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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送你一個比這更好的紀念品—在我的婚禮那
天—我會感激不盡的。波洛先生。”
“對我來說,為你服務的愉快勝過一張支票—所以請
你允許我留下這個盒子。”
“噢。不。波洛先生。我簡直必須擁有它。”她大笑著叫
道。
她伸出手,可是,波洛比她還快。他的手按在她的手上
面。
“我不這樣認為。”他的聲音變了。
“你是什麼意思?”她的聲音似乎變得尖利起來。
“無論如何。請允許我取出它的其他內容,你了解到除
了那封信。還有—”
他敏捷地做了個手勢。然後張開手。手掌中有四顆閃閃
發光的大寶石,兩顆奶白色的珍珠。
“這是那天在邦德大街被偷的寶石,我想。”波洛低聲
道,“賈普會告訴我們的!”
使我十分驚訝的是,賈普這時從波洛的臥室走了出來。
“我想。是你的一個老朋友。”波洛禮貌地對米利森特女
士說。
“被上帝逮住了!”米利森特女士的態度完全變了,“你
這個老吝嗇鬼!”她幾乎是帶著敬畏望著波洛。
“好了,格蒂小姐。我親愛的,”賈普說,“我想這會兒游
戲該結束了。真沒想到這麼快又見到你了。我們也已經逮
捕了你的同夥。那天來這兒的自稱是拉文頓先生的人。至於
拉文頓先生本人,綽號叫克羅克,還叫里德。我不知道那天
在荷蘭用刀子殺死他的人是屬於哪一幫的。你認為他身上
帶著貨呢,是吧?他沒帶。他巧妙地欺騙了你,他把寶石藏
在了自己家裡。你讓兩個傢伙找寶石。然後你與這兒的波
洛先生交涉。通過讓人吃驚的運氣,他找到了。”
“你確實喜歡多嘴多舌。是嗎?”原來自稱是米利森特小
姐的人說,“現在一切很容易了。我會安靜地走。你們不能
說我不是位完美的女士。再見,所有的人!”
“是她的鞋穿錯了。”波洛睡意朦朧地說。而我仍然是糊
里糊塗。“我對你們英國做了小小的觀察。一位女士,尤其
是一位出生有地位的女士,總是特別關心她的鞋子。她的衣
服可以襤褸,但是她的鞋會很講究。你或我都不太可能見到
真正的米利森特女士,她很少在倫敦。而這個小女子與她在
外表上有些相似。這一點倒是可以矇混過關。正如我所說,
她穿的那雙鞋子首先讓我疑惑,然後是她的故事—還有
她的面紗一有些誇張。啊?所有那幫人都知道那個中國盒
子的頂部有一封損害名譽的偽造的信,但是木塊是死去的
拉文頓先生的主意。嗯。例如。黑斯廷斯,我希望你以後不要
再像昨天那樣傷害我的感情,說那些罪犯竟然不知道我是
誰。而事實上。甚至當他們自己失敗時他們也還想利用我
呢!”
海上謎案
“克拉珀頓上校!”福布斯將軍說道。
他說此話時既像是哼了一聲,又像是吸氣聲。
埃利。亨德森小姐俯身向前,一縷柔軟的灰白頭髮被
風吹散在額前。她的黑眼睛一眨一眨地,掩不住頑皮的快
意。
“真是一個有軍人風度的男人!”她帶著惡意,一邊將額
前的頭髮理順,一邊等著結果。
“軍人風度!”福布斯將軍勃然大怒。他拽著他那很有軍
人風度的八字鬍,臉變得通紅。
“他曾在近衛團幹過。是不是?”這回亨德森小姐只是隨
口喃喃地說,因為她的任務完成了。
“近衛團?近衛團?全是廢話。這傢伙曾是個戲子!這
是事實!後來參了軍,去法國撈油水去了。德國佬胡亂扔了
一顆炸彈,他就帶著手臂上的傷回家了。不知怎的,就鑽進
了卡林頓夫人的醫院。”
“原來他們就是這樣認識的。”
“這是事實!這傢伙裝成受傷的英雄。卡林頓夫人什麼
也不懂,卻有花不完的錢。老卡林頓一直在賣軍火。她守寡
才六個月,這傢伙很快就和她勾搭上了。她為他在國防部謀
到一份差事。克拉珀頓上校!哼!”他輕蔑地哼了一聲。
“戰爭之前。他曾幹過歌舞表演,”亨德森小姐若有所思
地說道,想將尊貴的滿頭灰白頭髮的克拉珀頓上校和塗著
一個紅鼻子、唱著歌逗人笑的喜劇演員聯繫起來。
“這是事實!,,福布斯將軍說道,“我是從老巴辛頓弗倫
奇那兒聽說的。他是從老巴傑爾。科特里爾那兒聽來的。而
老巴傑爾又是從斯努克思。帕克那兒聽說的。”
亨德森小姐快活地點點頭:“這的確能說明問題。”
坐在他們附近的一個小個子男人的臉上掠過一絲微
笑。亨德森小姐注意到了。她總是很敏銳。那微笑表明對
她最後那句話後面的嘲諷的欣賞—而將軍永遠也不會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