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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這事還真有點邪門,我懷疑那個東西就是卦象里所說的鬼煞了,它讓我很感興趣。”
“照這麼說,如果傳說是真的話,那裡確實有問題。可是以張老的見識和手段,在隨後的勘察里找不到任何痕跡,我去恐怕也是枉然,要是果真象張老感覺到和風水的布置有關,那我就更不行了。不過不去看看又覺得不合適,該怎麼辦才好呢?要是能證明傳說是真的就好了。”思索著,方羽在張遠之期待的眼神下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這個不難啊,如果那裡要真是連續發生過那麼多次火災和傷亡的話,這裡的地方志上應該有記錄的,我可以幫你們查。”出乎方羽和張遠之意料的,杜若蘭興奮地說道。
“那就麻煩你了杜小姐,能不能現在就查查?”張遠之高興地問道。
看了看腕錶,杜若蘭說道:“還有半個多小時才到下班時間,書在我房間裡,只能等下班了,不好意思。”
“哦,那好吧。”張遠之眼睛一轉,忽然說道,“對了方羽,乾脆這樣,等一會你陪杜小姐去查,我回去給王小平打個招呼,要想進入火災現場,還得費不少手腳,晚點咱們再聯絡,好嗎?”
“也好,一有結果我馬上回去找你。”方羽無奈地答道,他知道張遠之的出發點和黃橋一樣。
“方羽,你剛才說的靈眼是什麼?”張遠之走後,杜若蘭忽然問道。
“和平常有些書上說的天眼有點類似,說簡單點就是能看到一些常人無法看到的事或物的一種能力,有點象傳說中二郎神的第三支眼睛。”一楞之後,方羽說道。
“那它的位置是不是就在醫學上常說的松果腺位置?”杜若蘭追問道。
“其實靈眼只是一種形象點的叫法而已,並沒有具體的位置,如果修為到了的話,全身哪裡都可以是靈眼的,簡單來說,它是一種能力的代名詞,並沒有刻意的位置。”
方羽笑著解釋道。
“那它是不是還有層次?我剛才聽你說你提高到很高的層次才感覺到麻痹你的那種東西。對了還有,你為什麼要刻意的封閉它?”杜若蘭越問興趣越大。
“有層次的,很多道書、佛經上把它分為五種層次或者六種具體的界限,不過在我理解,實際是說對這種能力的把握和敏感度上的區別,本質上都一樣。至於刻意封閉它的原因……”方羽大大地苦笑了一下後說道,“你以為整天生活在一個隨時可以感知到別人心裡想法,知道將要發生的事情的環境裡是什麼滋味?更何況還是在負面的東西更容易感應到的環境裡?”
看到杜若蘭臉上的不解逐漸被一種有點理解的神色所代替,方羽笑了笑說道:“應該快下班了,在去查地方志之前,麻煩你再去吩咐值班的護士一聲,千萬不要把病人帶出房間,也不要動病人身上的那枚銅錢,眼下情勢很嚴峻。”
一天內會連著兩次跟杜若蘭去她在醫院隔壁醫學院的房間,讓方羽多少有點不自在,中午還好有黃橋陪著,到了傍晚再進入醫學院的大院,卻讓他有了自己是大猩猩的感覺。幾乎所有在路上遇到的人在和杜若蘭打招呼的時候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尤其是一群一群走過來的學生,男的還好點,盯著看過去也就算了,特別是女學生,都走到背後很遠了,竊竊的語聲和笑聲還是不停地鑽進他耳朵:“那是杜老師的男朋友吧?很帥哦,這下那些男老師可就慘了。”
這些目光和私語讓方羽的臉不受控制的熱了起來,同時想低下頭的念頭特別強烈,不自在中他看了看身邊的杜若蘭,卻發現她的神情還是那樣的自若平和,同時還多了點身為人師的凜然。感覺到他的窘迫,杜若蘭有些想笑,她還是第一次這麼明顯的看到這個一貫從容的方羽這樣好玩的樣子。
或許是察覺到了她眼中那一抹挪喻的笑意,近乎本能的,方羽也微微一笑,深吸了口氣,整頓六識,一下子把心神提升到無里無外的境地,周圍的天地立刻就安靜和諧了下來,再沒有什麼東西能影響到他自在從容的前行。
正想說話分散他窘迫感的杜若蘭眼看著他的變化,心猛地跳了幾跳,在記憶里她還頭一次看到表現出這種味道的方羽:只顯現著熱情、天真和自自然然坦坦蕩蕩的清亮眼神,象拂過大地的春風一般帶給自己難言生機和活力的笑容。難道這才真正的方羽麼?
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方羽利用等杜若蘭查地方志的空快速整理著自己的思緒。短短一天多的時間裡,會遇到這麼多事情,是他根本沒有想到的,特別是下午感覺到的那種令自己都被麻痹的存在,以及張遠之中午遇到的那還說不明白到底是什麼的另一個存在。根據張遠之的感受來看,這兩個存在應該不是一路的,但為什麼會同時找上王家呢?這一點讓他一直覺得不解。不過到這時,他也發覺自己身上一個很明顯的變化,就是到此刻為止,他都絲毫沒想過要避開這些,想想在田家老莊遇到宣真宗秘陣時所作的思想鬥爭,他明顯地感覺到了自己的變化,儘管不知道這種變化最終是好是壞。
但目前的他,還是比較喜歡這種變化的,這讓他覺得自己身上存在的異能有了某種新的意義。
“查到了!查到了!我的天,果然是真的,方羽你看。”驚叫著面色變得蒼白的杜若蘭拿著書跑到他面前,一邊說著一邊指給他看,“我剛心算過,從第一次火災開始,到現在二百三十八年間,一共發生大小火災二十二次,加上這次總共是二十三次,總共因火災死亡一百一十三人。除了這次,最近的一次在清末宣統三年,燒死十七人,燒毀房屋十六間。”一口氣報出這個被志書上稱為青龍坡的地方發生的連串災禍,杜若蘭不由得呻吟起來:“看來是真的了,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