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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口中的另一個病患指的是胡晶,說起胡晶我仍有一個不解的疑惑:她又不是壁虎,是什麼本事促使她能夠吸附在天花板的呢?
於是,我當即提出要和謝暉一塊兒去。老葛默許了我的舉動,並且告知我下午兩點半在所里碰頭。言下之意,他和老王另有要事要辦。領導們的事我不敢多問,就只好點點頭。
再次來到405號房,我仍對胡晶有所忌憚,此時她蜷縮在牆角沉寂得就像一具死屍。謝暉見狀,立刻給我作了一個安靜的手勢,然後輕輕說道:“楊警官,胡晶可能睡著了,你看能不能等她醒來後再例行公事?”
我點了點頭,說道:“沒事,我就隨便看看。”
其實,胡晶能夠安然睡著對於我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說實在的,她發起瘋來的時候,反倒會使我手足無措。
“謝醫生,胡晶為什麼能吸附在天花板上?”我又問道。
謝暉聽了,微微一笑,伸手指了指天花板,告訴我道:“楊警官,你要的答案就在上面。”
我朝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不由得發現天花板上有十個手指般大小的洞孔。哈!原來是這樣:胡晶只要把雙手伸進那十個洞孔,然後身體呈彎曲之狀,再用兩腳受力,這樣就能牢牢地吸附在天花板上了。
只不過要做到這一步的前提是,她首先得爬上天花板。可室內都是光禿禿的牆壁,沒有任何可以藉助的媒介。
而當我剛想問這個問題的時候,胡晶不知道怎麼的,突然間就驚醒了。她用自己那雙充滿血絲的雙眼怒瞪了我們一眼,然後唰唰的爬上了牆壁,最終吸附在了天花板上。
“沒事,她只是又犯病了。”謝暉見了,輕描淡寫的告訴我道。
由於,我先前已經見識過一次了,所以這會兒也沒有過多的大驚小怪。要說唯一吃驚的就是,她一個中年婦女怎麼能輕而易舉的在光禿禿的牆壁上爬行呢?
我本想再次詢問,但很顯然現在不是時候。謝暉要治療胡晶,已經沒有心情招呼我了。而憑我一個人也不能發現什麼,所以只好回所里待命。
出了醫院,我叫了一輛計程車,回到派出所正好是飯點。在食堂胡亂吃了點東西,就在辦公室趴著打了個盹。大概在兩點半左右,所長過來叫醒了我。他說老王和老葛都回來了,身邊還帶了一位女同志。
我們所是出了名的光棍集中營,一聽有女同志來了,那還不樂翻天。當我跟著所長走出辦公室的時候,聽到走廊上路過的同事都是議論紛紛。他們說,那位戚警官長得真漂亮,查德一看還以為是全智賢呢!
聽他們一鼓吹,我心裏面也好一陣躁動。要知道全智賢可是我心儀多年的女神,身上不知道有多少精華都浪費在她的照片上。
這麼一來,我臉上的倦意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嘿嘿的笑了一聲。所長見了我的猥瑣樣,立馬賞了一記大栗子,大噴鹽汽水道:“你小子可要擺正態度了,別給老子丟人現眼!”
“哪能啊!所長……”我挺直腰板為自己叫屈道。
來到會議室,三位專家已經端坐在位置上。我終於見到了美女戚警官,果然不是吹噓的,像極了全智賢。
“這位是戚琪戚警官,可是我們特案K組的警花哦。”老王起身為我們引薦。
戚琪在特案K組負責資料的收集和整理,這一次她為我們帶來了有關人皮屍案兇手的最新線索。
出乎我意料的是,她收集的資料都是關於謝暉的。原來,謝暉有一個哥哥叫做謝剛,是一名外科醫生。十多年前,謝剛娶了胡晶當老婆。
“這麼說,當年被胡晶殺害的人就是謝暉的哥哥?”我實在忍不住好奇,就中途打斷了戚美女的話。
“沒有錯,只是當年所有的焦點都集中在了胡晶身上。至於他丈夫的身份就沒有過多提及了,只是在當地公安局備了案。”戚美人說道。
“那當時的謝暉又在幹什麼呢?”老王接著問。
“還在日本上學,不過一年後他就回國了。”戚美人說著,打開了多媒體,在大屏幕上為我們展現了事情的經過。
第一起人皮屍案發生在謝剛和胡晶結婚後的第二年,且案發地點就在附近的鄉鎮。當初特案K組就已把兇手定性為一個擁有高超外科手術水平的狂熱分子,就憑這一點謝剛的身份值得懷疑。
謝剛死於那一年年底,胡晶被送進了監獄。她後來被診斷出患有精神病,剛好是謝暉回國的那一段時間。
“整件事情有著不自然的巧合性,但不能說明問題。”老葛看完,點上手裡的中南海,對我們說道。
“老葛說得對,這件事情和人皮屍案似乎扯不上關係。”老王點頭表示贊同,他沉吟了一番又接著說道:“死者是王霞,她和謝暉沒有仇怨。談不上犯罪動機,況且最重要的是謝暉還有確鑿的不在場證明。”
老王分析得對,謝剛已經死了好多年,不可能是兇手。謝暉那晚去了北京,我們已經調查清楚了,他有確鑿的不在場證明,除非是能分身殺人。再說了,他如果真要殺人,殺得也該是胡晶才對。
戚美女帶來的線索又給堵上了,我們幾人沉寂一會兒,便將話題引入到謝暉的那盤錄像上。錄像的時間大概是30個小時,據謝暉說,在治療王霞期間,他每天以2個小時為限,也就是說這盤錄像是王霞半個月裡的治療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