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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王這個舉動很奇怪,據三個疑犯事後交代,信王是見事已敗露,先衝進乾清宮的又是奴才,即使殺手行刺也只會傷到奴才,所以不得已信王才假裝護駕以洗清嫌疑。”
客巴巴在一旁敲著邊鼓說,“難怪信王頭天晚上派人代表四位王爺送給皇上兩大箱禮物……說不定就是為了掩護殺手入宮……”
魏忠賢,“奉聖夫人說的和三個疑犯交代的絲毫不差……皇上你想,給三位王爺餞行是皇上臨時做出的決定,知道的人並不多。再說,皇宮戒備森嚴,如果沒有皇上身邊的人配合殺手怎麼會進到皇宮?”
熹宗心裡有些猶疑不定了,“信王為什麼要這麼做?魏愛卿,會不會是你們弄錯了?”
魏忠賢一躬身,“皇上,誣陷王爺是要滿門抄斬的,奴才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這麼做。皇上,奴才已經將具體辦案的東廠鎮撫司許顯屯、錦衣衛緹帥田爾耕以及刑部辦案高手袁大均都帶來了,皇上如果不相信可以親自問問他們。”
熹宗心煩意亂地揮揮手,“傳!”客巴巴趕緊給熹宗揉著胸口為他順氣。
侍立在一邊的小靈兒,沖外面喊著,“傳東廠鎮撫司許顯屯、錦衣衛緹帥田爾耕和刑部師爺袁大均上--殿……”
過一會兒,司禮監秉筆太監王體乾領著三個人走進大殿齊齊地跪在地上,“臣等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
熹宗拿開客巴巴的手,“平身。袁愛卿,朕知道你是刑部最好的辦案高手,當年跟王之采並列刑部雙雄,你告訴朕這個案子到底是怎麼回事?不許隱瞞和胡說,聽明白了嗎?”
魏忠賢死死地盯著袁大均,目光間似乎在說你小子說話小心點。袁大均這才明白魏忠賢指名要調他辦這個案子的真正目的,但此時他在魏忠賢的勢力包圍下已沒有退路了。袁大均看著地下避開魏忠賢的目光,“回萬歲爺,臣……審過疑犯,據他們交代幕後指使他們謀害皇上的就是……信王爺……這十一個殺手是一年前信王從江湖上招募的武林高手,他們一直秘密地居住在信王府尋機謀害皇上……”
熹宗打斷他的話,沮喪地,“為什麼?信王為什麼要謀害朕?”
許顯屯此時抬起頭,“稟告萬歲爺,據臣的屬下進一步查探,信王表面上效忠皇上,可是背地裡卻招募江湖義士意謀不軌。他的府上除了養著一百五十多人的家兵外,還秘密訓練了十一人的暗殺隊。特別是皇上下旨要三位王爺赴藩以後,信王更是不滿,多次揚言要不惜動用任何手段逼迫皇上收回成命……”
“啪”一聲,熹宗把腳下的木馬踩個稀爛,“……”
田爾耕配合地,“稟告萬歲爺,臣已查明信王收買了錦衣衛守宮門的門衛,在昨晚以給皇上送禮為名,偷偷地安排殺手入宮。這四個門衛已經被臣拿下,這是他們的口供和信王給的銀票五千兩……”
熹宗站起身恨恨地,“五千兩?朕的性命未免太不值錢了吧……”
魏忠賢見熹宗已經上套,沖跪在地上的三個人揮揮手,“皇上累了,你們跪安吧……”
三個人叩著頭,“謝萬歲爺!”三人倒退著離去。王體乾則侍立在一邊。
客巴巴見熹宗痛苦地捂住頭,知道皇上頭又疼了,馬上知根知底地為皇上揉著頭。
魏忠賢湊近身子,“萬歲爺,奴才臨來時,聽兵部尚書崔呈秀說信王府的家兵正在整裝待發,看樣子他們好象會有什麼舉動。崔尚書讓奴才稟報皇上,看看該怎麼辦?請皇上快拿個主意。”
熹宗頭疼似裂,他最聽不得的就是皇族中有人想叛亂,大明朝中這種事在好幾個先祖身上都有發生,他不得不防。熹宗站起身惡狠狠地,“魏愛卿你去找……信王談談,看看他怎麼解釋這一切?”
魏忠賢假裝為難地,“皇上,奴才怕信王地位太高,奴才只不過是一個太監不好談……”
熹宗冷笑,“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魏愛卿,你可以將信王當成疑犯審,不過他畢竟是朕的親弟弟,你們不許難為他。”
魏忠賢心中暗喜,“奴才尊旨。”沖客巴巴使個眼色。
客巴巴,“皇上,三位王爺還在京城,他們不赴藩,對皇上你終究是個威脅。”
魏忠賢點頭,“奉聖夫人說得對。皇上,奴才擔心三位王爺見信王被審,會橫生事端,這樣的話對皇上、對大明的江山社稷都有不利,請皇上三思。”
熹宗想想果斷地對侍立在一旁的王體乾說,“傳旨,命瑞王、惠王和桂王三位王爺即刻赴藩,不得推辭。”
王體乾快速地寫著聖旨。
熹宗接著口授著,“……鑑於信王有重大嫌疑,著令他自行接受東廠的審查,不得有誤,欽此。”
只一會兒功夫,王體乾就把兩份聖旨擬好了,他畢恭畢敬地,“皇上,聖旨擬好了,請皇上過目……”
魏忠賢私下慶幸地與客巴巴互看了一眼,拿出皇上的御印,遞給熹宗。熹宗的頭又疼起來,他雙手抱頭,“朕不舒服,你們就替朕把事辦了吧。跪安!”說完軟軟地倒在客巴巴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