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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羅斯·安德烈?”霍賴絲擔心地問。
“我剛到羅斯·安德烈家裡去過,她的地址是環球電影公司告訴我的。羅斯·安德烈出去作夏日旅行,要在塞納·安費里雷呆兩個星期;在那兒,她有一個屬於她自己的小地方,就是在電影《幸福的公主》里看到的現實中的小草房。她收到從美國寄來的邀請信,邀她去那兒拍一部電影的,就動身回巴黎去了。9月18日,星期五,她在聖·拉澤爾車站登記了行李,就離開了那個地方。她想在勒阿弗爾睡一覺,再去搭乘星期六的輪船。”
“星期五,18日,”霍賴絲低聲說道,“和那個男人犯罪是在同一天——”
“就在星期六,一個女人在勒阿弗爾死於他的手下。我順便去大西洋輪船公司看了一下,作了一次短暫的調查,調查結果表明:羅斯·安德烈已經預訂了一間客艙,而那間客艙一直沒有人占用;作為旅客,她根本就沒有上船。”
“這真是太可怕了。她已經被害了。你說對了。”
“我就擔心發生這樣的事情。”
“你決定怎麼辦?”
“我的司機阿道夫和汽車一起在外邊等候,咱們到勒阿弗爾去吧。直到現在,羅斯·安德烈的失蹤看來還沒有人知道。在人們知道這件事之前,在警方對達爾布雷凱害死的那個沒去搭船的女人作出鑑定之前,我們要繼續弄清楚羅斯·安德烈的情況。”
一路上,他倆都沒再多說什麼。4點鐘,霍賴絲和雷萊恩到了里昂,他們的汽車在這兒開始改道行駛。
“阿道夫,沿著塞納河的左岸開。”
他攤開一張車輛行駛圖,放在膝蓋上,用手指順著行車的路線指給霍賴絲看,“如果你從勒阿弗爾畫一條線,或者說得確切一點,從奎利比夫畫一條線,這條路在那兒和塞納河交叉,過了塞納河就到了德勒,被偷走的車就是在那兒找到的。這條路線要穿過魯托特,這是位於布羅頓森林西邊的一個集鎮。”
“現在,這個地方就位於布羅頓森林中,”他繼續說道,“據我打聽到的情況,《幸福的公主》的第二部分就是在這裡拍攝的。這樣,問題就出現了:羅斯·安德烈已經受到了控制,這樣的事對達爾布雷凱來說不會沒有發生。星期六晚上,他從森林附近走過的時候,就把戰利品藏在了那兒;與此同時,他的兩個同謀繼續往德勒方向去了,從那兒,他們返回了巴黎。難道事情不是這樣嗎?那個洞非常近,可是,能肯定他到洞裡去了嗎?如果沒去,他會怎麼辦呢?幾個月以前,他跑到這個洞的時候,難道那個人不是他愛的女人,不是他已經征服了的女人?由於一切都受到命運和推理的支配,這次冒險活動又一次全面鋪開了——但是這次行動已經完全進入了現實生活。羅斯·安德烈已經成了別人的俘虜,營救的希望渺茫。森林廣袤無垠,淒涼寂靜,那天晚上,要麼就在後幾天的一個晚上,羅斯·安德烈一定是任人擺布,飽受欺凌——或者已經死去。”
霍賴絲馬上產生了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我們太遲了。還有,你想過沒有,她會不會像囚犯一樣被那個傢伙囚禁起來?”
“肯定是不可能的。在我的記憶中,那個地方是在一個交叉路口,並不是一個安全的隱居地。但是,我們可以發現一些線索或者其它的東西。”
當夜幕從高大的樹上慢慢降臨的時候,他們走進了布羅頓原始森林,這裡充滿著羅曼蒂克的情調,保留著中世紀的遺蹟。雷萊恩對這片森林了如指掌,他還記得,在一棵有葡萄酒桶粗細的著名橡樹附近,有一個洞,這個洞一定就是幸福的公主被囚禁的洞。他輕而易舉就找到了它。他扭開手電筒的開關,在黑暗的角落裡到處搜尋,接著又把霍賴絲帶到了入口的地方。
“洞裡什麼東西都沒有,”他說,“但這是我正在尋找的一個證據。達爾布雷凱還沉迷在電影的回憶中,而且羅斯·安德烈也是一樣。幸福的公主在穿過林中小路時已經把一些樹枝折斷了,羅斯·安德烈在洞口的右邊又把一些樹枝折斷了,希望她會把這次作為難得的機會,出現在我們的面前。”
“對呀,”霍賴絲說,“這就是她在這兒的證據;只不過這證據已經是3個星期以前的了,從那個時候起——”
“從那個時候起,她要麼死了,被埋在一大堆樹葉里,要麼她就生活在一個比這個洞還要淒涼的洞穴里。”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在哪兒呢?”
雷萊恩豎起了耳朵。連續不斷的斧頭砍劈聲從不遠的地方傳來,毫無疑問,傳出聲音的地方是森林的一部分,那個地方正在進行清理。
“他?”雷萊恩說,“我只想知道,是否已經受到那部電影的影響,是否會繼續去做什麼。我只想知道,在《幸福的公主》中扮演伐木者的這個人,是不是還沒有自然而然地重新開始他的工作。至於這個人是怎麼生活的,是如何得到食物的,這些並沒有吸引我的注意,因為他會找到一份工作的。”
“你說的這些,我們還不能確信。”
“我們不如順著聲音會間一問那些伐木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