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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他和妻不由的同時驚呼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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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混沌中,神識如歸來的浪子,緊附著紅暈,依著緩慢悠長的漲縮,也不知過了多久,紅光又盛,虛空中仿佛全是紅光,整個也隨著紅光的節奏漲縮,靈識跟著四面延伸至無窮無盡。紅光盛到極處,漸漸轉成白色,虛空里大放光明,一種莫名的喜悅充滿靈識,又不知過了多久,白光慢慢轉成青色,欲滴的翠青色……翠青色又轉成黑色,絕對的黑色……最後轉成金黃色,黃光在漲縮在收縮,靈識轉強,黃光縮至寸許的大小,靈識大盛,和黃光融為一體。黃光定住。
方廷軒剛剛把書房門推開,夫妻兩人就被眼前青蒙蒙的書房給嚇住了。平日是光線充足的書房裡現在整個被一團青光給充滿著,連窗口裡照進來的陽光此刻也青蒙蒙的,整個房間裡瀰漫著沁人的香氣。定了定狂跳的心,方廷軒攬著微微發顫的妻子,定睛一看,青光是從地上草蓆上趴著的兒子身上發出的。
“羽兒,你怎麼了?”看到趴在地上的兒子,妻子驚叫著撲了過去。
“不要。”他躍起一把拉住要撲到兒子身上的妻子。
“你幹嗎拉著我?放手。”平日裡柔弱的妻子象瘋了一樣差點掙脫了他的攔阻,他手上一用勁:“小慧,你冷靜點,聽我說,兒子沒事,你冷靜點!”
“沒事?”妻子稍微冷靜了下來,轉過被青氣籠著的臉和兩行清淚。
“嗯,可能沒事,你別急,讓我看看他,相信我!”看到妻子在他的安撫下平靜了下來,他輕輕走到兒子身邊蹲了下來,香氣更盛了,兒子的前額緊緊的貼在草蓆上,看不到臉,左手伸在頭前,手心貼地,右手掌心朝天,兩隻腿繃的直直的,光是腳尖著地,看不到身體有呼吸的痕跡,全身被一種奇異的青光籠著,身上發著清香。‘怎麼會沒有呼吸?難道……’方廷軒的心一下子被揪緊了。
“廷軒,怎麼樣了?”跪趴在一旁緊盯著兒子看的妻子面無人色的問他,他緩緩搖了搖頭,一咬牙伸出手摸向兒子的脈門,手竟微微有點發顫,一挨到兒子的皮膚,方廷軒的心頓時寬了下來,有體溫,他向緊張的看著他的妻子笑著點點頭,妻子的臉色一下子緩和了下來,跪坐到地上,手不自覺的向兒子的另一隻手摸去。
“不要動他!”他用眼色阻止妻子。噯,怎麼這麼慢?他在凝神默數了兒子強勁的令身為名醫的他吃驚的脈跳後,楞住了。一分鐘竟然只跳了四下,再細細一品脈理,肝氣特盛,他心裡微微有點明白了,就在這時,籠在兒子身上的青光慢慢轉濃,濃到開始發黑,脈跳的更慢了,現在是腎氣大盛,診脈到現在他心裡大體有底了,站起身,硬拉著迷惑不解的妻子出了門,輕輕合上房門,才對急的快要發火的妻子說:“羽兒現在很好,非常的好,他在練氣,沒事的。”
“練功?練什麼功?我看你練了一輩子也沒見你這樣啊,還渾身發青光,這是什麼功?兒子現在怎麼象暈過去了一樣?”
方廷軒有點尷尬的說:“我也說不上是什麼功,不過發光我倒能說上一點,根據黃庭經和另外一些書上的說法,練氣到一定程度後,五臟各自對應的氣就可以通過內視看到,青色是肝臟的氣色,剛才羽兒的脈動里就是肝氣最盛,不過怎麼會讓他全身發青光這我也說不上,至於沒感覺那是他在入定,六識全關了,所以就和暈過去了一樣,但是……”
“怎麼了?”看著妻子又緊張起來的神色,他無可奈何的苦笑著說:“我沒看到兒子的呼吸,你呢?”
“我也是啊,剛才怕死了,不過怕打攪你診脈沒敢問你,這又是怎麼回事?會不會對兒子有危險?”
方廷軒思索著搖了搖頭:“因該不會,羽兒的現象好象是書上說的胎息。”
“胎息?是怎樣的?”
“那是一種練氣的方式,就像人回到母胎里一樣,不用口鼻而是用全身的毛孔呼吸。”
“哦,明白了,這些你也會嗎?我怎麼沒見你練過?”
“我不會啊,全是書上看來的,現在世上真能練到這種狀態的人不多了,我不行的。”
“是嗎?那羽兒是怎麼做到的?”
“我也在想啊,可能是那個石片在作怪,不過現在羽兒看起來沒什麼不好,等他醒了再問他吧。”
“那他到底什麼時候醒啊?”
“這我說不上,書上說以前的高人一入定要好多天,少林的達摩祖師據說面壁了九年。”
“啊?九年?那羽兒……”
“不要太緊張了,我想羽兒一兩天就醒了,你別胡思亂想,不過他自己不醒我們不能去打攪他的,不然他會有危險。”
“危險?什麼危險?”
“氣走岔,走火入魔等等,就象我練五禽戲的時候不能讓人打攪一樣。”
“哦,知道了。”
“噯,你聞聞,香氣好象變了,這是什麼香味啊,真好聞。”
“就是啊,聞起來人的全身都很舒服呢。我好睏呀。”
方廷軒看著搖搖欲墜的妻子憐惜的說:“那還不快去再睡一會?來,我扶你去休息!”當他把還沒到床前就已經睡過去的妻子扶到床上躺下後,心裡覺得有點驚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