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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的寂靜中,傳來一陣低沉的嘈雜聲。
他們順著圍牆,來到兩條街交叉的地方。
又向前走了幾米……沃什勒突然向後倒退了一步。他看到了!
吉爾貝低著頭,在神甫和一個助手的攙扶下慢慢向前移動,神甫拿著十字架讓他吻。
斷頭台已經矗立在面前……
“不,不,”吉爾貝拼命反抗,“我不想死……我沒有殺人……我沒有殺人…
…救命啊!救命啊!”
最後的呼救聲在廣場上傳播開來。
劊子手一揮手,便有人上前抓住沃什勒,拖著他,幾乎一溜小跑地衝上去。
就在這時候,發生了一件令人震驚的事:刑場對面的房子裡,突然傳來幾聲槍響。
沃什勒兩旁的人一下子停下腳步。
而他們手中拖著的人一頭栽了下去。
“出了什麼事?這是怎麼搞的?”人們紛紛問道。
“他受傷了……”
沃什勒的頭上冒出鮮血,流了一臉。
他嘴裡咕咕噥噥地嘆道:
“好棒……打得真准!謝謝您,老闆,謝謝您……我的頭不會被切下來了……
謝謝您,老闆!……您真是個好人!……”
“處死他!快把他抬上去!”混亂的人群中有人嚷道。
“他已經死了!”
“快把他抬上去……快把他處死!”
在一小群法官、政府官員和警察中,更是一片亂叫聲,每個人都在下命令。
“快處死他!……處決繼續進行!……我們沒有權力後退,……那樣做我們就太怯
懦了!……快把他處死!”
“他已經死了!”
“那也沒關係!……判決應當照樣執行……快處決吧。”
神甫提出抗議。兩名警衛和一些警察看守著吉爾貝。這時有兩個人拖起沃什勒的屍
體往斷頭台上走去。
“快!”行刑者喊道,他嚇得聲音都啞了,“快!……再把另一個也拉上來…
…快,……”
他的話音未落,傳來第二聲槍響。他搖晃了幾下便倒了下去,嘴裡呻吟:
“別管我……傷在肩上……下一個!……”
而此刻,那些副手們都四散跑開了,斷頭台四周立時變得空曠無人。只有警察局長
臨危不亂,他高聲下達命令,招呼手下人,然後像趕羊群一樣,把亂成一團的法官、政
府官員、死刑犯、神甫、以及幾分鐘之前從監獄裡出來的那些人又都趕了回去。
立刻,一隊警察、偵探和士兵,冒著危險,衝進對面那座古老的四層樓房裡。
那座房子的樓下是兩個店鋪,早已關門。方才第一聲槍響過後,人們隱約看到此樓
三層的一個窗口有個人手裡握著槍,四周繞著一片火藥霧。
有人立刻向他回擊,但未打中。那人不慌不忙地跳上一張桌子,舉槍瞄準,又放出
第二槍。
接著,他消失在房子裡。
由於接下沒人回應,警察們就撞倒樓門沖了進去。
他們衝上樓梯,可立即遇到了亂糟糟的障礙物。原來,在二樓的樓梯口堆滿了椅子、
床架和家具,像街壘一樣堵在那裡,亂七八糟地茬在一起。足足用了四五分鐘,他們才
辟開了一條通路,然而這四五分鐘的時間就足以放跑敵人。等他們跑上三樓,只聽一個
人在上面喊:
“我在這兒,朋友們!還有18級。剛才麻煩你們了,我深表歉意!”
軍警們飛速跑上18級梯級,可是四樓上面就是閣樓,需爬上一個梯子,鑽進一個天
窗才能上得去。而那個逃跑者已經撤去了梯子,關上了天窗。
這傳奇式的俠義之舉,引起了軒然大波。報紙發出連篇累牘的報導和評論,報販們
在大街小巷奔來跑去地高聲叫賣。整個首都被震怒了,淹沒在一片惶惶不安和好奇之中。
警察局受到的壓力更大。上上下下一片混亂,信件、電報、電話絡繹不絕。
最後,上午11點鐘,警察局長辦公室里舉行了秘密會議。普拉斯威爾也出席了。
保安處長匯報了調查結果。
匯報大概情況如下:
昨天午夜前,有人來按奧拉戈大街那座房子的門鈴。睡在樓下店鋪後面小屋裡的看
門女人拉開了門繩。
敲門的是一個男人,自稱是警察局派他來執行緊急任務的,因為第二天要處決囚犯。
她剛把門打開,就被來人按倒在地,堵上嘴,捆上了手腳。
10分鐘之後,住二樓的一位先生和一位太太剛剛邁進家門,也被那人捆了起來,分
別關進樓下的兩家鋪子。住在四樓的房客也遭到同樣的命運,只不過是被關在自家的臥
室里;那人是偷偷溜進這家裡來的,他們毫無察覺。三樓沒人住,於是那人就在那裡安
營紮寨,成了整座樓房的主人。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警察長苦笑道,“就這麼簡單,一點也不複雜!但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