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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到憐惜的看著眼前這一幕異樣的母子之情。嘆息的說道:“你母親不希望看到你這樣。”
“我對不起我的母親啊”捧著重若千斤的日記本。淚水如雨落下。看著面前中年男子的哭泣,陳到深深的感到他心中之痛。
“陳到你幫我告訴他……”母親再也看不下去了。轉頭請求起陳到。
側耳細聽一下,點了點頭。繞到男子的面前。說道:“秦峰!你曾經答應過你的母親,要讓她享受比其他父母都幸福的晚年。雖然,你現在遺憾、悔恨。不過,我可以向你保證,你的母親從來沒有怪過你,她比任何人都愛著你,她最捨不得的就是看到你現在這個頹廢的樣子。”想了一想,陳到還是把話說出了口:“難道,你希望你母親的靈魂每日看到你這樣,心中難過而留戀人世嗎?你難道還要拖累她嗎?!”
陳到越來越嚴厲的話語聲中,如醍醐灌頂般澆醒了秦峰。有些簡單的道理大家都知道,只是在局中之人不願意去想,或者說是無力去想。
秦峰抬起了頭,注視著陳到的雙眼。明顯的可以看到秦峰的目光越來越清澈、越來越堅定,仿佛一團火焰開始在他的眼睛中冉冉升起。
“謝謝!”秦峰站了身來,將手中的日記合上,恭敬的擺放在桌子之上。挺立的身子向著母親的照片,拜了三拜。閉起雙目的他,低聲對著母親的照片述說著。
陳到看了一眼一旁,秦峰的母親靈魂已經站在了自己兒子的身邊,聽著兒子對她的傾訴和承諾。臉上幸福的顏色越來越清晰。
不願打擾此時這溫馨的氣氛,陳到再次悄悄的退出了房間,站在客廳的沙發邊,打開了窗簾,居高臨下的望著步行街上的芸芸眾生。
不一會後,房間裡的燈光開始不自然的發出強光,充盈的光亮閃爍著,卻不刺眼,一道銀色的光柱自客廳的虛空中穿過牆壁照入房間。片刻之後,銀色如通道一般的光柱又再次消失。陳到回過頭來,期待的看著從房間裡面出來的雪芊璇。
雪芊璇神情複雜的用手指了指天花板,輕聲說道:“她走了。”
陳到如釋重負般呼出一口氣,見自始自終被瞞在骨里的秦峰依然在房間裡喃喃自語。
“那我們也走吧。”
悄悄的拾起自己帶來的水桶等物,打開虛掩的防盜門,鑽了出去。
對著自己母親的在天之靈,述說完心聲的秦峰。緩緩睜開了雙眼,突然間想起了什麼,衝著門外大聲喊著:“你到底是誰?”
回答他的是一片的寂靜。
趕出來的秦峰,看到的是已是空無一人的客廳和那滿地的酒瓶。那陳到打開的窗簾處,一道溫暖的陽光照射在了秦峰的臉上。
若有所悟的秦峰微笑著,低著頭收拾起來。
身後傳來門響,秦峰滿眼期待的看著門口進來的男子。當發現不是陳到後,目光又沉寂了下去。
“韋清啊?你今天不是病了嗎?”
“沒啊”面前的一身白色襯衫的男青年,抓了抓頭髮,不明所以的回答著。
“哦,那沒事情了。”秦峰思索了一下,又回望向窗外的蔚藍天空。笑了起來。沖一旁的男青年招了招手“來幫我一起收拾一下吧。”
回到家中的陳到,覺得以前喧鬧的雪芊璇,今日莫名的安靜。遂問道:“怎麼了?”
雪芊璇仰頭看著陳到,溫柔的虛靠在陳到身邊,低聲說道:“我想我的父親了。”
“那,要不我陪你回去看看?”
“不了。”雪芊璇欲言又止。“以後再說吧。”
陳到不再追問,靜靜的陪著雪芊璇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每個人都應該有著自己的秘密。
第六回 原來他就叫陳到!
渡過了這幾天安穩日子的陳到再也待不住了,決定還是去單位上班為好。陳到本來並不想帶著雪芊璇一起去公司,因為他不想讓雪芊璇看到自己在公司上班時的樣子。可是已經習慣陪在陳到身邊的雪芊璇,根本沒有給他一點反駁的機會。
陳到的公司主要業務是做GG的,偶爾也做一些小的投資生意。總的來說只是一間小公司,僅僅在商業街上的一座寫字樓中租了一層,作為辦公之用。
隨著電梯門打開後,陳到走在熟悉的樓道上,親熱的和同事們打著招呼。一旁好奇的雪芊璇隨著陳到在人群中穿梭,不時的稱讚著陳到的好人緣。無可回應的陳到,只得報以微笑。
樓道的盡頭有一間較大一些的辦公室,正是項經理——項城的辦公室,也是本公司的會客室。推開了經理辦公室的門,陳到準備先和經理報到,再開始正常的工作。
有些臃腫的項經理,體態依然。不過反常的是,他今天是低著頭站在自己辦公桌的對面,而他應該坐著的位置上抱手端坐著一位瘦瘦的中年男子,男子臉上的一副薄薄的眼睛反射著精明的光芒。
“項經理”陳到低聲喚了一句。
項城回過頭來,臉上的表情有些尷尬。索然無味的問道:“陳到?你來上班了?”
“恩,我覺得恢復的差不多了。可以開始正常工作了。”
“行,我知道了。你去吧。沒什麼事情就不要進來了。我這裡有些事情。”項經理不想在自己手下的面前顯露自己弱勢的一面,迫不及待的揮手示意陳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