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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恩小姐—效果很迷人.但你真的應該留鬍子。”
佩恩小姐倒吸了一口氣,退後幾步.
“昨天你沒有做生意,是不是?”
“早上我在這兒的,後來我頭疼得厲害就直接回家了.”
“沒有回家,小姐。因為頭疼你想換換空氣,是不是?我想.夏洛克海灣的空氣很讓人心
曠神怡.”
說完,他抓著我的胳膊,把我向門口拖去。他停了一下,回過頭來說道:
“你明白,我什麼都清楚,這個小鬧劇該收場了.”
他的語氣裡帶著點威脅.佩恩小姐的臉色慘白.不出聲地點了點頭。波洛轉向那個女孩。
“小姐,”他轉身說道,“你很年輕也很迷人.但是做這種事情會使你的青春和美麗掩蓋
在監獄的高牆之後的。我,赫爾克里.波洛告訴你那是很使人遺憾的地方。”
然後他跨步走到街上,我跟著他.滿腹狐疑。
“我的朋友.從一開始,我就很感興趣。當那個年輕男子訂票只訂到蒙克漢普頓的時候.
我看見那個女孩的注意力就全集中到他那裡了.為什麼?他本身不是那種能讓婦女多看幾眼
的男人.我們上了汽車之後.我有一種感覺.會有事情發生。誰看見那個男子擺弄行李的?只
有小姐一個人.並且記住她選了那個位置—對著窗戶的位置—女人一般不這麼選的。
“然後她找到我們講她被盜的故事—公文包被強行打開,而這不符合常識.這個我當時
就告訴了你。
“這一切的結果呢?小貝克.伍德先生為這些被盜的東西付了好價錢。這些微型畫是會
被還給佩恩小姐的.她會再賣掉它們,這樣就可以掙一千英鎊,而不是五百英鎊.我謹慎地查
詢過並且得知她的生意不好—處於一個很危急的狀態.我對自己說—姑媽和侄女兩人是同案
犯。”
“那你從來沒有懷疑過諾頓.凱恩嗎?”
“我的朋友!就是因為有那鬍子?一個罪犯不是鬍子颳得很乾淨就是有一個恰到好處的
鬍子可以隨時拿掉.但對聰明的佩恩小姐來說這是個多麼好的機會啊—就像我們看見的那樣,
她是一個乾癟的老婦人,有著粉白的皮膚—登峰造極地裝點了一下—在她的上唇加了幾根稀
疏的毛髮.結果呢?伍德先生說是一個男性化的女人.而我們則立刻會說是‘一個喬裝打扮的
男人’。”
“她昨天真的去了夏洛克海灣?”
“毫無疑問。就像你記得告訴我的那樣,火車十一點鐘離開這裡,兩點鐘到達夏洛克海
灣.然後回來的火車更快—就是我們來的那趟。它四點過五分離開夏洛克海灣,到這兒是六
點十五分.自然,微型畫根本沒有裝在公文包里.那在打包之前就被強行打開了.瑪麗小姐只
需發現會對她的魅力和她的絕頂美貌產生同情的一兩個傻瓜就行了。而這些傻瓜擋中有一個
不傻—他就是赫爾克里.波洛.”
我不太喜歡這佯的推論.趕緊說道:“那麼在你說幫助一個陌生人的時候.你在故意騙我.
那就是你所做的。”
“我從來沒有騙過你.黑斯廷斯.只不過我讓你欺騙了你自己.我是指小貝克.伍德先生
—他不熟悉這些海岸.”他的臉色變暗了,“啊!當我想到那個過高的索價,那個極不公正的
要價—單程和雙程票價一樣—的時候,我就義憤填膺想要保護我們的遊客!小貝克.伍德先生
不令人愉快.如你所說,也沒有同情心.但他是一個遊客!我們同是遊客.黑斯廷斯,應該站在
一起.我,我支持所有的遊客。”
貝辛市場奇案
“畢竟,這兒一點兒都不像鄉村,是不是?”警督賈普一邊說一邊十分讚許地深深地從
鼻子吸進空氣,然後再從嘴裡呼出去。
波洛和我對這種情緒都表示由衷的贊成。是蘇格蘭場這位警督的主意。我們來到這座名
叫貝辛市場的小鎮度周末。不當班的時候,賈普是一位投入的植物學家。他會興趣盎然地講
述那些擁有令人難以置信的長長的拉丁名字的花,熱情遠遠高於他處理那些案件。
“這兒沒有人認識我們,我們誰也不認識,”賈普解釋說。“這主意真棒!”
然而。結果證明事實並非如此。當地警察由十五英里以外的一個小村子來——由於一樁
砒霜下毒案——和這位蘇格蘭場的人聯繫。但是這位警察很高興地認出了這位大人物而更令
他感到心曠神怡。
這是一個周日的早晨,我們來到村裡的小酒館坐下來吃早點時。陽光明媚,忍冬的卷鬚
從窗戶仲進來,我們的情緒都非常好。熏鹹肉和煎蛋也很美味,咖啡不是很好,但還過得去,
而且是滾燙的。
“就是這樣的生活,”賈普說,“我退休後,將在鄉村找一個小地方安頓下來,遠離犯罪。
就像這樣!”
“犯罪,到處都有,”波洛邊說邊拿了一塊切得方方正正的麵包,皺著眉盯著平衡於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