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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羽真有點急了,都快凌晨兩點了,再不去看看唐麗君那裡,他自己首先就快要崩潰了,更不用說在危險中掙扎了快兩個小時的唐麗君了,可面對執法者又不能明說,不然又是怎麼都解釋不清的一大堆破事,光想想怎麼回答人家問你是怎麼知道的這個問題,方羽就對報案興趣缺缺,再說他一向對警方的辦案效率不抱什麼大希望,更何況主要是異能力入侵,這種事交給警方無疑是緣木求魚。還好他直覺里唐麗君那裡再沒有危險的信號,他也深信發出異能力的源頭已經被他一怒下擊垮了,對方不管是人還是異物,現在很可能已經從人間蒸發,最起碼是再也沒有能力入侵了,因為他自己知道他借破邪印發出的能量有多大,就算是強橫如旱魅的惡靈碰上,也會受到重傷。從旱魅一役後,他為神婆婆的死抱憾甚深,為了不想再看到有親近的人受到無謂的傷害,他花了近一年的工夫,研究了許多殺傷力極大的密術和一些很神秘的治療術,心腸也硬了許多,下了決心一旦對上那些借著各種能力為害的人或物,就毫不手軟。
看到方羽好象真的很急的樣子,孟勝藍也只好打住後面想說的話,實際上她今晚也很忙,要不是方羽和她有點關係,再加上和方羽說話面對讓她覺得很新奇很好玩,她早就叫他走了,整日裡忙的死去活來的她那有那麼多閒工夫和一個小案子的當事人沒完沒了的聊?“那好,後話明天再說。現在這麼晚了你還有什麼急事?想去哪裡不如我送你吧,太晚了路上不好找車,反正我也要出去。”剛接完一個電話的孟勝藍站起身來問方羽。方羽道著謝就說了唐麗君家的地址。沒想到孟勝藍一聽渾身一震、面色一變:“你為什麼要急著去那裡?”此刻雙眼不帶一點感情色彩的盯著方羽,方羽暗覺不妙也不想掩飾:“今晚上我在旅館裡只覺得心煩意亂,煩躁不安,老覺得會出什麼事,而這裡關係能讓我有這種親人般直覺的只有住在那裡的人,你們的人來的時候我正想去那裡,所以那時我還算衣冠整齊,怎麼?那裡出事了嗎?”方羽在賭孟勝藍也有普通女性的特點,相信直覺。看孟勝藍的表情果然賭對了,但方羽高興不起來,因為孟勝藍的面色顯得很陰沉,顯然那裡出大問題了,不知道唐麗君一家到底怎麼了。他強壓下想用他心通密術一探孟勝藍腦際的強烈欲望,畢竟這不是個好辦法,方羽也從沒想過用這些密術對付好人。
“你的直覺沒有錯,馬家發生了驚天血案,一家裡外老少共有八人被殺,現場慘不忍睹,只有你以前的女朋友唐麗君和一歲的女兒倖存,現在都在醫院裡昏迷不醒。我現在就是要去看她們,我一定要抓住兇手,這樣的滅門血案在我的轄區發生,是我最大的恥辱!”握著指節已經發白的拳頭,孟勝藍恨恨的說到。
“什麼?!一家全被殺了?那馬德良呢?還有唐麗君父母呢?”方羽聞言大驚失色急急的問到。
“全部死了,但現場卻沒有一點被兇手闖入的痕跡……哎,我怎麼給你說這個?你不能知道這些的。”孟勝藍發現失言了,有點緊張的看著方羽,想警告他不許說出去,卻發現方羽一臉自責的痛苦樣子,根本沒聽到她後面說的話,方羽重重的以掌擊拳,後悔的想發狂:“我應該覺得不對的時候就趕過去,我太大意了我!嗨!”又重重的以掌擊拳跺地!
看到方羽痛苦的樣子。孟勝藍今晚第一次明白的覺出了眼前這個男人可愛,一個普通人,為了不能幫自己直覺里感受到威脅的以前的戀人一家的災難,痛苦成這個樣子,先不說其他,光就心性而言,是非常的好了。儘管她也多少覺得方羽有點不自量力,馬家現場的恐怖就連她這個久歷血案的人都覺得可怖,特別是屋裡死去的人各個就趴在床上被大斧砍碎後腦,兇手不知有多大的勁,腦漿濺的連天花板上都是,大部分牢固鎖著的實木門都是一腳就揣開了,光看最後丟棄在現場斷成三節的兇器大斧卷刃的樣子就知道兇手的力量,他去有什麼用呢!想到這裡,孟勝藍用少見的柔和聲音勸到:“不要怪自己了,要怪就怪兇手的殘忍吧,當時你去還不是一樣,只不過多一具屍體罷了。現在最主要的是把行兇者繩之於法,絕對不能防過他!”為了把方羽從自責中解脫出來,她說的話比較實在,一般實在話不容易讓人接受。方羽臉上痛苦的表情迅速斂去,一直顯現柔和的臉上泛起讓舊經兇險的孟勝藍都覺膽寒的酷寒:“對!一定要兇手血債血償,我要他形神皆滅,後悔他娘把他生到到個世上,哼!”冷酷的語氣和最後哼字裡帶的殺意讓孟勝藍無由的心驚肉跳:“你想幹什麼?別胡來啊,這事我們警方會處理的。”說完後才詫異自己怎麼會和一個普通人說這麼軟弱的話:“別胡思亂想了,你作錯事我照樣會抓你的哼!”她在為自己剛才的軟弱生氣呢。聽到她威脅的警告,方羽挺立如山的氣勢馬上降了下來,一邊暗罵自己鹵莽一邊迅速恢復和善的原樣苦笑著說:“我能幹什麼呢?打架我可能連你都打不過,只不過是一時氣憤罷了。”看到方羽聽話的恢復老實樣了,可孟勝藍卻一點高興的感覺都沒有,反而把前面對他的一點好感都給弄沒了:“一個大男人一點強悍的樣子都沒有,難道現在的男人都這樣?”她有點感慨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