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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脖子好酸啊,我這是在哪?哦,到了麼?”睡著的杜若蘭迷迷糊糊的被亮光和歌聲驚醒了,轉動著酸痛的脖子問道。
“你現在正往鬼門關走呢,小姐!”黃橋扭頭回看了一眼,沒好氣的說,又狠狠瞪了正含笑看著他的方羽一眼,他還沒從剛才的不安里緩過勁來,再加上辛苦了快一夜,心情自然好不到那裡。
杜若蘭一下就清醒了:“你怎麼說話呢?這麼沒禮貌!”她不高興的說,方羽連忙扭身笑道:“他和你開玩笑呢,主要是在對我生氣,誰讓我不會開車,讓我們黃少爺辛苦了一夜呢。”說著拍了拍有點不好意思的黃橋,黃橋馬上反應過來了:“對不起呦杜小姐,我是在氣這小子呢,開了一夜車,簡直拿我當苦力嘛,他自己倒好,坐在一邊享受。我怎麼敢對我們的美女博士不禮貌呢,哈哈”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你不早說,這還不簡單嗎,現在我來開,你休息一下。”杜若蘭諒解了。
“你,你會開車?”
“怎麼不會?你忘了我是留過學的嗎?我的駕照可是世界通用的哦。”她驕傲的對黃橋說。
“怎麼好意思讓女士為我們服務呢?”黃橋遲疑的說。
“你還是休息一下的好,免得等會把車開到溝里。”方羽及時的插嘴,攔住了剛要反駁的杜若蘭。
“那好吧,就在車裡換位置好了,外面風沙太大。”
等折騰著換好位置以後,前面的吉普已經只能隱約看到尾燈了,杜若蘭一加油門,沙漠王便沖了上去。一面追著加速,她一面微笑著斜了旁邊的方羽一眼:“人家黃少可比你有紳士風度哦,還知道照顧女士……”坐在後面伸懶腰的黃橋笑到:“杜美女你又錯了,我們方少才是個真正的情種啊……好好,不說了好不好。”他對著扭身向他揮拳作勢的方羽討饒。杜若蘭也不和他計較他越來越放肆的口吻,“是嗎?我看不象啊。”俏目又斜了略顯尷尬的方羽,輕笑了起來。
前面的吉普車裡,哈瓦老爹面色沉重的開著車,緊張的在風沙里的車前燈下辨著路,又不時的看看倒車鏡里看黃橋的車跟上沒。四面車窗上沙子打的玻璃簌簌亂響,後面,從上路後一言不發的鳳雅醫者輕攬著靠在她肩上在憂色里睡過去的烏麗,露在面紗外的雙眸定定的看著車外的風沙,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車在急馳,風沙在呼嘯。遠遠的地平線上曙光初現,天快亮了。
長長的吐了口長氣,哈瓦老爹恭謹的問到:“鳳雅醫者,還有半天就到了聖地了,我們在哪裡休息一下呢?”
鳳雅醫者道:“就在前面的胡楊林廢墟那休息一會吧,到那裡時我想沙塵暴會小許多了,我們要儘快趕回去,不能耽擱太久。”
“好的。不過請問醫者,為什麼會允許那個方羽也一起跟來呢?他真能幫上忙嗎?大漠戈壁里除了您和神婆婆,誰還有能力對付查思丹呢?”
鳳雅醫者一塵不染的碧眸里掠過一絲迷茫:“那個叫方羽的人身上有一種龐大無匹奇異的力量,我只在婆婆身上感覺到過,而且人很誠懇,應該能幫上忙,我也說不好,等見了婆婆就知道了,什麼事都瞞不過婆婆的。”
“是啊,神婆婆是大漠和戈壁上最有力量的人,什麼都瞞不過她的眼睛。”哈瓦老爹虔誠的說。
早上十點半,沙塵暴漸漸停了,戈壁上一片死寂,空氣渾濁悶熱,天空是一片怪異的灰黃色,一行人停在一片樹根前休息用餐。匆匆吃完的方羽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大片大片的的樹根,心裡憋悶的說不出話來。
“這裡在十年前還是一片寬十公里長八十公里的胡楊林帶,最小的樹都有三十年的樹齡,現在全都被砍光了,再想恢復起來一百年都做不到原先的樣子!”鳳雅醫者低沉磁性的聲音在方羽耳邊響起,語氣有無窮無盡的悲哀。
方羽沒有回頭:“是什麼人幹的?為什麼?難道不知道這是我們的生命線嗎?”
“是政府和此地的各族人一起毀掉的,還有好幾片這樣的林帶也是。”
“政府?”方羽吃驚的轉頭看著在身後兩步遠的鳳雅醫者,臉上全是驚疑和不相信。
“應該說是政府里那些短視和一心要政績的父母官們,這樣的人現在還少嗎?”鳳雅醫者迎著方羽的目光冷冷的說道。方羽無言的轉過頭,看著殘存的樹根和滿地的塵沙,忿忿的說不出話來。
“你們在聊什麼?”吃完了東西的杜若蘭也走過。方羽無言的指了指滿地的樹根,沒有接話。
“在說這裡原來的樹。”鳳雅說。
“哦,明白了!”杜若蘭偷眼看了看面色陰沉的方羽,嘆了口氣:“我回國後最近轉了不少地方,到處都有這種現象發生,弄的局部地區旱澇等各種災害不斷,萬幸的是國家現在已經開始嚴密注意這些問題了,以後會慢慢恢復起來的,不要太難過了……”
“可現在我們就要面對這些行為的懲罰,面對逐年嚴重的沙塵暴和查思丹這個惡魔!”收拾完東西走過來的哈瓦老爹接話到。
“查思丹到底是什麼東西?我到現在都弄不明白。”杜若蘭急切的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