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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到半信半疑的走到門邊,打開了大門。
果然,一身深藍色緊身牛仔服的李倩,正站在門口含笑望著陳到。
李倩道:“早上談到你要幫忙查案,連酒醒後的蕭隊長都覺得有點不可相信。虧著我不停的幫你說著好話。蕭隊長這才安排我來找你的。你可千萬不能讓我失望啊!”
陳到重重的點點頭,隨後又趕緊說道:“我肯定盡一切努力的幫忙。不過要是不成功你可千萬別怪我。”
李倩假裝的瞪了一眼,笑道:“我相信你,你肯定行的。只要你肯幫!”說來奇怪,剛剛認識的時候,李倩始終是堅持認為陳到不可能像表面上那麼單純。還一個勁的到處去查找陳到的“犯罪痕跡”。可就在經過昨天的那一場飯局後,陳到的形象在李倩心中來了個180度的大轉換,就算陳到現在告訴她月亮是方的,她也會半信半疑的跑到天文台去查看一番。
李倩說完後,突然神秘兮兮的伸長脖子往陳到身後的屋裡打量著。
感到莫名其妙的陳到問道“你幹嘛啊?”。
李倩神秘的小聲說道:“你那個妹妹不在家吧?”
“哦,你說婷婷啊?她去酒樓工作了。就我一個在家。”
李倩白了陳到一眼,斤斤計較的說道:“妹妹就是妹妹,喊什麼婷婷?肉麻!既然不在家,那我就進去坐了。”
陳到看著李倩仿佛走進自己家中一般,大次咧咧往沙發上一坐。疑惑的問道:“現在不去你們單位嗎?”
“你幫我們查案難道還要搞得全單位都知道啊?你看,我案卷都帶來了。”李倩從隨手拎著的藍色帆布公文袋中,取出厚厚的一疊由照片筆錄組成的案卷材料,小心翼翼的攤在茶几上。沖陳到招手道:“來,我先跟你介紹一下整個案情。”
陳到點點頭,老實的關上房門。坐在了李倩的身邊,聽著李倩詳細的介紹起來……
聽著李倩用一種平靜的語氣敘說著,翻看那些夾雜在已經被磨損的起了毛邊的黃色封皮里的一張張觸目驚心的照片。三十分鐘後,陳到感到異常疲倦的揉了揉太陽穴,閉目思考起來。
不一會,陳到睜開了雙眼。雖然眼前那些個仿似人間地獄的血腥場景揮之不去,但同樣像所有人一樣感到一籌莫展。
陳到伸手攔住了李倩那仍在繼續的補充說明,沉聲說道:“你先帶我去幾個現場看看吧,其他的路上再慢慢說給我聽。”
李倩聽話的點點頭,合上案卷,小心的將案卷重新裝回公文袋中。也不敢多過打擾面色凝重的陳到,默然的和陳到一起走出門去。
城市的西郊。一處被廢棄多日的工地中,有一間約200平米的施工房。盛日的陽光都無法全部的覆蓋,只能透過幾個空空的牆洞將被擠壓後的斑駁殘影印在地上。
滿地的石灰粉末掩蓋不住,底下裸露出的大片暗褐色血跡斑痕。殘磚敗瓦四處散落著,牆壁中央那一根根垂掛的電線底端被利器切割成平滑的切口。靜悄悄的空場中,一股子鹹魚的腥臭味不時的鑽進鼻子裡。
陳到已經隨著李倩的帶領,一路走過了許多大大小小的兇案現場。在李倩看來,陳到每到一個現場,就會在四周探查半天,仿佛是在尋找什麼。
“這裡就是第一起案件的發生地點。也是受害人最多一個現場。一個月前的夜裡,這裡的三名工地工人被全部殺死。當時我們也分析過,懷疑兇手可能不止一個人。要知道,三名健壯的工地工人被一個人同時殺死,確實是有點匪夷所思的事情。”李倩習慣的看著陳到四處探望,將現場情況介紹著。
陳到踏過略顯詭異的明暗交錯的地面,徑直的走到深處,最後站定在一根方形的柱子旁邊。柱子很寬,剛好遮蓋住陳到的臉,只能看到陳到面對著柱子的背後,直直的站在那裡,沒有再移動一步。
李倩以為陳到發現了什麼遺留的痕跡,剛剛想要走近查看。就被陳到猛然的舉手阻止了。
“你別過來。讓我一個人在這裡呆一會。”陳到側過臉,神色認真的對著李倩說道。
李倩猶豫了一會,點點頭站在了原地。經過那麼多的事情後,李倩已經不再把陳到每次所表現出的神秘,當作是故弄玄虛。因為,雖然每次陳到都沒有解釋,但結果必然是讓人出人意料的。
陳到見李倩選擇了信任他,鬆了一口氣。轉過頭繼續面對著眼前那一位蜷縮在柱子後面,赤裸著上身的青年男子靈魂。
陳到不是福爾摩斯,也不是辦案專家。不可能通過案件現場的分析,查看出整個市局刑警隊都無法討論得出的線索。不過他既然敢答應蕭雷,心中也肯定有著一些自信。因為,他可以運用他的另一種方法……
自從走進這個荒廢的工房時,陳到背後的“月痕”就不停的麻癢起來。在“月痕”的指引下,陳到很容易就找到了這一位尚未離開的受害人靈魂。
空蕩蕩的場地寂靜無比,陳到盡力的壓低著自己的聲音,用簡略的話語小聲與面前的依然恐慌不已的靈魂交流著。
大約十分鐘後,陳到面色沉思著走了出來。
“兇手確實只是一個人,而且是一名中年男子。短髮、身體比較壯實,作案兇器是一把長100公分左右的銀色尖刀。”陳到理順了思路,沉聲對著李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