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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信我才不會,才不會那樣呢”林靜扭過頭去,我也懶得多說,畢竟若是我換成林靜,也不會相信自己會如此明目張胆地對一個男孩子表白。
白天的林靜很安靜,也不喜歡多說廢話,除了我在做題時會時不時地插上一句: gě醉心章、節億梗新
“你就不能用簡單點的方法,這道函數題用圖像法不是更簡單嗎”
“錯了,你物理課有沒有認真聽啊”
“你讓我怎麼說你,這都推不出來。”
我突然有些懷念被潘金蓮俯身的林靜了,雖然兩人都愛在我學習時打擾我,但人家小潘好歹還能讓我占占便宜,雖然我故作正經地推脫,但每一次都喜滋滋的,如今倒好,這林靜的靈魂一回歸本體就絮絮叨叨起來,讓我再一次進入了被學霸無限次打擊的狀態中來。
“我說林靜同學,你做你的,在這裡廢話幹嘛,我知道,我沒你聰明,學習成績沒你好,但你用不著在我這裡找存在感吧,你信不信我現在叫一鬼來嚇死你”
我當時實在是忍不住了,而且與林靜也時常會爭爭吵吵的,但我當時不過這麼一說,突然,教室里的燈就了。
不由分說,一下子全班就嚎叫起來,但就在這時,確實有一臉白如雪,下身血淋淋似乎被砍斷了一截的鬼魅飄了進來。
於是,全班嚎叫地就更厲害了,一些女生直接就哭了起來。
林靜也躲在了我背後,旋即又回過神來,責罵我:“都是你把鬼招來的,我不就好心糾正你學習上的錯誤吧,你用得著叫鬼來嚇我。”林靜也是與我見識過不少鬼魅的人,倒也淡定許多,但一見到鬼魅就以為是我這個冥界判官招來的。
“我哪裡知道,我不過這麼一說,沒想到就真的有鬼進來”,我訕笑了笑,心裡也有些發麻,也感到有些奇怪,因為眼前這鬼和我那日在何家梁所看見的那剁屍男子一模一樣。
但就在這時,那白色鬼魅笑了,笑得很是恐怖,整個嘴咧開地就像是被撕開了一眼,流出許多色的口水來,那滿臉的皺紋更像是被人刀劈斧砍了一般,顯得十分猙獰。
與此同時,他還從背後掏出了一東西,然後直接丟了過來,且剛巧落在了一女同學的桌上,嚇得女同學一下子就大叫起來:“手啊”然後,就暈了過去。
我和其他膽子大一點的男同學湊過去一看,果真是一隻滿是血污的人手,十分噁心。
但這時,那鬼又丟出了許多東西,許多同學也跟著大叫起來,有喊“是腳”的,有喊“是心臟的”。
見此,我越發地確定眼前這鬼魅應該就是那日變化成殘忍男子的萬年惡鬼,而他丟過來的血腥之物只怕就是那日被宰婦女的肢體。但這還是讓我很是疑惑,這萬年惡鬼到底是要幹什麼,頻頻在我眼前出現,是在挑釁我嗎,而且他所展現的剁屍一幕難道真有其事,真有其人要不然,他怎麼會頻頻提醒我。
我走了過去,但林靜卻突然拉住了我:“你要幹嘛”
“我把燈開上”,我說著就走過去,把燈一開,教室又恢復到了之前的明亮,而鬼魅也消失不見,但我能明顯的感覺到,他就在我旁邊。於是,我低聲道:“等晚自習後,我們再好較量較量。”
而就在這時候,小李老師走進了教室:“唐瑜,林靜,你們來辦公室一下。”
說實話,對於我來說,最令我感到恐怖的地方,並不是陰森的墳地,也不是幽暗昏的老宅邸,反而是眼前這窗明几淨,寬敞亮堂的教室辦公室。
想我唐瑜現在好歹也是一府判官,手握生殺大權,在外面對付一幫社會混混也從不落下風,當年也是敢拿著西瓜刀,從上灣村砍到下灣村,來回砍三天三夜且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人,但不知怎麼,一進入小李老師的辦公室,我就像進入刑場的重犯一樣,害怕的緊。
小李老師很年輕,一頭披肩長發顯得烏髮亮,但發梢下隱藏的一對柳眉卻是倒蹙著,不怒自威,她瞪我一下,我就咯噔一下,仿佛她的眼睛能殺人似的。
同所有學生從小怕老師一樣,我也很怕小李老師,一看見她拿起教棍,我直接就退了三四步,只差沒跪下求饒:“老師,我錯了我悔過,我悔過”
“說,你錯在哪裡了”
小李老師嚴肅地看著我,仿佛能把我看穿一樣。
“我,昨天晚上,我應該義正言辭地拒絕林靜同學的表白的,我應該對她說,我最喜歡的人是我們的小李老師”,我當時的確是太緊張了,不知道該怎麼說,糊裡糊塗地就這麼說了出來。
結果我這麼一說,小李老師剛喝進去的茶水一口就噴了出來,坐在其他位置的老師們也都驚訝地看著我,我也發覺自己說錯話了,忙辯解道:“不,不,我的意思是我最敬重的人是小李老師。”
“算了,看在你年紀小的份上,老師就不跟你計較這些了,還是說說你和林靜早戀的問題,你們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小李老師語氣平淡,但卻潛藏著怒氣,她最驕傲的女學生與自己才表揚的男學生早戀了,這在半軍事化管理的石峽中學可是頭一回啊,這不是打她的臉嗎,我能看得出她那眸子所透露出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