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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時分,車駛進玉門關,路上車少人稀,曾經布滿沙塵的街道上讓入暮才歇的雨洗刷的十分乾淨,呼吸著清涼的戈壁風,沒找到學生們的杜若蘭興高采烈的跑了回來:“他們已經回去了,我們現在怎麼辦?”嘴裡說著我們,眼睛卻只看著不出聲的方羽。黃橋心裡暗笑,也不由的問方羽:“咱們找個旅館休息呢還是繼續走?”
方羽沉凝了一下:“我看買點吃的東西繼續走吧,杜小姐你覺得的呢?”
“我也贊成繼續走,後天我有課不能再耽誤了。”
敲開一家小吃店,買了點水,冷饅頭和肉乾鹹菜,三個人繼續上路。
慢慢的嚼著冷饅頭,方羽又有了被監視的感覺,腦後和左臉有目光盯著的灼熱感,他知道杜若蘭又在古古怪怪的盯著他看了,從離開雲靈族上車開始,他藉口疲倦欲死、合起眼裝休息起,杜若蘭就用一種古古怪怪的眼光盯著他不放,也不出聲打攪他休息。他覺得渾身彆扭,脖子僵直的裝了一路睡,再也無法保持定水無波的心境,他也奇怪自己為什麼對她始終有點排斥,按理自己在有奇遇前就不是這麼窩囊的人,有奇遇後心境更是若海納百川般寬廣,怎麼會有這種感覺呢?同樣靚麗出眾的鳳雅就給他完全不同賞心悅目的感覺,雖然他心裡隱隱覺得不止賞心悅目那麼簡單。杜若蘭給他的感覺同樣深刻強烈,但他就是無法坦然的交流,到底是為什麼麼呢?他想了一路。
後半夜夜涼如水,車內的空調轉個不停,杜若蘭的目光也盯著不放,方羽在想了半天想不明白後早就放棄思索了,微微調節了一下能量,讓車內的人精神煥發,一點都感覺不到趕路的疲勞。黃橋在後半夜的時候終於忍不住車內鐵樣的寂靜:“方羽,你離開的時候對鳳雅做了什麼?”
通過一路的沉默,杜若蘭也敏感的察覺到了方羽對她的有意冷落,聽到黃橋問話,也不出聲,只是仔細等著聽方羽的回話,一面心裡在暗暗尋思:“到底自己那裡真得罪他了?他一點不像是個小心眼的人。”越是想不明白,她對眼前這個一路上連頭都吝嗇一轉的神秘青年越是覺得有興趣:“一定要弄明白他是個怎樣的人,還藏了些什麼希奇古怪的東西!”她暗下決心,一半也是她為了維護身為出色女性的矜持。
“也沒什麼,只是為她加強了一下本身的能量和傳了她一點小技巧而已。”方羽淡淡的答到。
“什麼技巧?我怎麼沒見你給她說太多的話呀?”黃橋追問。
“呵呵~說了你也不明白,是道教天師派的五雷天心法,我直接用慧眼渡神種在她腦海里了,不用比畫著教的。”
“有什麼用,那個什麼天心法?是不是你天心燈里的功法?能不能也給我種種?”黃橋扭頭有點貪婪的望著他。
“注意開車,你不能學這些的,你沒修道的基礎。天心法也不是天心燈里的東西,用處不太多,你知道了也沒用。貪心鬼!”輕笑著推了黃橋一把的方羽答到。
“哦,那就算了。”
本來想著黃橋會不高興的杜若蘭有點驚訝的發現黃橋淡淡應了一聲就專心開車了,臉上一點都沒有不開心的表情。她心裡有了計較:“眼前這兩人關係真的非同一般的好。”咬了咬牙,做著看方羽冷眼的準備她出聲了:“那,那你看看我怎麼樣?能學嗎?”
方羽聞聲轉過頭仔細打量著她,還沒說話,黃橋就輕笑道:“你更不行了,呵呵~”杜若蘭忍著嘣嘣的心跳,有點羞怒的橫了轉過頭的黃橋一眼,明眸微斜半嗔半羞掃過方羽,她敏銳的感覺到方羽明顯的一震,本來光華閃爍的雙眼中忽然有一層陰雲一閃而過,雖然只是一剎,但她清楚的感覺到方羽在那一下子陷入一種憂鬱傷感的心境,雖然方羽轉眼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但她還是感覺到現在的方羽很軟弱。
“你要是能早點遇到明師的話,你在通靈的路上會有和你現在的醫學一樣的成就,現在已經晚了。”方羽無意識的揮揮手,仿佛要把什麼東西趕走似的說著,迅速轉過頭,車內重新陷入沉默。
上午九點,車進入嘉峪關,匆匆吃過飯,給車加了點油,三個人重新上路。方羽從被杜若蘭發現眼裡的陰雲後就一直寡言,老是若有所思的望著前方,明顯的有點失神,和來時的他大有不同。黃橋也感覺到了異樣,問了幾次見他只說沒事,也再不去管他,只管和有點擔心的杜若蘭說笑:“別理他,我這兄弟有時候就這樣,死心眼,要是心思鑽到一件事裡啊,九頭牛都拽不出來。”轉頭看了魂游天外的方羽,他又笑到:“當年,他為了一個認識不到七天的姑娘,硬是追到南方去了,一去就是近一年,你說是不是死心眼?呵呵~”他笑著扭車內的倒車鏡想看杜若蘭微笑的表情,沒想到看到的是杜若蘭一臉警告的神色,他心裡一驚,還沒來的及側頭就聽到耳邊響起方羽炸雷般的怒吼:“二哥!”他一腳跺住剎車,苦笑著捂住耳朵,對著怒目相向的方羽賠禮:“好好,我不說就是了,是我嘴碎,我大嘴巴。我耳朵都快聾了,杜小姐你來開吧,我們方少發脾氣了,不想看到我!”
杜若蘭竊笑著和他換過位置,側頭瞄了方羽一眼:“幹嗎嘛,說說又死不了人,震的人家耳朵到現在還嗡嗡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