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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爾尼格古城!”
“你說什麼?博爾尼格古城?那不是伊路露莫侯爵開拍賣會售出,被羅賓化名
勞烏路買下的別墅嗎?她為什麼在那兒?”
“據說格蘿拉知道勞烏路是羅賓的化名,所以去尋求幫助。”
“哦?她想借羅賓之力從我手心裡溜走?哼!哪能讓她胡來!”
說完,布魯特格思垂頭思忖片刻,又接著說:
“嘿,艾羅列!格蘿拉與羅賓形影不離嗎?”
“哦,我聽古城女管家艾那說,本來平日裡他們二人相守在一起,但昨夜羅賓
外出了。”
“據說他買那座古城是為了查清15年前在那裡發生的命案之謎。那麼,他不在
古城中調查,到什麼地方去了呢?”
布魯特格思咬在唇邊的香菸,在他苦苦思索時已經被咬得變了形了,他忿忿地
扔在地上說:
“艾羅列!準備紙筆!”
艾羅列知道他正在氣頭上,絲毫不敢怠慢地找來了筆、紙。
這時,布魯特格思從旁邊一隻公文包里掏出一封信,那是伊路露莫侯爵的文秘
古爾比洛(羅賓的手下)寫給羅賓的密信,卻讓布魯特格思得到了。
“這封信的內容雖然無關痛癢,但是它在緊急關頭起了重要作用,看來有些東
西還是不可以亂丟的。”
布魯特格思大笑出聲。
“艾羅列!你不是善於偽造別人的手跡嗎?現在你就按照這封信的字跡,給格
蘿拉寫一封信,寄信人寫成古爾比洛。預備,現在我開始說了。”
布魯特格思用他那嘶啞低沉的聲音,將信的主要內容說了一遍,艾羅列便逐個
記下,再依照古爾比洛的筆跡抄了一遍。
“快點將這封信寄到古城去。不對!你不必去,派一個小卒子去辦。千萬要小
心!一定要吩咐他穿上郵差的衣服,而且騎腳踏車去。”
“好的!”
那天午後,古城的門鈴大作,尖利的響聲刺破了沉寂的下午,聽上去震耳欲聾。
女管家艾那聞訊前來開門,原來來了一位招人喜歡的郵差。他從腳踏車上跳下
來,立在門口,將手中的信揚了揚,說:
“博爾特河岸63號古爾比洛先生的快件,收信人是住在博爾尼格城的格蘿拉小
姐,請問小姐在這兒住嗎?”
“是的!”
艾那答應一聲,接過信來,付了郵差小費,便把信送到格蘿拉手中。
“小姐!古爾比洛先生寫給你的信!”
格蘿拉趕忙拆閱。
格蘿拉小姐:
主人勞馬路遭到不測,被人射傷了腦袋,至今仍然血流不止,情況十
萬火急。我叫了大夫治療,他卻表示沒有把握主人可以度過危險期。
格蘿拉小姐,請馬上趕到此地商洽。
博爾特河岸63號
古爾比洛
看著古爾比洛的信,格蘿拉的臉色愈發凝重,手裡的信紙也由於心裡的焦躁不
安而哆嗦得厲害。格蘿拉只感到面前金星亂冒,幾乎倒了下去。
“啊!小姐!你怎麼樣?”
艾那伸手扶住格蘿拉的身子,讓她躺到了長椅之上,格蘿拉悄悄地遞給艾那信
件。
艾那一看信,臉色大變,她急切地說:
“小姐!你打理一下該帶的東西,我給你攔一輛計程車!”
羅賓已經駕著車房裡的車走了,現在也只能乘計程車了。
格蘿拉迅速地穿上外套,奔到大門口。艾那從路邊找的計程車已等在一邊了。
艾那說:
“今天的運氣真不錯,一出門就遇上一部無人坐的車,如果在平日裡,這麼偏
遠的地方還不好找車呢!”
但是,她的運氣真好嗎?被蒙在鼓裡的格蘿拉,一下子鑽入車內,吩咐司機直
奔巴黎而去。
汽車風馳電掣地穿過森林、葡萄園與星羅棋布的小村莊,直奔巴黎而去。
坐在車內的格蘿拉,一心念著身負重傷、掙扎在生死線上的羅賓,她焦躁得坐
立不安,根本無心欣賞車窗外的風景,自然也沒有關注車子的去向。
巴黎市區終於映入眼帘了,格蘿拉長出了一口氣,套好外衣準備下車。
天色已近傍晚,市區的街燈閃著璀璨的光芒,燈火輝映下的塞那河,仿佛一條
閃著銀光的大道。
當車經過大橋時,格蘿拉忽然暗叫一聲。
“啊!”
她從前和羅賓去過博爾特河岸的寓所,她記得當時並未從橋下過,而且,似乎
公寓位於塞那河的另一邊啊!
“司機先生,路線錯了!”
格蘿拉在後面對司機叫道。但是,那人並不理睬她。
格蘿拉從後視鏡里瞅了瞅司機。
只見他架著一副黑色太陽鏡,嘴角閃著淫邪的笑影。
格蘿拉頓覺大事不好。
她在做小偷的那段日子裡,風聞過不少誘騙少男少女的事,記得有個朋友,正
是個受害者。當時,那男子對她說:
“我領你去一個開心的地方玩!”
朋友看他慈眉善目,便乘上了他的車,結果車子抵達了警察局。
她被關押了一個月。
“如果他拉我去警局,那該如何是好?我從前是個壞女孩啊!”
想到這裡,格蘿拉驚恐得大叫:
“停車,停下,快點停下來!”
任憑她叫得聲嘶力竭,拼命敲擊車子,司機都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