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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沒人打攪了,方羽自然要拿過來好好鑑賞一下它,這也是他和老薩滿繼續一些話題的前奏。
“這把琴琴身和琴頭上刻的動物是傳說中的神獸瑪特爾,它形似龍,面似猴,在我們古老的傳說里是一種鎮壓邪魔的神獸。這把琴就叫瑪特爾琴,是我們這一支薩滿代代傳承的聖物”
老薩滿用一種奇異的眼神看著方羽手中的琴說到。
“聖物?你的意思是說它是你們這支薩滿的象徵,還是它能保證你們這支薩滿的傳承?”方羽這時仔細起來,因為他知道,在很多古老宗教里這個聖物和傳承聯繫到一起,有很多的意思可以解釋。
“這兩個意思都有。”老薩滿點了點頭,笑了。
“它靠什麼保證你們的傳承呢?”方羽興趣來了。
“就靠看見它後的反應,和隨後的能奏出來的調子。”老薩滿答到。
“看見它以後的反應和隨後能拉出的調子?”方羽隱約的有些明白,停了一下他又問到:“那如果有人聽過你說的曲調,要做假會不會很容易?。”“恩,你把它給我,我拉給你聽你就明白了。”老薩滿斯庫伸手說到。
琴到了他手裡,隨著弓弦的伸縮,一抹似曾相識的曲調便出現在方羽的耳邊,只是聲音暗啞的多,曲調也顯得有些斷斷續續,就像剛學會琴不久的生手在拉一樣。
方羽有些奇怪的睜開正準備全神聆聽的眼睛,卻看到那把琴在斯庫的手裡正發出淡淡的青光,而拉琴的斯庫這會已經是滿臉汗水,好象很吃力的樣子。
“老爹,別拉了,我已經明白了。”方羽一驚之下,趕忙阻止他。
“我眼下也只能拉到這個樣子了,要是祭祀的時候,請神上身後會好的多。”
放下琴,老薩滿抹了把汗苦笑著說到。就剛剛這幾下,他就渾身冒汗,好似出了大力氣一般。
“我來試試,這倒還真有點奇怪。”方羽看他辛苦的樣子,就知道要拉出那曲調恐怕沒那麼容易。
琴拿到手上了他卻一呆,露出個很尷尬的苦笑道:“我忘了我不會拉這種琴。”
癟笑著,他準備放下手中的琴。
“沒關係,只要看到它後,能感應到那曲子,就可以拉,會自己拉出來的。”
老薩滿笑著說到。他越接觸方羽,就越覺得的他叫人摸不清楚,深深淺淺的反差這麼大。
“哦?”重新把弓放到琴上,剛一凝神,琴身猛的就在他手上發出奪目的青色光華,弦與弓的結合處更是發出了一聲隱隱的龍吟,震的老斯庫頭昏眼花。還沒等他叫停,照亮了整個蒙古包的光華突然斂去,抬眼瞧去,方羽正有些不好意思在桌子上放下琴,搖頭說到:“我看我還是不要試了,剛開始就這樣,要是真試怕是會出大麻煩。”
剛剛腦際猶如挨了一記悶錘的老薩滿此刻也忙不疊的點頭:“我看也是,我看也是。”
等老薩滿收拾好琴,再過來坐下時,方羽發現他笑眯眯的盯著自己,好像有什麼話要說。方羽一看不對,趕忙搶先說到:“對了,前面你在說到你的病時,一直說這是大神的懲罰,你說的大神是不是你們薩滿和蒙古人信仰里的主神長生天?我記得看過的相關資料上,你們也稱長生天為父神是嗎?”
“要說是父神長生天也不能算錯,不過在我們這片草原,我們主要信仰的是母神。”一聽到方羽問起自己教里的神祗,老薩滿神色迅速莊重了起來。
“哦?難道主要信那個神在薩滿里也有地域之分嗎?”
“一般在我們的信仰里,山川大地河流,這世間萬物都有神靈存在,所有的神靈我們也都是很信,但在各個不同的地方,主要祭拜的神靈也多少有點不同,不過大多都大同小異。只有在我們草甸子周圍幾百里的草原,這種區別最明顯,這裡二十三個小部族心目中的大神,就是母神。”
“哦,明白了。”方羽一聽到是母神便明白了,他還記得看到過的相關資料上,和長生天一起被提起大地,在蒙古人的信仰里大地又被稱為大地母親。
不過隨之而來的另一個疑問又出現在心裡,為什麼草甸子這片草原的人特別信奉母神呢?還沒等他開口,老薩滿倒先開問了:“我剛看你在給神壇上香的時候,揖而不拜,又不合掌或者立掌,方羽你是你們漢人中那一教的弟子?”
“我是個天地間閒人,不是那個教派的弟子。”方羽笑到。
“閒人?!”驚喜的看著面前含笑的方羽,老薩滿心頭的喜悅逐漸在他的笑容里凝聚,回想到剛剛瑪特爾琴的強烈反應,感受著面前這個年輕人的強大和空靈,另一種期待了很久的可能讓他的心開始不能自己的歡喜了起來。
“難道是大神真的聽到了我的祈禱,還沒有拋棄我和我的族人麼?”更加專著的盯著面前這個讓他覺得深不可測的年輕人清亮的眼神中的那份坦蕩和光明,他的呼吸急促了起來。
第七節
方羽一看不好,一沒留神,讓老薩滿又開始動心了,有些問題一旦說出口來,成與不成之間就會變的很彆扭,所以他認真的點點頭:“對,就是閒人,儘管我對各類源源流長的宗教都有些了解一下的興趣,但我並沒有去完全信仰那個宗教的念頭,所以我只想做個四處走走看看的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