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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身要走,他一把拉住她,急忙說:
“我一定要知道您是誰……,正是為了這個,我才讓人給德珀勒克打電話的。”
她愈發驚慌了:
“什麼!不是達布科斯侯爵打來的電話?”
“不是,是我的一個同伴打的。”
“這麼說,德珀勒克很快就會回來羅?……”
“是的,不過我們還有一些時間……聽我說……我們應當再談一次……他是您的敵
人,我一定要把您從他手裡救出來。”
“為什麼?您這是為了什麼?”
“您不必懷疑……咱們都有共同的利益……我在什麼地方能再見到您呢?明天,說
好了,什麼時間?……在什麼地方?”
“我想想……”
她盯著他,顯然是猶豫不決,不知如何回答才好。看樣子她想答應,但又有些擔心。
“噢!我求求您!……快回答!……只要您一句話……說呀!……一會兒讓他撞見
我在這兒就更麻煩了,我懇求您……”
於是,她一字一句地說:
“我是什麼人……這無關緊要……我們可以先見一面,到時我會向您解釋的…
…就這樣,我們再見一次。聽著,明天,下午3點在
就在這時,包廂門“嘭”的一聲,德珀勒克一拳把門打開,沖了進來。
“真他媽的見鬼!”羅平大罵一聲,為自己沒能獲得預期的情報而怒火上升。
德珀勒克嘲弄地說:
“不出我的預料!……我猜這裡有鬼……哼!這種把戲早就過時了,先生。我走在
半路就折回來了。”
他把羅平推到包廂前面,自己坐到那個女人身邊,說:
“喂,可愛的王子,你到底何許人也?是警察局的?看樣子像幹這一行的。”
他盯著羅平那張冷峻的面孔,竭力要認出他是誰。可他竟沒有認出這就是那個被他
稱為玻諾涅斯的人。
羅平的目光也始終盯著對方,心裡卻急於想出對策。功敗垂成,現在決不能就此罷
休,決不能捨棄同德珀勒克的這位死敵剛剛建立起的聯盟。
她一動不動地坐在包廂的角落裡,注視著他們的行動。
羅平說道:
“咱們出去談,先生,到外面會更方便些。”
“就在這裡談吧,可愛的王子。”議員反駁道,“等下一場幕間休息時,就在這裡
談,這樣咱們誰都方便。”
“不過……”
“沒有必要,先生,請您在這兒看戲吧。”
他一把抓住羅平的衣領,看樣子,在落幕之前,他是不打算把羅平放開了。
他這一手有些失算了。羅平如何能忍受這樣的屈辱呢?尤其是當著一個女人的面,
一個有可能同他聯手的女人,而且還是一個(這是他剛剛想到的)非常漂亮的女人。她
那端莊的美貌很使他喜歡。所以,他重新顯示起男子漢的尊嚴。
然而,他並沒有表示反抗,忍受著肩上的那隻大手,而且還低著頭,露出膽戰心驚
的樣子。
“嘿!尊敬的先生!”議員嘲諷地說,“你的勇氣都哪兒去了?”
舞台上,一群演員正在大聲地說著台詞。
羅平覺得德珀勒克的手放鬆了一些,看來時機已到。
羅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側手向德珀勒克的臂彎處狠狠劈去,如同利斧削木一樣。
德珀勒克痛得鬆開了手。羅平趁機擺脫了糾纏,衝上去,想扼住他的喉嚨。但是,
德珀勒克立即展開自衛,向後退了一步。兩人的手扭到了一起。
四隻手互相拼命地抓著,雙方竭盡全力試圖壓倒對方。在德珀
勒克那雙大手的鉗制下,羅平幾乎動彈不得。他覺得對方不是一個普通的人,而是
一頭可怕的野獸,一隻碩大的猩猩。
他們背頂著門,弓著腰,如同兩個拳擊手相互死盯著對方,準備伺機發起進攻。
他們手指關節被捏得格格作響。哪一方只要稍一鬆勁,就立刻會被對方扼住脖子,
活活掐死。這場激烈的搏鬥突然陷入寂靜之中,台上此刻只有一個演員在低聲念台詞。
那女人已經嚇得不知所措,背靠著牆,望著他們,她只要動一動手,無論她站在哪
一邊,勝負立見分曉。
可她到底該站在哪一邊呢?羅平究竟是個什麼人呢?是朋友,還是敵人?
突然,她衝到包廂前面,打開屏風,探出身子,好像打了個手勢,然後又轉向門口。
羅平似乎要幫她似的,說:
“挪開那椅子。”
實際上,他指的是隔在他和德珀勒克中間的一把倒地的椅子,這把椅子成為了他們
搏鬥的障礙。
女人彎下腰,把椅子拽開。這正是羅平希望的。
前面的障礙已經除掉,羅平抬起腳向德珀勒克的腿部狠命一踢。這一腳的結果同剛
才那一拳一樣,德珀勒克突然一陣疼痛,使不上勁了。羅平趁機把他打倒,並且用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