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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她說我的事了?”方羽問。
“沒有!我不是大嘴巴的女人,我還勸她對你尊重點呢,”杜若蘭不高興的語氣方羽明顯的能感覺到。
“哦,謝謝你的關心啊,我會盡力和她合作的!你放心!對了,你現在在學校嗎?”
“沒有,我在你們鎮的招待所里,帶著學生實習。你父親的醫術真的很高明,比我們好些老教授都厲害,你母親人也很好,我倆很投緣,”頓了頓:“你為什麼要躲開我?”一反前面的文靜,杜若蘭恨恨的問到。
“我不是在躲你,心裡若有刺,是當不好主人的,我來這裡就是為了拔除這根刺,你明白嗎?”方羽很認真的說。
“哦,這樣啊。要不要我給你父母帶個話,說你要多待幾天?”
“不用了,我出來的時候已經說過了,要多轉幾個地方才回去,他們不會擔心我的,謝謝你的好意。”
“哦!是啊是啊,你現在是誰啊,誰能把你怎麼樣啊!那你就好好去玩吧,我該出去了,再見!”
“再見!”放下電話,方羽苦笑著搖搖頭,盡力把杜若蘭的影子拋開,長長吸了口氣,覺得全身還有點澀澀的感覺。看來我還得小心,沒用過的法門還是要注意才行,今天頭一次用拘魂法竟然惹來十魔里的煩惱魔,真是危險。嘆了口氣,他仔細回想著拘魂法的秘訣:“拘人識魂,先習分神,能住能節,可收可停。我人合一。截彼神魂,拘入玄竅,狂顛自寧。”又仔細想著離魂法的秘訣,直到有了發現,這才抱一守素,閉息入定。
豪宅里,西服青年已經嚎不出聲了,在主子陰沉的臉上,他看不出一點殺或放的表情,癱在地毯上,他幾乎已經放棄了什麼希望。就在快要昏過去的時候,他聽到一句冰冷的問話:“你說法師在死之前,有五把法旗神奇的不見了?可看清楚了麼?”
“看清楚了,看清楚了!他說那東西能把他的死訊帶給他師傅,他師傅一天就可以來。”仿佛撈著了救命的稻草,他振起全部殘存的精力急急的回答著。
“嗯!念在你跟我一段時間了的份上,這次先饒你一死。奶奶的,看你的熊樣,起來吧。”
“多謝陶總,多謝陶總!”心裡一寬,想站起來,卻發現全身沒有一點力氣。他努力的坐在地上,連聲謝著已經坐在沙發上面色回晴的主子——陶大偉。坐在沙發上陶大偉胖大的身軀把沙發坐的滿滿的,陰沉了一晚上的臉上看不到一點倦意,點起煙,狠很吸了一口:“他師傅又是個怎麼樣的怪物?”陶大偉輕蔑的口吻里隱隱有一絲懼意。
“我不知道,法師也從來不說這些的。”
“恩,你先下去換衣服,等會我叫你。”擺擺手,支開已經疲不能興的手下,他又狠很的抽了兩口煙,把煙丟到菸灰缸里,掏出手機,撥出一串號碼。他已經從他在公安局裡的朋友那裡得到了馬家血案現場的資料,自己也暗驚黑巫術的厲害,再想想第一次見到黑巫法師時,對方那冰冷的眼神和滿身的陰寒,著實讓他心裡有點後悔和這種沒有人味的邪人打交道。現在又聽更邪門的人要來,心裡暗暗有點發毛。經過一晚上的權衡,反正現在自己還沒什麼把柄可以讓別人抓,馬德良又已經死了,已經沒辦法和自己爭什麼了,剩下兩個婦孺又能起多大風浪?能少和這些下九流的邪門人士打交道,還是上上之選!他已經有了決定。
下午兩點四十分,孟勝藍怒氣沖沖的離開了陶家的豪宅,她覺得今天撞鬼了,四處受氣。昨晚上一夜沒睡,剛回家梳洗了一下打了個電話,法醫就又把一個難題送到了面前:“馬德良沒有明顯致命的外傷,但五臟和大腦全部充血破碎,腦漿里還有一塊蠶豆大的物體,非常硬,經過檢測,是大腦神經的變異體,法醫也解釋不了是怎麼會出現的,因為對照五天前馬德良自己做身體檢查的腦CT片時,沒有這塊變異體。還沒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時,天也就剛放亮,局長就緊急召見,在公安廳的特派員和市里主管領導的面前,局長著實表現了一番,對她的案情報告非常不滿意,市里主管領導也乘機對治安發揮了不少意見,她知道局長的難處,也知道因為個人原因,這位主管的領導對她早就有些不滿,只不過因為她以往的表現太出色,一時沒辦法而已,倒是公安廳來的兩位特派員倒是很能體諒她這個同行的難處和辛苦,只傳達了上級限期破案的要求,沒有拿嘴臉給她看,而且表明態度讓她自己全力破案,他們儘量從旁協助。從兩頭受氣的的案情通報會上出來後,時間已經快到了中午,在安排成立了專案小組並分配了任務之後,她又帶著兩個得力手下專門去調查手下同事們都不想去的馬德良最後出現的地方陶家,其實她自己也是很討厭去那裡,自從拒絕了專門來為陶大偉提親的市里主管領導後,不死心的陶大偉邀請過她無數次了,都被找藉口推辭掉了。她對這個面慈心毒的衙內一點都不感興趣,書記的兒子又怎麼?何況,有好幾件大案最後的線索都指向陶大偉,只是每每在最關鍵的地方被各種各樣的原因掐斷,而無法進一步證實罷了。為此她和她的同事還受到好多方面的壓力,弄的同事都很不願意沾手牽扯到陶大偉的案子。但是,她能躲避嗎?一反常態坐在警車後坐的孟勝藍煩躁的電起一根煙,深深的吸了一口,感覺頭痛的象要裂開,胃在痙攣,心裡更是窩火的難受,剛剛在陶家不但沒問出什麼名堂還受了恰巧在那裡做客的那位主管領導的臉色:”昨晚我也在陶家和馬德良一起吃飯,孟隊長是不是也要調查我啊?不趕緊去查案,卻跑到這裡來胡鬧,難道陶書記也有嫌疑不成?胡鬧!“要不是身邊的老刑警機警,暗裡拉了她一把,她當時就想和這位她心裡越來越看不起的從一個鄉村小學教師爬上來的領導翻臉,陶大偉還乘機做好人,忙著活稀泥。看著他虛偽的嘴臉她噁心的只想吐,強壓著怒火出來後,她氣不過對著自己的警車輪胎狠踢了兩腳才覺得舒服一點。現在她只覺得身心皆疲,腦子裡木木的理不出個頭緒。”孟頭,咱們先去吃飯好嗎?“從倒車鏡里不停的觀察她的刑警老王開口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