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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良,是你嗎?為什麼這麼嚇我們?你怎麼了?”唐麗君一眼就認出進來的人是老公馬德良,驚魂一定,大聲的問到。眼前的黑影不說話,呆滯的大步踏過門板走過來,大斧高高的舉起,粗濁的呼吸伴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刺激著唐麗君的感官。唐麗君心膽皆裂,長叫一聲往後摔倒重重躺在床上暈了過去,大斧擦身而過,帶走了包著小雨的棉被,大斧再舉,失去母親懷抱的小雨躺在床上仰天大哭。就在這要命的一刻,掛在小雨脖子上的玉飛天突然發出耀眼的銀光,五尺多高的光團籠住小雨躺的床,光團里勁氣流轉,外面電光交擊,映照的臥室內一片光明。光團內母女倆一哭一暈,光團外,馬德良雙目發直眼睛裡閃著妖異的綠芒,鼻翼狂野的伸張著,滿嘴白沫滿面腥紅,散亂的頭髮和西服上血污一片,高舉著粘滿血漿腦汁的大斧搖擺不定。
旅館裡,原本安靜入定的方羽此時睜開了雙眼,虎目中酷殺的寒意隱現。手扣子午訣,滿頭長髮無風自飄,全身隱隱有銀光閃動。
在城北腳一個布置詭異的密室里,一座牛頭人身六手三腳的怪物雕塑前,一張黑漆漆的長桌上擺著一盆血,和五支象京戲裡用的令旗一樣的小旗,旗面上是血紅的怪物像,盆里的血里有個木頭人泡著,胸口上釘著三根穿紅線的銀針,銀針釘著一張貼子和一撮頭髮,帖子似乎能夠能看到馬德良的名字和一些日子,三根紅線的另一頭繞在一個跪著的黑袍人的手裡,黑袍人面目陰森,面色黎黑,不象是漢族人。嘴裡不停的念著怪異的咒語一樣的東西,汗水已經濕透後背和前胸,黑袍人背後,還跪著一個西裝筆挺,神態奸詐的年輕人,臉上也全是汗水和緊張。
“法師,全部解決了沒有?”
“還有兩個人,其中一個身上居然有聚福咒,看來也有同道中人是他的朋友,你怎麼早不說?”黑袍人陰森森的瞪著青年。
“沒有啊,我們在動手之前調查了他有半年之久,沒有這種人是他朋友,我怎麼敢騙法師你呢?”青年恐慌的說。
“要不這兩個就算了,免的招惹同道,你看怎麼樣?”黑袍人話音一落,想收法。
臥室里,馬德良面對身前的銀光,持斧的手搖擺不定,眼睛裡綠芒大減。旅館裡方羽殺氣稍減,但姿勢不變。
密室里,西裝青年聞言大急,眼珠一轉,假笑到:“一切全憑法師做主,退一步海闊天空,何必為了我們這點小事而惹了法師對付不了的強敵呢?”
黑袍人聞言微怒:“誰說我惹不起他?我黑巫法師怕過誰?你看著斬草除根,一個不留!”殘忍的一舔嘴唇,嘴裡的咒語轉急。
臥室內馬德良逐漸暗淡的雙眼綠芒大盛,嘶啞的暴吼一聲,大斧猛劈而下,剛剛醒轉的唐麗君慘叫一聲,又被眼前魔神一般的馬德良的兇惡嚇暈了過去,大斧落在光罩上,發出悶雷般的巨響,光雨飛濺,玉飛天斷成兩截,斧式一緩,但還是直落而下。
旅館裡方羽雙目中寒光暴射:“印!邪!破!”三聲怒喝從牙間擠出!
臥室內小雨的前額上三道紅電射出,臥室內氣溫急劇上伸,第一道紅電震飛已到面前的巨斧,去勢不減,印在馬德良的額頭上。另兩道紅電勢若飛星,印在馬德良胸前和小腹上,臥室內馬德良應電拋飛,象麻袋一樣飛出破門,軟軟的掉在走道上,密室內狂風激盪,供奉的怪物雕塑轟然巨響中塌落,長桌上血盆和木人應聲炸碎,黑袍人如中雷擊,紙人一樣的往後飛出,人在空中鮮血狂噴,西服青年嚇的趴在地上發抖。
等巨變過後,西服青年在牆腳找到奄奄一息的黑袍人,黑袍人躺著仰天狂叫:“破邪印!我今天被你害慘了,我好恨啊,快拿我的黑血五令來,我要傳信叫師傅來,快!哇!”又噴出一大口血,西服青年手忙腳亂的在一片廢墟里找來那五支小黑旗,黑袍人又張口狂噴五口血在旗面上,用盡全身的力量念出一段咒語,五面旗上黑霧一起,旗子消失不見,西服青年看的目瞪口呆,黑袍人嘿嘿慘笑:“我的五令最少能阻攔他兩天,兩天後我師傅就該到了,你回去告訴你們曹總,黑巫教法師答應的事,一定會完成,我死後你連這裡的一根草都不要動,我師傅來了就帶他來看這裡,你快走吧,我要死了,快走!”說完雙腿一蹬,死了。
旅館裡方羽長身而起,心中被不祥的感覺籠罩著,剛剛在定境中居然感覺到暴虐的兇殺之氣和邪惡冰寒的異能量在衝擊自己種下的願力,在這座城市,只有唐麗君的女兒小雨身上有他留下的願力,感受願力的變化是他在近一年裡才證通的大能力之一,是他心通和符錄門的祝由術結合後的產物,不管離多遠,都和他的元神保持著神秘的聯繫,前面剛種下晚上居然就有異力侵犯,而且來勢洶洶,雖然他剛才已經破去了異力,但唐麗君鼎食之家,怎會有這麼強的異力侵入?而且當他一想起唐麗君,居然有心驚肉跳的感覺,用慧眼看,也只能看到唐麗君滿臉驚恐披頭散髮暈過去的樣子,有怪事發生!迅速開了燈,蹬上鞋拿起外衣,想連夜趕去她家看看,就在這時,門口傳來紛亂的腳步聲,緊接著門被哐的一聲撞開,四個身穿警服的大漢破門而入,手裡的大電筒和警棍亂舞:“統統不許動,警察臨檢!人呢人呢?”看到房裡亮著燈,方羽又衣著整齊的站在地當間冷眼相看,領頭的那個滿面橫肉的警察一愣,凶光四射的大牛眼四處亂看,一看沒有別的人,回頭給身後的人打了個眼色,續爾轉過頭繼續囂張的喝道:“小子看什麼?還不把身份證和隨身物品拿出來等候檢查?你肉癢啊?”邊說邊揮舞著手裡的警棍,惡形惡相的樣子令人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