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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保留了那些古老傳統的真正世家決不會輕易對外人伸出真摯的友誼之手。
就算面對的是他們不能抵抗的勢力,依舊會在精神上保持他們的堅持。這種人家以前不多,現在更是少的可憐,但畢竟還是存在著。而方羽正好出自這樣的人家。
更為不同的是,通過天心燈的洗禮和他自己的鍛鍊,他對攙雜了太多雜質的世情更是覺得淡然,能讓他伸出這雙手的人和物更是少的可憐,起碼,到現在為止,只有小莊一個。在這個男人身上,他感受到和自己所受教育完全不同的一種特質,但同樣真摯。
擺了擺想不明白小莊應該怎麼辦才對的腦袋,方羽又仔細的琢磨起明天要面對的那些封印來。
從一開始,他就感覺到那裡的封印布置的十分厲害,因為不帶一絲邪氣,所以他放棄了一探究竟的打算,沒想到後來還是對上了,而且透過靈眼看到的情景和鎮壓下怨靈的陳述,他知道這次對上的,恐怕是有道門第六秘之稱的“宣真門”
(這個秘門的名字我居然敲了三次都出現別字,看來不適合如實寫出,本來這也是小說,不是資料,就此用上這個通假的名字,用上這個秘門只是因為小說的需要,和文中的具體事例毫無瓜葛,還請看到的方家見諒為盼),對上這個精通道門近乎所有秘術的古老門派,知道一些底細的方羽說不緊張那是假的。通過這幾年對這些經典掌故自覺不自覺的研究,方羽明白能和道門五秘相提並論的宣真門下是如何的厲害,那麼多經典上描述的那句話恐怕不是假的:“出了宣真門,方為真道人”。這一點從老宅那裡不時傳出來的能量翻騰湧動的強勁上就可以得到證明。
也可以從小莊在前世里一直看不到使法老道的臉上得到證明,就連方羽自己,都只有個模模糊糊的印象。由此可見對方厲害程度的一斑。
為此他今晚也想了許多,最後還是無法迴避自己內心的不滿,還是決定對上了。
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方羽再一次點上了三支藏香,開始為明天的挑戰準備起來。
既然對上了,那就放手來吧。臨發動前,他心裡暗道。
迷迷糊糊剛合上眼的小莊驀的一下被驚醒了。坐在炕上,上半身立時起來的雞皮疙瘩讓他的耳目和頭腦格外的清醒。黑暗裡,他凝神細聽,窗外的雨正如田小妮猜測的停了,寂靜的黑夜裡一陣輕微的剎車聲傳來。莫名的,他感到一陣心悸,這是一種只有在極度危險下才會在他身上出現的本能,他腦子一轉:“這裡只有田小妮一家,怎麼會有汽車的聲音?不好!”他全身立刻繃緊了。
悄悄的一推睡在身邊的小六,小六也一下子坐了起來,但頗有經驗的他一點聲音都沒發出。“咱們準備出去,有人摸過來了,小心點。”悄悄的說著,小莊已經穿好了衣褲,溜下了土炕。
正在入定中的方羽心中一動,靈神和一,兩眼睜開,本能的,一股酷寒的殺意瞬間籠罩住暗夜裡熱鬧的田家小院。因為他也敏銳的感覺到了一股冰涼的殺意和血腥。
本能的,他分外討厭這種極端的感覺,而在功境中,很多本能的反應都是最直接的。
剛在暗影里穩住身形,小莊敏銳的夜眼就看到從牆頭上掠下兩條黑影,從落地的輕盈姿勢來看,兩個都是很少見的高手,緊跟著就聽到黑影那邊兩聲輕微的金屬撞擊聲傳來,小莊心裡一驚:“對方有槍!”一面為藏在另一邊的小六擔心著,一面悄悄的抖直滑到兩隻手裡的折刀。
院子裡靜悄悄的還和前面一樣寂靜,只有不時從瓦面低落的水聲滴答滴答的響著。在小莊獸般緊盯著的視線里,翻牆而入的兩條黑影迅速而內行的在院子泥濘的地面上向堂屋潛來,居然聽不到多大的聲響和呼吸。七米……五米,在小莊暗算的空里,兩條黑影迅速的潛到距離小莊三米的距離,小莊一聲不發,全身力量爆炸性的一發,兩手的兩把飛刀如魔的暗羽,在短短的空間裡一閃便逝,緊接著那兩條前進的黑影全身如被雷擊的一震,悶哼著仰天便倒,刷,小六一個縱身,兩個黑影倒在他懷裡。緊接著“撲,撲”兩件東西落到泥里的時間沉悶的傳來。
小莊一閃身來到小六邊上,手一探,沒氣了。“弄出去丟到河裡,小心,外面還有輛汽車。”說完,接過一具屍體扛到肩上就往大門走去。
佛堂里,方羽無奈的長嘆了一口氣,合上了雙眼。
深深呼吸著雨後鄉村里特有的新鮮空氣,方羽踏出佛堂。天空依舊陰沉沉的,不過雨是停了。眼光一掃院內泥濘的地面,瞧不出一絲的異樣。一縷苦笑爬上他的雙頰:“生命有時候真的脆弱,我們幹嗎要這麼爭來斗去的呢?究竟在爭些什麼啊。”這是個他一直以來常想的問題,可惜他的答案始終和他遇到的人的所做所為背道而弛。
堂屋裡,已經早早起來的鐵梅和田小妮在擺早飯,看到方羽進來,兩人趕忙招呼他吃飯。“莊兄他們呢?”方羽問到。“他們在烤衣服,說是昨天半夜起來上廁所不小心滑倒了,我要他們放著我來洗,他們硬是不讓,說什麼弄髒了別人的衣服一定要自己洗,這才是男人的性格。”田小妮有點不滿的說。方羽聽了哈哈一笑,也不在多說,暗想:沾了血的衣服要是讓你洗那才見鬼了呢。一邊也暗贊小莊的閱歷豐富,知道在這個保守的地方,一般的問題只要戴上男人的性格、尊嚴等等的大帽子,一般都能被人接受,封閉的北方從某中程度上來說確實是男人的天堂,在這裡,古老的男尊女卑那一套還是蠻有市場的,特別是農村。這也是昨天方羽一進廚房,田小妮就往外趕他們的原因。同樣身為北方人的方羽當然明白是怎麼會事,所以才會說自己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