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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作者眼裡,原力大小區分的標準,也不過是看人對自然和周圍環境突變的敏感程度和人潛能的爆發程度,在特異的環境和狀態下,現代科學的研究也證明有些人會有非常的表現,就像月圓之夜,暴力犯罪率會上升;特別危險的狀態下,人會做出平時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一樣。)
而對這種主要以潛藏原力來選擇傳承的做法和理論,在正統宗派的眼裡是不可理喻的,就如在正統的道門,傳承往往要伴隨著極長時間的種種品行考驗和艱苦的心性磨練,像巫門上類這三品中的人,是絕對不可能入眼的。
或許,這選擇便是巫門逐漸式微的原由,也或許,正是因為千百年來逐漸的式微,使得巫門的傳承只能是這麼選擇。
而方羽儘管不屬於任何宗派,就像他自己說的,只是個天地間的閒人,但不可否認,來自天心燈的異能秘術,確確實實大多源自於道門(是道門,不是道教),這在先天上就決定了他不可能時刻去注意像格木爾這樣,平時顯得非常樸實厚道而又魯直的人身上到底是否潛藏著原力。更何況,潛藏的原力也只有在極為特殊的情況下才能察覺。剛剛,方羽和老蔫就是在格木爾身上原力爆發產生變異的時候來到這裡才發覺的。
“方小哥,現在咱們怎麼辦?是現在就救醒他還是等回去讓那個薩滿救醒他?”
老蔫有些緩慢的聲音打斷了方羽的沉思,語氣里似乎有些別的東西。
“看來宗主只能割愛了,還是等回去讓薩滿自己做決定吧,他歲數已經很大了。”方羽微微一笑,聽出了老蔫的言外之意。
就在老蔫略略有些遺憾的站起身來的時候,遠遠的,來路上傳來了迅疾的馬蹄聲,而且不是一匹。
火把帶著快馬迅速來到了方羽他們面前,疾馳的馬或許是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和狼的氣息,忽然齊齊長嘶著人立而起。這時候馬上就能看出來人各個精湛的馬術,竟沒有一個人掉下馬來。
“格木爾,格木爾”驚叫著,跳下馬的帖木爾舉著火把沖了過來。身後,滿臉不知道是汗珠還是淚水的烏蘭和三個背著獵槍的年輕人也緊跟著搶了過來。
“不要慌,他沒事,帖木爾大哥,你們怎麼來了?”方羽前跨一步,攔住了慌張的帖木爾。
“他沒事?謝天謝地!方羽你救了他?”聞身身子一軟地烏蘭和扶住她的丈夫一起叫了起來。
“他是自己救自己的,他殺光了這些狼,自己也受了點傷。現在正在昏迷,大嫂你們來的正好,趕緊把他送回去,直接交給老爹。告訴老爹,暫時不要動他,等我回去再說。”方羽知道時間越來越緊迫,也不多羅嗦。
直到這時,心裡鬆了口氣的帖木爾他們這才注意到幾丈方圓內到處拋灑的狼屍和血肉,強忍住欲嘔的衝動,已經隱約知道方羽絕非常人的帖木爾夫婦在三個年輕人的幫助下,很快把昏迷的格木爾帶上了馬,道了聲珍重後,走了。
第十四節
站在莫龍聖山的山頂,佇立在寒風中的方羽看著山的另一邊滿坑滿谷的獸群久久說不出話來。長這麼大,他還從來沒看到過這麼詭異的景象。山谷里,夜幕下,無數雙綠熒熒的眼睛像飄動的鬼火,又若天幕上閃閃的群星,不停的明滅著。
夜幕當然遮擋不住方羽和老蔫兩雙銳利的眼睛,那些綠熒熒的眼睛背後,是以數也數不清的狼為首,成千上萬的狐狸、黃鼠狼、土狗、等大大小小野獸的身影。尤其詭異的是,陣陣腥風中,這些野獸好像有了默契似得,各自組成群落,竟沒有相互攻擊和嘶咬,也不見有什麼大的騷動,反倒像在等待著什麼,就連一聲吼叫都聽聞不到,就那麼靜悄悄的聚集那裡。
饒是老蔫當年躲避的時候遊蕩過了大半個中國的邊荒僻壤,作為一個資深的巫門子弟,見識、經歷過無數詭異莫名陣仗,這一刻,他也愣愣的好久說不出話來。
“它們在等什麼?”愣了一會後,他又像是問方羽,又像是自語般的呢喃道。
“它們在等什麼?”無意識的重複著老蔫的話,方羽轉頭望向老蔫。
“是啊,方小哥,我覺得它們好像在等什麼,就好像在等命令一樣的感覺,不然這股血腥味早就該讓它們瘋狂了。”指了指山下因為風帶來的血腥味而稍微騷動了一下後,便又安靜了下來的獸群,老蔫答道。
“它們在等待什麼?什麼東西能讓它們等待?啊,我明白了。”方羽精神徒的一振,伸手一拉老蔫說道:“宗主,咱們再去看看鼠群。”
“老爹,你布置的怎麼樣了?”油燈的燈影一晃,面帶著微笑,微微有些汗影的方羽和老蔫便出現在老薩滿的面前。
“方羽,情況怎麼樣?”坐在新搭起的蒙古包里焦急的等待方羽回來的老薩滿一抬頭看到憑空出現的方羽和老蔫,微微一愣後,便急急問道。不大的蒙古包里,除了他和地氈上躺著,依舊昏迷不醒的格木爾,再沒有別人。
“情況很微妙,不過現在應該不像前面那樣叫人絕望了。在說之前,老爹,我先給你介紹個人。這位是黑巫門第三十七代宗主王聞川。”方羽身子一退,把站在身邊的老蔫請到老薩滿面前。
老薩滿猛然閃起精光的雙眼一落到老蔫身上,一種似乎非常熟悉又似乎非常陌生的奇異感覺便包容住了他的身心,不自覺的,薩滿最隆重的禮儀便在他身上出現。那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舉動,那是彼此之間氣息牽引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