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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屋裡不會這麼說的。女人們都特別虔誠——也許是一件好事。夫人太虔誠了——維吉妮
也是這樣的。”
維吉妮小姐?她“太虔誠了”嗎?想到第一天我見到的那激動的滿是淚痕的臉。我感到
驚訝。
得到了德·聖·阿拉德先生的住址,我沒有浪費時間。我到了他位於阿登省的住宅的鄰
近地區。但幾天之後,我才找到進入那幢房子的藉口。最後我進去了——你看怎麼樣——作
為一個管道工,我的朋友!把他臥室里簡單的管道漏氣修好是一會兒的事情。我走開去拿工
具,特意選了一個只會有我一個人的時候帶著工具回來。我在找什麼呢?我也不知道。需要
的東西,我想我是沒有機會找到的。他絕不會冒險留著它的。
儘管這樣。當我發現臉盆架上的小柜子鎖著的時候,我禁不住誘惑想看看裡面有什麼。
鎖很容易就撬開了。門開了。裡面全是舊瓶子。我顫抖的手將它們一個個拿起來。突然,我
叫了一聲。你想想,我的朋友,我手裡抓著一個小瓶,上面有英國藥劑師的標籤。上面有字:
“三硝基藥丸,需要時服用一粒。約翰·威爾遜先生。”
我控制住我的情緒,關上柜子,將瓶子塞進口袋。繼續修漏氣管道!一個人得有條理。
然後,我離開了他的住宅,儘快乘火車回到我自己的國家。當天晚上我就回到了布魯塞爾。
第二天早上我正在給局長寫報告,這時我收到一封簡訊。信是戴魯拉德老夫人寫的,叫我盡
快去路易絲大街的房子。
弗朗索瓦給我開了門。
“男爵夫人正在等您。”
他將我領到她的住處。她威嚴地坐在一張大沙發上。沒見到維吉妮小姐。
“波洛先生,”老夫人說道。“我剛聽說你是假裝的,你是一個警察。”
“是這樣的,夫人。”
“你來這兒是調查我兒子死的情況的?”
我再次答道:“是這樣的,夫人。”
“如果你能告訴我,你取得的進展的話,我會很高興的。”
我有些猶豫。
“首先我想知道您是怎麼知道的。夫人?”
“從一個再也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那兒得知的。”
她的話。以及她說話時那沉思的樣子。使我的心一陣發冷。我說不出話來。
“因此。先生。我急切地請求你告訴我你的調查究竟有什麼進展。”
“夫人。我的調查結束了。”
“我的兒子?”
“是被人謀殺的。”
“你知道是誰嗎?”
“是的,夫人。”
“那是誰呢?”
“德·聖·阿拉德先生。”
“你錯了。德·聖·阿拉德先生是犯不了這個罪的。”
“我手上有證據。”
“我再次請求你把一切都告訴我。”
這一次我照辦了,將我發現事實真相的每一步都講了一遍。她認真地聽著,最後。她點
了點頭。
“是的。是的。都像你說的那樣,但有一件不對。不是德·聖·阿拉德先生殺了我兒子。
而是我。他的母親。”
我瞪著她。她繼續輕輕地點著頭。
“我叫你來是對的。維吉妮在去修道院之前將她做的事告訴了我,這是天意啊。聽著,
波洛先生!我的兒子是個罪惡之人。他迫害教會,他的生活是不可饒恕的大罪。他不僅自己
道德敗壞,而且還讓別人跟他一樣。但還有比這更糟的。一天早上當我從我房間出來的時候,
我看見兒媳正站在樓梯頂部。她在讀著一封信。我看見我兒子偷偷走到她後面。猛地推了一
下,她就摔下去了,頭撞在大理石樓梯上。當他們將她抱起來時,她已經死了。我的兒子是
個殺人犯,而只有我。他的媽媽,知道這一點。”
她閉上眼睛呆了-會兒。“先生,你無法想像我的痛苦、我的絕望。我怎麼辦?向警察
告發他?我做不到。這是我的責任,但心有餘而力不足。此外,他們會相信我嗎?我的視力
一段時間以來一直在退化——他們會說我錯了。我沒有聲張,但我的良心不安。我不聲張就
使我也成了一個殺人犯。我兒子繼承了他妻子的錢。他就像綠色的月桂樹處於全盛期。現在
他就要當上部長了。他對教會的迫害會變本加厲的。還有維吉妮。她,可憐的孩子,很漂亮。
天生很虔誠。被他迷住了。他對女人有一種奇怪的可怕的力量。我眼看著它過來了,但我無
力阻止它。他不想和她結婚。而她準備為他獻出一切的時候到了。
“那時我知道該怎麼做了。他是我的兒子,我給了他生命,我對他負有責任。他毀了一
個女人的身體,現在他又要毀另一個女人的心!我去了威爾遜先生的房間,拿了那瓶藥丸。
有一次他曾笑著說裡面的藥足夠殺一個人了!我走進書房。打開了那一直放在桌上的大盒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