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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亮光,之後,隨之揚起一縷縷煙塵。
開車的紳士白髮蒼蒼,陽光照在擋風玻璃上,經反射後照著紳士的髮絲,倍覺
柔順。
侯爵已遊玩歸來了。坐在他身邊的少女正是艾特瓦,她那一頭豐滿的金髮沿著
頭部的曲線,老老實實地搭在肩頭。經過幾個禮拜的療養,她氣色很好,面龐紅潤,
看上去又添了幾分美麗。
“唉,爸爸,勞烏路先生可能在嗎?”
艾特瓦眺望著羊群,詢問道。
“他肯定會在家等我們的。本來,我們約好7月3日下午4點在古城碰頭兒,後來
我又接到他的通知,說是事情沒有完全料理完畢,要延期到15日再會面,也就是今
天!你不必擔心,今天我們肯定可以見他。”
汽車開始上山丘。
“啊!爸爸!後面來了一輛汽車哪!是勞烏路先生的嗎?”
“在什麼地方?”
侯爵口中問,同時眼睛望了一下後視鏡。果真,遠處有部小轎車向前駛著。
因為離得太遠,侯爵無法判定是什麼款型的車子,從外形上看仿佛是黑色座車。
“也許是勞烏路先生,那次他打電話時說,他為了調查四下奔跑,也許他今天
才過來赴約會吧!”
“我想肯定是他。爸爸,我們等一下好不好?”
艾特瓦的話音一落,雙頰立即變得啡紅,少女的心情是這樣羞澀,但她太盼望
見到日思夜想的人了。
“啊呀,過一會兒就可以相見了,不必非要這一刻嘛!倒是我思念博爾尼克古
城心切,特別是賣給勞烏路先生後,我一心想早些返回那裡。”
侯爵下意識地踩住油門,車子飛快地爬上了小坡。
登上坡之後便能俯瞰古城了。
它正藏在鬱鬱蔥蔥的樹木叢中,房頂上的高塔如利刃般聳立樹叢之上。
車子從坡上飛快滑下來,經過幾個小村莊裡,最終停在古城門前。
一陣緊急的門鈴後,艾那奔來打開門。她說:
“先生,旅行回來了!小姐漂亮多了!”
“艾那,謝謝。”
艾特瓦細語道。主僕二人親切地擁在一起,互相偎臉表示問候。
侯爵把車子停在車庫之中,對艾那說:
“勞烏路先生馬上就來,預備……”
“我已經遵照您的囑咐去做了,惟恐有不盡心的地方,您歇息一會兒再查看一
下吧!”
“為我倒點飲料,天氣太熱了!”
“好的!”
艾那把他們父女領到一樓大廳之後,才去取冷飲。
侯爵與艾特瓦各自在安樂椅與沙發上坐好,一種舒暢、安閒的感覺油然而生。
7月的陽光普照在外面的草地上,使綠草分外引人喜愛,忍不住想去摸一下。
侯爵的雙眼依依不捨地望著窗外。
門鈴又響了。
“回來了!”
艾特瓦從沙發上一躍而起,奔到外邊。
不大一會兒,她又沮喪不已地返回了。
“怎麼?勞烏路先生沒來嗎?”
艾特瓦點頭未置一言,只是臉色變了。
艾那敲門進來,遞給侯爵一張名片——
“哦?巴黎警察署警長簡米思……哦?怎麼回事?”
侯爵困惑地皺皺眉,說:
“請他來這兒吧!”
簡米思探長由艾那領引,走進廳里來。他用尖銳犀利的目光注視著迎上來的侯
爵。
“坐下吧!”
侯爵指了指椅子說。
探長穩穩地坐在椅子上,又把手去臀部摸了一把槍,看他那忐忑不安的樣子,
仿佛隨時隨地會出意外。
侯爵則滿面疑惑地呆在那兒,想知道探長此行的目的何在。
“伊路露莫侯爵,我早就有意訪問你!”
探長說話極不自然。
“不敢!請問有何見教?”
“想向您請教的問題不少,有些是關於小姐的……”
“哦?與艾特瓦有關?”
“什麼?她叫艾特瓦?”
探長驚詫萬分,以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她是小女艾特瓦,有什麼問題嗎?”
“但她不叫格蘿拉嗎?”
探長一直認為艾特瓦是格蘿拉,所以嘲諷地說。
“格蘿拉……”
侯爵面色一窘,仿佛受到了某種刺激一般,但他不一會兒便冷靜下來了。
“不,她叫艾特瓦,不是什麼格蘿拉。”
侯爵語氣堅定,根本不像在說謊。
“是這樣嗎?權當她是艾特瓦好了。為了二位,我幾乎遍訪諾曼第半島,結果
一無所獲,白費勁兒。”
“諾曼第?我們去的是南部海岸呀!”
“但是你的秘書告訴我你去了諾曼第!”
“怎麼可能?我分明對他說我們要去南部海岸度假,怎麼會是諾曼第?”
“不,他的確對我說你們去了北部地區。是不是你囑咐他,如果警方來問,就
這樣應付?”
“你……我為什麼要欺騙你們?根本沒有緣由嘛!難道你懷疑我做了壞事,請
他為我掩藏蹤跡?”
態度和善的侯爵終於因為簡米思探長的孤高無禮而氣憤不已了。
“但是,你的秘書真是這麼說的。如果不是受你指使,還有誰能支配他呢?”
探長的眼睛裡怒火直冒,他懷疑侯爵害死了伊利薩白·奧奴蘭而四處追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