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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王爺聽了刑部高官的託詞,甚為惱火:“皇上把這麼重要的案子交給你們,你們竟可以如此胡作非為,至今還百般狡辯……”
魏忠賢接著瑞王爺的話頭,一副公事公辦的架勢:“王爺說的對,你們分明是在隱瞞實情,來人給我狠狠的打……看來不用重刑你們是不會交代的!”
當著三位王爺的面,三個大臣分別被拉下去“重打”。這也是魏忠賢安排好的一場表演,用刑的人都事先作了手腳,雖然打得力量很大,但三位大臣的衣服內的墊層很好地保護了他們。
就在三位王爺面面相覷,琢磨著魏忠賢怎麼如此“大義滅親”時,有衙役報告:周二爺的屍首已經被人盜走了。王爺們大驚,拉著魏忠賢就要往現場趕,魏忠賢心裡暗喜:你們就跟著哀家的指揮棒四處折騰吧!
三位王爺和魏忠賢帶著人來到京郊刑部的墓地,天已近晌午。他們在路邊匆匆吃了點東西,就急急忙忙地勘察著周二爺的墳地、審問著刑部的相關人士。魏忠賢一直不吭氣地看著王爺們瞎折騰,直到差不多了,才卑微地提醒說:“王爺,時間緊迫,皇上還在等著我們前去稟報呢,你們看……”
瑞王和惠王、桂王見天色不早了,相視嘆口氣,無奈地命令返回皇宮覆命。
再說熹宗帝連夜回到皇宮後頭疼似裂,儘管疲憊但卻毫無睡意。客巴巴喝退了所有的太監、宮女,把熹宗拉到自己的懷裡細心地按摩著。在客巴巴的一番揉摸下,熹宗才昏昏沉沉地睡去。可是睡了不到三個時辰熹宗又醒了,再也睡不著啦。客巴巴知道熹宗帝此時腦海里還在一幕幕呈現著刑部大堂審訊的場景,她嘆口氣故意地:“哎,皇上你說這事怪不怪,那三個真殺手怎麼就會被人放了?看來三位王爺的一番苦心沒白費啊……”
熹宗“哼”了一聲,“奶娘,你說這信王書房內掛的‘慎行’兩字是什麼意思?”
客巴巴一愣,猜測著熹宗的心思,“是不是……信王在提醒……自己小心行事……”
熹宗睜開眼:“大丈夫為人做事光明磊落,為什麼要小心?”
客巴巴一下子明白熹宗帝又動了心裡對王爺們的那根弦,不失時機地:“啊,皇上,奴婢聽說這兩個字還是瑞王爺寫好送給信王的……”
熹宗“呃”了一聲,陷入了沉思,“……”
客巴巴看似無心地說:“三位王爺對信王真可謂是肝膽相照啊!”客巴巴明白自從三位王爺發生了擁立福王的事以後,你越在熹宗帝面前說王爺們維護誰,熹宗心中的那根弦就抖動得越厲害。
果然熹宗轉頭看著客巴巴:“奶娘,你這話怎麼講?”
客巴巴故作天真地:“皇上你在公堂上沒看出來?三位王爺對信王真可是不留餘力、竭力偏袒……”
熹宗不以為然地:“話不能這麼說,王叔們也是在恪盡職守……”
客巴巴:“皇上說的是,可是瑞王爺明明知道皇上就在後面,還對魏公公說:別拿皇上壓本王……還有桂王爺說的更離譜:不能為了討好皇上就製造冤假錯案,這是什麼話,分明是對皇上你不滿嘛!”
熹宗心煩意亂地:“王叔心直口快而已,不必這麼認真……”
客巴巴提醒地:“皇上,三位王爺曾經支持鄭妃擁立福王,你要當心啊……有些事不能不防啊!”
熹宗生氣地:“奶娘越說越離譜了,三位王爺已經向朕陪過罪並表示痛改前非,全力擁戴朕……這些年他們不是一直循規蹈矩地生活著嘛。信王是王叔的侄子也是朕的弟弟,王叔對他關心一些沒什麼大不了的吧?況且這次不是已查明信王是無辜的嗎?”
客巴巴一邊按摩一邊細聲細語地說:“皇上就是慈悲為懷、寬宏大量……奴婢之所以斗膽說這番話,一則為信王府養著一百七十個家兵;二則奴婢聽說最近瑞王又送給了信王一幅字就掛在信王府的書房內……”說著把一張紙遞給熹宗。
熹宗默默地看著,只見上面寫著:待到重陽日,還來就菊花。
熹宗看了看客巴巴:“你這是……從哪兒得到的?”
客巴巴遲疑了一下:“回皇上,信王府的人最近逢人就說信王有王爺們撐腰一定會平安無事,這上面的話就是這些家丁講給有疑問的人的,不但奴婢就連大多數王宮大臣們都知道瑞王爺給信王贈字的事……”
熹宗帝陷入沉思:“……”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吵鬧聲。客巴巴不滿地:“誰在外面攪了皇上的好夢啊?”
門外傳來司禮監掌刑太監吳利章的聲音:“奴才該死,是楊貴妃有事要面見皇上……奴才說皇上正在休息,可楊貴妃偏偏不聽……”
客巴巴對熹宗說:“楊貴妃大概是有急事稟報皇上,皇上看……”她有意停住了話頭。
熹宗皺皺眉:“傳楊貴妃進來。”
馬上,門就開了,楊貴妃走了進來。這個楊貴妃正是刑部尚書楊寰的親妹妹,由於年青貌美,平時素得貪玩好色的熹宗的寵愛。魏忠賢善後工作的最重要一步就是先讓客巴巴一步不離地籠絡住皇上,接著就讓王體乾通知得寵的楊貴妃出面。魏忠賢可謂竭盡禪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