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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蓉秋在牆上暗暗叫苦,正不知怎麼辦時,只聽見錢嘉義哀求說,“好漢,我是信王的朋友,麻煩你們通報一聲。”
家兵的小頭目呵斥他,“胡說!既然是信王的朋友為什麼要偷偷摸摸的翻牆進來,我看你分明是奸細。夥計們,給我捆起來。”
幾個家兵上前拿起繩子就捆,錢嘉義拼命地大喊大叫,“信王救命,信王救命!”
他知道這是保護自己的唯一辦法。
很快管家周二爺陪著周妃走進後院,周妃怒地,“誰在這兒大喊大叫?”
小頭目報告,“回夫人的話,小的們抓住了一個闖入王府的奸細,正準備送周二爺發落。”
錢嘉義一見驚動了周妃,心中暗喜,“夫人是我,我是錢嘉義啊!”
管家周二爺上前定睛一看,果然是錢嘉義,他連忙對小頭目,“錢大人是王爺的朋友,快,鬆綁。”
周妃一聽,連忙親自過來為錢嘉義鬆綁,“錢大人,家兵不認識你,多有得罪了。”
慕蓉秋躲在圍牆旁高高的樹上,為這個偶然事件這麼快就解決了,頗有遺憾。
她心裡惡作劇地想,要是家兵重打錢嘉義三大板就好玩了,那樣就有人替自己教訓不守信用的錢嘉義了。
錢嘉義被鬆開捆綁後,沖周妃深深地做了一個揖,“夫人,請原諒在下如此無理地進入王府,實在是王府四周正門都被人封鎖了,所以在下才出此下策。”
管家周二爺說。“錢大人,你來的正好,你快去勸勸王爺趕快離開吧。”
錢嘉義,“……”
周妃看著錢嘉義,“錢大人,王府被圍的事我們已經知道了,王爺正想派人去請大人,你來得太及時了。請,我領你去見王爺。”
錢嘉義隨周妃和管家走出後院,一路上只見王府內的一百五十多名家兵全都嚴陣以待。一個將軍上前對周妃說,“夫人,請轉告王爺,還是請王爺快動身吧,我們這一百五十多家兵就是全部陣亡也要殺出一條血路。”
錢嘉義知道這位悲壯的將軍就是王府家兵的總管王雄濤,已經一家三代在王府當親兵了。
周妃很感動,“王將軍,請轉告將士們,我和王爺感謝你們。”對周二爺,“管家,你吩咐廚房,今天給將士們吃肉喝酒,有什麼好吃好喝的全都拿出來……”
周二爺領命而去。錢嘉義此時感到一股熱血在沸騰,他隨周妃走進了王府的書房。
信王在書房裡煩燥地走來走去,周妃的表弟督察院給事中周紀元呆坐在一邊,兩人都有些束手無策。這時,周妃和錢嘉義推門進來,周妃明顯高興地,“錢大人來了。”
信王見到錢嘉義,一楞,“錢大人,這麼快?我剛吩咐夫人叫人去請你,你就到了……”
錢嘉義有些尷尬,“是啊,是啊……”
周妃為他解圍,“錢大人見王府被圍放心不下,是自己找上門的。”
周紀元上前拱拱手,“錢大人,一般的人見到王府被圍避都避不及,你倒好自投羅網。”
錢嘉義回禮地,“周大人也不是一樣嗎?我們彼此彼此了。”
幾個人哈哈大笑,信王感動地,“眼下,本王能夠依賴的也就是你們二位了。
嘉義,說說你了解到的情況吧。”
周紀元知道時間緊迫,對錢嘉義,“錢大人,時間很緊,你就簡要地說一下吧。”
周妃給他們倒上茶。錢嘉義趕了半天的路有點口渴,他喝了一口茶,“王爺,情況緊急,看來……”他選擇著詞句,“有人策劃了一個針對王爺你本人的大陰謀。”
信王站起身走了兩步,冷笑了一聲,回過身,“嘉義,你慢慢說……”說著坐下身端起茶碗。
錢嘉義看看周紀元,只見周紀元也無奈地嘆了口氣。他轉身對信王,“王爺,我晚上跟羅雲鵬見過面。據他介紹,今天上午皇宮的警衛格外鬆懈,錦衣衛的五大高手無一例外地都被調離了崗位……”
周紀元一驚,“按慣例,皇上與王爺們見面警衛應該特別加強才對,為什麼反而松過平時?”
錢嘉義,“我也覺得很奇怪,很顯然,有人故意與殺手裡應外合。而且,魏廠公的調查方向直指羅雲鵬,東廠的密探下午秘密地搜查了羅雲鵬的家,現在他的家也與王府一樣被嚴密地監控起來了。”
信王怒不可遏地一拳砸在桌子上,“羅雲鵬護駕有功,這是皇上和王爺們親眼目睹的。他魏忠賢不去查真兇,吃飽了撐的,去查羅雲鵬幹什麼?”
錢嘉義知道魏忠賢這麼做是為了查清羅雲鵬與慕蓉秋的關係,但他不能將這層意思說破,於是迴避這話題說,“王爺,看樣子謀殺皇上和王爺們的真兇很可能與朝廷的重臣有牽連……”
周紀元聽出錢嘉義話外的意思,“你是說……”話到嘴邊又縮回去了,“如果象錢大人說的……那被抓的三個殺手就危險了。”
信王,“……”
周妃有些不明白地,“周大人,為什麼三個殺手會有危險呢?他們可是這個案子的唯一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