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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德太太的一幾尼支票從未兌現,相反,波洛把它裝上框子掛在客廳的牆上.
“它對我來說是一個小小的提醒.黑斯廷斯。永遠不要忽視不重要的東西和沒有尊嚴的
人.一面是失蹤的僕人,而另一面是一個冷酷的殺人犯。對我來說,這是我所處理的最有趣的
案子之一.”
康沃爾謎案
“彭傑利夫人來訪.”女房東通報完就謹慎地退開了。
往常曾有很多看上去不太可能來向波洛諮詢的人來向波洛諮詢,但在我看來,這位緊張
地站在門裡邊,撥弄著她那羽毛領圈的女人是最不可能的了.她是這樣普通—一個瘦削、憔
悴的女人,大約五十歲.穿著鑲邊的外衣和裙子,頸子上戴著一些金質飾物,灰白的頭髮上面
壓著一個特別不協調的帽子.在一個鄉村小鎮上每天在路邊你可能碰到一百個這樣的彭傑利
夫人。
看得出她很尷尬。波洛走上前去.和藹可親地同她打招呼。
“夫人!請坐,請坐.他是我的同事.黑斯廷斯中尉.”
那位女士坐了下來.不確信地喃喃道:“你是波洛先生,偵探波洛?”
“請吩咐,夫人.”
但我們的客人還是說不出話來.她嘆了一口氣,擰著手指,臉變得越來越紅.
“我能為您做點什麼.是嗎,夫人?”
“嗯,我想—就是—你知道—”
“說吧,夫人,請說吧.”
受到如此鼓勵.彭傑利夫人有些鎮定了.
“是這樣的,波洛先生—我不想和警察有什麼關係.不.我絕對不會找警察的!但儘管這
樣.我因一些事倩而非常苦惱。但我不知道我是否應該—”她突然停了下來。
“我,我和警察沒有關係.我的調查是絕對保密的.”
彭傑利夫人抓住了這個詞。
“保密—那正是我需要的。我不想聽閒言碎語.不需要大驚小怪,或者在報紙上大肆宣
揚.他們報導這種事情的方式很惡毒,一直到全家再也抬不起頭來他們才罷休。而且這事我
也不是很肯定—這只是我的一個可怕的想法,我想不去想它.但做不到.”她停下來吸了口氣,
“也許我一直在冤枉可憐的愛德華.妻子有這樣的想法真是可怕。但現在你能讀到這種可怕
的事情.”
“請原諒—你是在說你丈夫嗎?”.
“是的.”
“你懷疑他—什麼?”
“我甚至不想說.波洛先生.但你的確也在報紙上讀到這樣的事情在發生—而可憐的人
兒什麼也不懷疑.”
我開始對這位女士會不會講到要點感到絕望了,但波洛的耐心卻恰如其分。
“夫人,說吧,不用害怕.想一想如果我們能證明您的懷疑是沒有根據的.那將會給您帶
來多少快樂啊!”
“那沒錯—一切總比這樣猜疑要強.噢,波洛先生.我非常害怕有人給我下毒。”
“你為什麼這樣想呢?”
彭傑利夫人不再沉默寡言了,她開始了詳細的列舉,好像在向一位醫生敘述病情.
“吃完飯之後感到疼痛和噁心.是不是?”波洛若有所思地說,“您看了醫生,夫人,是不
是?他怎麼說?”
“他說是急性胃炎,波洛先生。但我看得出來他也很困惑不安.而且他一直在換藥.但總
不見好。”
“你有沒有跟他談過你的擔心?”
“沒有,的確沒有,波洛先生。會在鎮上傳開的.也許真的是胃炎.但是很奇怪.每次愛德
華周末不在,我就好了.甚至弗雷達也注意到了—她是我丈夫的外甥女,波洛先生。然後還有
那瓶除草劑,花匠說從來沒用過,但只剩半瓶了.”
她懇切地望著波洛.他對她笑了笑,以示安慰.並伸手去拿鉛筆和筆記本。
“讓我們公事公辦,夫人.嘿,您和您丈夫住在—哪裡?”
“波爾加威瑟.康沃爾郡的一個小集鎮.”
“你們在那兒住了很長時間了嗎?”
“十四年了。”
“你們家有你和你丈夫.有小孩嗎?”
“沒有.”
“但有個外甥女.我想你剛才說過,是不是?”
“是弗雷達.斯坦頓.她是我丈夫惟一的妹妹的孩子。過去的八年裡,她一直和我們住在
一起—直到一星期之前.”
“噢,一星期之前發生什麼事了?”
“一段時間以來,一切都不是很愉快;我不知道弗雷達怎麼了。她十分粗魯無禮,她的脾
氣有時候很嚇人,最後一周前她突然發起火來出走了,在鎮上租了房子自己住.從那以後,我
就沒見過她.最好等她平靜下來。拉德納先生這麼說.”
“拉德納先生是誰?”
彭傑利夫人又露出了一點尷尬。
“噢,他是—他只是一個朋友。一個非常不錯的年輕人.”
“他和您的外甥女之間有什麼嗎?”
“絕對沒有.”彭傑利夫人強調說.
波洛改變了立場。
“你和你丈夫,我想,很富有.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