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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秋殺紅了眼,“不怕死的就來吧……”她懷中的盼兒哇哇哭個不停。
刑部的士兵知道羅雲鵬的厲害,又多少對前刑部要員錢嘉義存有同情,所以只圍不攻……羅雲鵬和慕容秋護著周紀元,抱著盼兒向前走著。
士兵們拿著長矛、刀劍後退著……
羅雲鵬他們進到中院,周圍響起一陣兵器的拖弋聲。葉長彪帶人衝進來,他們拉弓搭箭對準他們……
羅雲鵬和慕容秋把周紀元護在身後,停住腳步,怒視著他們。趁著他們停下腳步,另一些錦衣衛繞到他們前面,拉滿弓,嚴陣以待。
刑部公堂上,錢嘉義頭上流著血被拖進來,突然他推開身邊的兩個衛兵,不顧一切地拿起鼓槌拼命擊打著鼓面。冬冬,鼓聲震天。
幾個衛兵衝上來想拉開他,早已在公堂上的余倩兒見狀飛身上前,踢開那些衛兵。
錢嘉義從地上爬起來繼續擂鼓。余倩兒雖然雙手帶著夾具,但雙腿靈活,打得衛兵沒法靠身。
聽到隆隆的鼓聲,信王、魏忠賢、顧秉謙和文炳勛走出議事房,來到院子裡。
文炳勛一見幾百人包圍著羅雲鵬等三人,不禁大怒,“住手!都給我住手!”
刑部的士兵都放下兵器,可是東廠和錦衣衛的人依然嚴陣以待。羅雲鵬和慕容秋見狀也手持長劍防備著……
葉長彪上前,“報告王爺,有人指證周紀元殺了兩名錦衣衛士兵。我們緝拿他時,他竟然夥同羅雲鵬、慕容秋拒捕……請王爺明鑑。”
周紀元憤怒地,“胡說。我和羅大人、慕容姑娘一直在一起,怎麼會殺人?明明是你們阻止我們進入刑部公堂,妨礙司法公正,你們還想強詞奪理。”
葉長彪惱怒地,“你還想狡辯,給我拿下!”
一群東廠的劍客衝上去。
信王火了,“都給我住手。聽我的命令所有士兵後退三步……”
葉長彪無奈地帶人後退了三步。
信王用手一指羅雲鵬他們,“羅雲鵬、慕容秋放下你們的武器……”
羅雲鵬和慕容秋互相看看,慢慢扔下武器。剛才還在哭泣的盼兒,此時懂事地收斂住了哭聲,閃著一雙大眼沖慕容秋笑著。
信王突然吼了一聲,“刑部衙門乃朝廷重地豈能由著你們胡鬧,把他們給我拿下!”
士兵們衝上前抓住羅雲鵬和慕容秋,給他們帶上夾具。匆忙中周紀元從慕容秋手裡接過盼兒。
慕容秋氣憤地,“王爺你這是青紅不分!冤枉好人!”
信王虎著臉,“給我住嘴!大家聽好了,今天是本案最後一次升堂,任何事不能干涉本案的審理。羅雲鵬和慕容秋先還押監房,其他無關的人給本王退出刑部衙門。”
刑部士兵押著羅雲鵬和慕容秋走去。
葉長彪不甘心地,“周紀元怎麼辦?他可是殺人疑犯……”
信王怒氣沖沖地,“他也是錢嘉義請來的助手……本王說過任何事都不能干涉本案的審理。葉欽班帶著你的人滾吧!”
葉長彪看看魏忠賢的臉色,沒得到回應。他的下頭一鞠躬,“是……王爺……”帶著手下離去。
一時間諾大的中院中間,只剩下周紀元一個人抱著盼兒欲哭無淚地站在那兒。
信王負氣地一轉身進了里院的門,魏忠賢他們也轉身跟在後面。一場劍拔弩張的場面就這麼輕輕地化解了,剩下的只有悲憤和眼淚。
周紀元抱著盼兒走進公堂,讓錢嘉義百感交集。他接過盼兒愛惜地抱在懷裡,生怕他被別人搶走一樣。
余倩兒也含著淚上前抱過盼兒,心如刀攪。
一個獄卒領著一個奶媽走到余倩兒身邊,“公堂之上不能有任何閒雜人等,請把孩子暫時交給刑部請的奶媽照管……”
余倩兒有些捨不得,錢嘉義卻安慰地沖她點點頭。余倩兒這才鬆開走,但她的目光始終追隨著抱走盼兒的奶媽,直至她的背影消失在公堂的大門外。
人都到齊了。刑部尚書文炳勛把驚堂木一拍,“東廠狀告余倩兒行刺皇上一案第三次開堂……在案件正式審理前,本人宣布一個由四位主審官監督,由刑部組織的專家鑑定的最後結果。經鑑定錢嘉義提供本公堂的所謂許顯屯四年前給楊臨江的親筆信是偽造的。”抬起頭,“錢嘉義,對此你有什麼解釋?”
信王、魏忠賢以及公堂上所有的人都盯著錢嘉義。因為他們知道只要錢嘉義認輸這個案子就算終結了。可是他們又想像不出錢嘉義到底有什麼回天之術。
錢嘉義抬起頭,“文大人,既然這件事牽涉到東廠鎮撫司許顯屯,所以我請求讓許顯屯上公堂接受質詢。”
崔呈秀冷笑,“剛才文大人講的很明白,說許大人有罪純屬你的誣陷。現在不是許大人該不該上公堂,而是你錢嘉義該向各位交代你誣陷許大人的事實真相!”
魏忠賢面無表情地,“錢嘉義,請你不要兜圈子,你就直截了當地解釋一下這封偽造的信件是怎麼回事?”
錢嘉義看看崔呈秀又看看魏忠賢,“那好,魏大人,我想請前刑部給事中袁大均出庭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