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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什麼呀,我看你娃也不像壞人,一個人半夜溜達什麼呢?快上來再說。”
方羽心裡一熱,應了聲就上了車,一進車門,方羽的渾身就不由的激靈了一下,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嗯?”他不由的驚出了聲。
“啊?”被他突兀的聲音驚了一下的司機轉頭向著他:“怎麼了?”
他強笑著說:“沒事沒事,是我的包墊了我一下。”
“哦,去那裡?是不是找旅館?”注意到他背上小包,司機就問。
“不去旅館,我回家。”
等他說明要去的地方後,那個司機一下難住了:“離這有一百多公里呢,這這……”方羽一楞,馬上明白了過來:“呵呵,車錢我付,你儘管走。”
略顯得有點難為情的司機說:“說好了要白送你的,你看這……這怎麼好意思呢?”
“師傅,我倆就都不用客氣了,你就跑一趟吧,現在也沒什麼別的車了。”
“那倒是,那倒是……”說話間車已經出了省城上了國道。
司機專心的開著車,方羽也閉起了眼用全部的靈覺去捕捉上車時讓他激靈了一下的那個東西。
一閉眼,一股冰涼涼的氣機剎時包圍了他,特別是眉心的祖竅,一跳一跳得。他努力的調整自己的靈覺去找那股力量的來源,靈覺一伸出去,就被那股涼涼的東西給包住,旋轉著吸引過去,然後他的感覺在什麼東西上一震,就斷開了去,讓全身毛孔豎立的那股力量也就不見了。但他隱隱掌握住了方向,睜開眼睛一掃,對身邊的司機說:“師傅,能不能讓我看看你面前的遮陽板後面是什麼東西?”
“後面?”司機楞了一下,“那裡沒有東西呀”邊說邊伸手摸進遮陽板後面,拿出一個寸大的黑片。“哦!這是我上次陪旅遊的客人去崆峒山轉的時候在山上白鶴洞裡撿的一塊石片,上面有些怪花文和幾個好象是字的東西,當時覺得好玩,結果也沒人認得,就隨手放到這裡了,你不說我都忘了。噯?你怎麼知道那裡有東西?”邊說邊把石片遞給方羽,方羽忍著心跳接過石片,衝著司機笑了笑,並不說話。
石片一到他手裡,那股冰涼涼的東西忽然以比剛剛大千百倍的力量沿著兩個手的手指進入方羽的奇經八脈,電光火石般的在全身各個主脈里運轉三圈,在方羽還沒來的及驚叫之前,匯聚到兩眉之間,“轟”的一聲,方羽便覺得意識和身體分開了去,全身如浸透冰里一樣,動也不能動,偏偏意識清醒無比,感覺到從車廂四面八方湧進無邊無際的涼氣,透過全身的毛孔鑽入他的經脈,轉動一圈後交匯在眉心,然後又從眉心往裡鑽,鑽入骨髓。是的,他覺得就是骨髓,因為在他的意識里全身現在就象被凍到那裡一樣,痛的入骨,但一聲都發不出來。冰冰的氣流在骨髓里緩緩的前進,臉,脖子,兩肩,胸腔,脊椎,胯股,兩腿,時間像停止了一樣,四周的涼氣無休止的鑽入身體,他的意識更加清醒,右腳腕上三個月前被扭傷的地方現在在冰氣的刺激下又以比當初疼一百倍的感覺在發刺發漲,冰氣在那裡出來進去的轉了三轉後痛的感覺好象被凍住了,冰氣繼續緩緩前進,速度慢了許多,但全身進入的涼氣卻更快更急,運轉的也更快,這時,方羽卻奇怪的發現自己的呼吸好象停止了,自己也感覺不到自己有沒有在呼吸,只是全身也沒有氣悶的感覺。
“我可能快死了”方羽有點傷感的想,自己從小練家傳的華佗五禽戲和學中醫針灸,對全身的經脈運行有相當豐富的了解,練氣也有不俗的成績了,已經能用外氣感應一些東西,但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和經脈運轉方式,再說了,男人的氣應該是陽氣,熱的,這是什麼東西?就在他意識里胡思亂想的時候,那股在骨髓里流動的冰氣到了腳掌,一改剛才的緩慢,急速的在腳指和腳面上轉了九圈然後聚成一個小球,沖向腳心的湧泉穴,整個腳心一麻、一顫,全身的毛孔也同時一閉,一股火樣的熱氣自腳心衝起,飛快的順著冰氣剛走過的通道向全身穿去,轉眼又匯聚到眉心,一衝一收一聚,“轟”的一下。“呀”方羽的意識又回到了身體。
“怎麼了?”一聲驚愕的問話和車廂里亮起的燈光把方羽問醒。
“沒事,沒事。”方羽有點尷尬的回答著司機的好心。
“噯?你的臉色怎麼和剛才不一樣了?剛過了三分鐘你就像換了個人一樣!”司機看著他的臉驚奇的問。
“我的臉怎麼了?”他不解的問。
“你自己看,自己看,前面臉色差的象個病人才一會就變成這樣了,邪門!邪門!”邊說邊把面前車窗上的後照鏡向方羽這面撥轉。
方羽把手裡已經沒有什麼感覺的石片放到面前的儀表台上,對著鏡子一照,自己也楞住了,眼前的人還是自己麼?小方鏡里人像雖然有點變形,但可以清楚的分辨出是方羽的臉,但是此刻讓方羽楞住的不是他自己的臉,雖然他對自己的長像一向比較滿意,也有許多人誇他人長的帥,但現在鏡子裡的方羽絕不是帥可以形容的,整個臉除了顯得健康生動外,一雙大眼睛,就象兩個黑寶石,隱隱有寶光流動,深邃無匹,連帶的整個臉色也居然有流光溢彩的感覺。他愣愣的看著自己面孔,呆呆的想:“怎麼會變成這樣呢?自己從那個傷心的城市來到這裡,整整有一天一夜沒合眼了,也沒吃東西,心情更是壞的一塌糊塗,雖然別人不說,但自己從一路上人們異樣的眼神里也知道有多狼狽,怎麼會這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