥你說呢?”
“眼下張老你叫我說什麼才好呢?咱們還是先去看看病人的情況再說,王總你看如何?”方羽微微點了點頭,對在一邊不停打量著他的王小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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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頭看看了窗外皎潔的明月,疲倦的感覺瞬間便在杜若蘭的身體裡瀰漫開來,輕輕揉了揉兩鬢的太陽穴,巡視回來的她暗嘆著又把目光落在眼前自己已經翻看了無數次的那疊化驗報告上,心裡覺得很是不舒服。
自從兩天前接到校長的親自委託,放下自己的學生接手這個令諸多名醫束手的病人以來,她幾乎沒睡過一個安穩覺,可幾天來……辛苦工作的結果讓她實在不能接受,項目繁多的化驗單據上顯示生理指標一切正常,拍來的所有透視片子上也看不出任何的異樣,可病人就是一直雙目緊閉,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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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呢?”數天來,她頭一次把心中的問題從嘴裡念叨了出來。
“杜老師,杜老師!幸好你還在,3號房病人的父親和幾個人來了,他說要見你。”
值班護士推門進來後匆匆說道。
“3號房?”杜若蘭起身問道。
“是啊 ,就是3號病房那個怪病人的父親要見你。”
“奇怪,這麼晚了,早過探視病人的時間了,門衛怎麼還放他進來?”杜若蘭看了看腕錶邊走邊奇怪地問道。
“他可是大名鼎鼎的王小平啊,富紳集團的老闆,給我們醫院捐過不少設備的,杜老師你不知道?”護士驚訝地問道。
“哦,是我忘記了。”杜若蘭自嘲地笑了笑一推門進了病房,就見一個年青人正在為病人切脈。杜若蘭仔細一看,不由驚訝地叫了出來:“方羽?!”
“杜小姐?”杜若蘭聽到邊上有人叫她,順著聲音看去,這才發現正驚喜地和她打招呼的黃橋,然後才看到有點詫異的王小平和另一位似乎在仔細打量著自己的白髮老人。還沒等她和黃橋、王小平打招呼,方羽已經診完脈,站起來對她微笑著問道:
“杜小姐,你怎麼會在這裡?”
“就是啊,杜小姐你怎麼會在這裡?”黃橋也笑嘻嘻地問道。
“這是我們醫學院的附屬醫院,你剛診脈的病人是我的病人,我還沒問你們是怎麼跑到這裡來的,怎麼反倒問起我來了?”興奮地上前和方羽黃橋握過手後,心理已經大致明瞭的杜若蘭還是半真半假地問道。
“原來你們都認識啊,這就好辦多了。杜博士,方先生和這位張老先生是我請來看看我兒子的,希望你能諒解,要不是咱們醫院這兩天……我也不會……”說到這裡,王小平苦笑了一下把目光落在兒子那叫他心碎的蒼白臉色上停住不說了。
“杜博士你好,我是張遠之,是方小哥的助手,希望咱們能互相諒解,把病人治好。”也就一眨眼的工夫,深明世情的張遠之只一句話就把方羽推到了台前。
似笑非笑的看了眼面前有點愕然的方羽,杜若蘭向張遠之問道:“那你們準備怎麼治呢?”
張遠之道:“這個要問方小哥,他心裡應該有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