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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忽然間一聲怪叫響了起來。緊接著,我們在微弱的火光下看到一張慘白的怪臉。
“老葛,小心!”跟隨其後的是老王的叫聲:“這東西的嘴巴有劇毒!”
老王話音未落,那張怪臉就張開了嘴巴,猛的向老葛咬來。虧得老葛反應即時,一個側身避了開去。
咣當!
匆忙之下,他丟掉了火機。我們連最後的光線也沒有了,已成了黑暗中帶斬的羔羊。
“老葛,你身上煙味太濃,這東西會專撿著你咬的!”老王又提醒道。
他說得很對,老葛一天到晚抽菸,身上除了煙味就沒別的味道。而這時恰恰是這煙味暴露了老葛在黑暗中的目標。
“老王,你繼續說話,要不然我找不到你所處的方向。”老葛回應了一句。
吱!
就在這時,那東西又發動了攻擊。我只覺得一陣陰風迎面而過。說時遲那時快,在那一剎那我陡然間出手。
“老葛,我抓住他的腳了!”我興奮的大喊了一身。
“乖乖!”老葛喘了一聲,“虧你速度快,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這東西似乎很輕,我抓著他就是一頓猛摔,直摔到他喘不過氣來。
“好了,小楊。”這時候,老王的聲音又再次響起:“他也不過是個娃子,你這麼摔法,會把他摔死的!”
“什麼?娃子!”我聽完大吃一驚,當下鬆了手。
第二十三章 失蹤
“老張家的那個娃子啊!”老王嘆了一聲。
他這一嘆讓我幡然醒悟,接著後背更是滲出一大堆冷汗。我這麼用力摔一個小孩子,他還能活命嗎?
目前,他只是嫌疑犯,剛才的行為最多也只不過是襲警。當然,襲警是香港警匪片的說法。在我們大陸法律中可沒這詞,我們把這種行為叫做“妨礙公務”。一個未成年的孩子,就算被定為防礙公務罪,至多也是拘役、管制或者罰金。可我卻當場殺害了他……
“小楊,你先上去,通知所里的同事來清掃現場。”就在我發愣之際,老葛又吩咐道。
由於樁孔打得很深,底下沒有信號,要報警只能返回地面。我“哦“了一聲,就順著周圍的鋼筋往上爬。或許是因為誤殺張娃子的事情,我變得有些心不在焉,導致爬行過程中被鋼筋刮傷了手臂和前額。
在地上焦急等待的戚琪見了,頓時大驚失色:“小楊,你受傷了啊?嚴不嚴重?”
“沒事,沒事。”我當即搖了搖頭,告訴她道:“是我自己不小心被底下的鋼筋給刮傷了。”
“那老葛他們呢?”戚琪接著追問道。
“他們也沒事,讓我先上來打電話。”我說著撥通了所里的電話。
不到半小時,所長親自帶隊趕到。老葛和老王也從樁孔下爬了上來,老王安然無恙,只是臉色稍微憔悴了些。老葛和所長交代了幾句,大致上是叫他讓人清理現場,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線索。
他和所長交代完,便拉著我和老王上了一輛警車。我們上車後,他就把車門關嚴實了。就像當初剛發現人皮時,所長把我叫上車一樣。
“怎麼了?老葛,你又發現了什麼?”老王一上車就問。他是我們當中最了解老葛的。
“老王,你是怎麼被綁架的?”老葛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問道。
“果然逃不過你這雙眼睛。”老王聽了,微微一笑,然後說道:“是我自己送上門去的,我想看看謝樂背後的人到底是誰。”
姜果然是老的辣,老王知道要抓到那個神秘組織的尾巴,就得以身犯險。起初,我還以為他來陪我只是純粹的想保護我。可到現在才明白,原來他是在放長線釣大魚。
“那你發現什麼了嗎?”老葛緊跟著問道。
“沒有。”老王搖搖頭,嘆了口氣:“他們似乎已經放棄了謝樂,我在樁孔下待了那麼長時間,始終只見到了張娃子一人。”
“他們放棄了謝樂?”老葛皺起了眉毛,覺得不太可能,他的理由很簡單,但也很有說服力:組織花了將近十多年的心血,才把謝樂培養出來,怎麼可能就此輕易放棄呢?
我說,謝樂快死了。他體內的心臟已經堅持不了多久。
老葛又說,那個組織的勢力龐大的讓人難以想像。要再找一顆適合謝樂的心臟不是不可能。
聽了老葛的分析,我和老王都覺得有幾分道理。謝樂身上繫著老祖宗的性命,而老祖宗又是組織的信仰,他們一定會傾盡全力保全他的性命。
“你的意思是?”老王頓了頓,又問道。
“小楊,你下去幫我要根煙過來。”老葛對我說了一句,這個時候他正需要尼古丁的刺激。
我點了點頭,隨即下車向吸菸的同事要煙。那同事聽到是老葛要煙,想也不想就把整包貢獻了出來。我拿過煙,說了聲謝謝,就回到了車上。
“給,不過不是中南海。”我把煙遞到老葛手裡說道。
老葛笑了笑,沒說任何話,拿出煙來就點上。呼呼,他大口大口吸食著。就像是餓了好幾天的人忽然間看到了香噴噴的食物,恨不得能夠一口氣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