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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讓你滿意的,”他鄭重其事地向她保證,“而且比你想像的有可能更加完美。”
德艾格勒羅切先生一人獨自在書房裡呆著。他嘴裡閃著菸斗,喝著雪利酒。他給雷萊恩斟了一玻璃杯酒,雷萊恩拒絕了。
“噢,霍賴絲!”他操著沙啞的聲音說。“你知道,除了九月份的這幾天以外,在這個地方呆著真是太愚蠢了。你們要善於利用這些時間。你和雷萊恩一起去騎馬玩得還痛快嗎?”
“我正想和你說這件事兒,我親愛的先生,”霍萊恩打斷了他的話。
“你應該原諒我,十分鐘以後我必須到車站去一趟,去接我夫人的一個朋友。”
“噢,十分鐘就足夠了!”雷萊恩說。
“就是抽一支香菸的時間嗎?”
“不會比抽一支香菸的時間更長。”
他從德艾格勒羅切先生遞給他的盒子裡取出一支煙,把煙點燃後說道:
“我應該告訴您,我們剛才騎著馬正好走到了一個人跡罕至的地方。您肯定知道,那就是德·哈林格里城堡。”
“當然,我知道那個地方。但是,那個地方已經封起來了,而且。用木板加封已經20年了。我想,你們沒有進去吧?”
“不,我們已經進去了。”
“真的?那個地方有意思嗎?”
“有意思極了。我們發現了很多非常離奇的事情。”
“什麼事情?”伯爵看了看他的手錶,問道。
雷萊恩就把他們看到的一切描述了一遍:
“從那幢房子可以看見:在一座塔上有兩具死屍,說的更確切一點兒,就是兩具骷髏——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他們被殺害的時候,身上還穿著衣服呢。”
“得了,得了,得了吧!被殺害?”
“對呀,我們就是為了這件事才來麻煩您的。這件慘案一定會追溯到20多年前。
現在還會不會有人知道這件事呢?”
“當然不會了,”伯爵斷言說。“像這樣的殺人案或者說是失蹤案,我從來就沒有聽說過。”
“噢,真的!”雷萊恩說話時,流露出失望的神情。“我多麼希望從你這兒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收穫呀。”
“對不起。”
“要是這樣的話,我也只好表示抱歉了。”
他給霍賴絲使了一個眼色,就朝著門口走去。但是他又想起了一些要說的話:
“親愛的先生,最起碼你可以帶著我,去和你的街房鄰居,去和你的家庭成員,去和知道那件事的人們接觸一下吧?”
“我的家庭?為什麼?”
“因為德·哈林格里城堡過去常有人居住。毫無疑問,現在,它仍然屬於德艾格勒羅切家族。代表這個家族的紋章是一隻雄鷹,它就在一塊礁石上堆砌起來的一堆石頭上站著。看到這隻鷹馬上就會使人產生聯想。”
這一次,伯爵顯得非常詫異。他往後推了推玻璃酒瓶子和他那杯雪利酒說道:
“這就是你要告訴我的事情嗎?我想不起來我們還有這種鄰居。”
雷萊恩搖了搖頭,微笑著說:
“我相信你肯定會有的,先生,只是你不會主動地承認自己和那個未知的財產擁有者之間會有什麼親戚關係罷了。”
“那麼說,他肯定不是一個有社會地位的人吧?”
“打開窗戶說亮話吧,那個人就是兇手。”
“你這是什麼意思?”
伯爵從自己的椅子上站了起來。霍賴絲異常激動,她說;
“你真敢肯定這是一樁兇殺案,而且這樁兇殺案是由這個家族中的某一個成員乾的嗎?”
“完全可以肯定。”
“可是,你為什麼這麼有把握呢?”
“因為,我知道這兩個遇難者是誰,而且還知道什麼原因造成了他們的被害。”
普林斯·雷萊恩並沒有做其他什麼事情,他只是讓事實說話,對這件事情作了實質性的陳述。他的方法使人聯想起他的信仰,他有最強有力的證據支持他。
德艾格勒羅切先生背著手,在房間裡來回大步地走著,直到他開始說話的時候,他的腳步才停了下來:
“我總是本能地感覺到,這裡曾經發生過什麼事情,但是,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把事情的真相弄清楚。——對了,其實,在2O年前,我有一個親戚,一個遠房的堂兄常常住在德·哈林格里城堡里。因為我要擔當這樣的名聲,所以我希望,就像我聽說的一樣,我過去除了起過疑心之外,從來就不知道還有這樣一件事能永遠隱瞞下來。”
“那麼是你的這個堂兄殺了人嗎?”
“是的,他是迫不得已的。”
雷萊恩搖了搖頭略帶嘲諷地說:
“對不起,我不得不改變一下我的措詞,我親愛的先生。相反,事實的真相是你的堂兄——假若真的有這麼個堂兄——殘酷無情卻又十分膽怯地害死了這兩個人,可是,我還從來沒聽說過這麼從容狡詐有預謀的犯罪呀。”
“你還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