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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的近了。
在2010年9月2日這天,騰達集團在新聞發布會上宣布了陳到迎娶婷婷的消息。
WH市的市民沒有一點驚訝和錯愕,那意料之中的表情,就好像如果陳到這樣的人不同時迎娶雪芊璇和婷婷兩人才是世間最不能理解的事情了。
雪父很大方的認了婷婷作為乾女兒。這次的婚禮的家長也理所應當的再一次由雪蒼松和老院長張啟明兩人擔當。
對於這個大日子。WH市政府算是賣足了陳到的面子。自當日清晨2時許,婚禮現場展開了水、陸、空交通大管制,不僅在車隊行進路線上由警察戒嚴,也專門安排兩輛直升機在空中為車隊領路。
從婚慶的彩車裝扮,到新娘的服飾和場地的修飾,粗略的計算一下總共得花費將近3000萬人民幣。光在購買沿途撒發的鮮花上就花去有500多萬。
全國各大報紙的記者、甚至國際上的知名報刊的記者們紛紛想盡的辦法去接近婚慶的現場。在夾道歡慶的人群中隨處可見各色皮膚的記者扛著大小各異的攝像機穿插其間。
車隊在臨近目的地的地方突然停了下來。
坐在一輛黑色勞斯萊斯“幻影”內的陳到詫異的看了看前方。
身旁的伴郎許卿將手中的電話掛斷,嬉笑著看著陳到:“果然和大嫂猜的一樣。你和二嫂結婚的時候,肯定有人會在汀棠公園門口堵門索要彩禮的。”
陳到笑著推了許卿肩膀一下:“那你還不快去將車後箱的紅酒和喜糖拿出去發發。你要是耽誤了我的婚禮……嘿嘿,你就小心婷婷的手段吧。”
許卿哈哈一笑。招呼著司機和陪同的人,開門下車。
陳到按動開關拉下車窗,看著一溜18輛的車隊中,齊刷刷的各自走下3、4人熟練的翻開後備箱,搬出一箱箱的紅酒和喜糖分發給不遠處早已結成一個親友團的市民手中。
身處警戒帶後的市民拿著鮮花和彩帶不時的衝著陳到吶喊恭喜。聽得出來他們都是發自肺腑的為陳到感到高興。陳到微笑著向四周點頭示意。
目光掃視處,猛然發現了一個男子的身影在人群中來回穿梭。吸引陳到注意力的地方在於男子的臉上那明顯易於旁人的焦急和恐慌。
仔細觀察,發現這名男子大約三十多歲,平頭短髮之下隱約的血跡未乾。沒有影子的身型不停的同旁人重疊穿過。
是一個迷路的靈魂。
陳到已經好久沒有見過迷路的靈魂了。在這個世界中,自己失去了能力,也失去了和陰間的聯繫。沉浸在幸福中的他漸漸的忘卻了自己曾經是個“接引者”。
男子不時的在路人身旁乞求,但是普通人卻無法發現他的存在。焦急的他來回的在人群中飄蕩。
當發現陳到的目光盯著自己後,男子迫不及待的飄到了陳到的車窗前。
男子期待的問道:“請問,你是不是能夠看到我。”
好熟悉的台詞啊。陳到的心裡泛起了一陣往事的漣漪。
陳到微笑著點點頭。
男子幸喜若狂的說道:“請你快,快幫幫我。我妻子就要死了!”
陳到正色問道:“你別急。慢慢說,怎麼了?”
“不能等了。我妻子就快不行了。”男子焦急的說道:“我和妻子昨天晚上在城東的“洪陽”旅館住宿,誰知道煤氣泄露。我昨天晚上就已經死了。我妻子因為中毒較輕還處在昏迷的狀態。我找了很久,只有你能看見我。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妻子。我下輩給你做牛做馬都行。”
陳到順著男子的手指方向望去。他說的地點離這裡將近200多公里,就算現在開車去至少要2個多小時的路程。
可是現在。陳到看看表,時間已經臨近約定的婚禮時間。按說婷婷也已經早早的在婚禮現場焦急的等待了。
正在猶豫間,陳到左側的車門被打開了。許卿滿頭大汗的鑽了進來。
一進來就抱怨著:“可算是累壞死我了。還好你就雪芊璇和婷婷兩個,再這麼折騰我可就跳槽了。”
陳到猶豫了一會,對著許卿說道:“你幫我打個電話給城東的公安分局,說洪陽旅館有人昏迷了。我今天電話沒帶。”
許卿傻了眼,突然笑了起來:“你又在說什麼胡話?好好的打什麼電話。”
陳到深深的吸了口氣:“有些事情我一時解釋不清。反正那個地方有個女子正在生命危機之中。”
“你怎麼知道的?”許卿見陳到沉默不語。笑道:“別胡鬧了。我看你是昨天晚上想婷婷沒睡好,產生幻覺了。”
未等許卿發令,司機就已經發動了車子。一點都不給陳到反駁的機會,車子比來時更快的速度往公園大門駛去。
看著男子靈魂木訥的立在原地,那失望的眼神越來越遙遠。陳到焦急的推著駕駛員座椅的後背:“停一下。我還有事沒說完。”
一個冷冷的聲音從司機的嘴中飄了過來:“婷婷小姐已經等了很久了。剛剛電話都打過來催了。”寬大的扁嘴帽檐下,一雙冰冷的目光在後視鏡中和陳到對視了一下。
陳到可以肯定這雙眼睛肯定在哪裡見過。追尋間卻發現記憶中的某些部分好像被封鎖了。
汀棠公園中一個最大最美的湖泊旁的草坪上,整整齊齊的擺滿了圓形的白色餐桌。各種的甜點和水果盛滿了銀質的雕花餐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