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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光先和許顯屯正為忠字號暗殺小組逃跑的三個人毫無下落而發愁,有手下稟報葉長彪求見。
客光先立刻精神一震,他對耷拉著腦袋的盧慶達說,“盧百戶,實在不瞞你說,這三個人是千歲爺要的朝廷命犯,要是你再找不到他們的下落,你自己去和千歲爺交代吧。”
盧慶達的頭皮一陣發麻,“是,卑職一定盡全力。”
許顯屯有些不耐煩,“滾吧!”吩咐報信的手下,“快去叫葉欽班進來。”
葉長彪來到東廠衙門許顯屯的房間以後,客光先急切地問,“葉欽班,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葉長彪本想行個大禮,見客光先如此著急地問他,順勢回答道,“回客大人、許大人,事情已經辦妥。先是在黑石鎮瑞王中了在下含有化血大毒的梨花針,第二天他們抬著瑞王去青峰山找什麼神醫解毒,在下半路設下埋伏讓惠王和桂王也中了化血大毒。現在在下已派人把他們圍在青峰山頂,三位王爺已經是命歸黃泉了。”
客光先大喜,“好,幹得漂亮!我會稟告千歲爺給你嘉獎的……”又想起什麼問,“鐵嘰堡的人怎麼樣了?”
葉長彪答道,“客大人,正像你所說的,羅雲鵬果然是不簡單。他事先做了安排,讓鐵嘰堡的人中了埋伏,損失慘重……而我們趁鐵嘰堡和羅雲鵬斗得兩敗俱傷時,偷襲了王爺們所在的鎮衙門,可以說鐵嘰堡的人給我們製造了絕好的機會……”
許顯屯哈哈大笑,“好,好,王爺們中了化血大毒就等於判了死刑。客大人,我正愁盧慶達辦事不利你我不好見千歲爺呢,現在我們可以交差了……”
客光先臉上也笑容滿面,他對葉長彪說,“葉欽班,你在這等著我和許大人,我們見完千歲爺過後有事吩咐你……”
葉長彪單腿跪地,“為兩位大人,在下萬死不辭!”
魏忠賢聽了許顯屯和客光先的匯報後並沒有喜形於色,他盯著客光先問道,“化血大毒是什麼東西?你敢保證王爺們中了毒就會一命嗚呼嗎?”
客光先臉上堆起笑臉,“回千歲爺,化血大毒是忠字號暗殺小組頭目姜騰鮫經其一生所長發明的,屬下和許大人曾親眼看過姜騰鮫試過,中毒的人一下子就失去了知覺,不到一個時辰就面色青紫魂歸黃泉了……”
許顯屯補充道,“千歲爺,更怪的是姜騰鮫發明了化血大毒,可是卻沒能發明解藥,所以中了毒的人可以說是必死無疑……”
魏忠賢沉吟了一下,“……看來,姜騰鮫辦事不力……可是卻也多少做了一件好事……逃跑的三個傢伙有下落嗎?”
許顯屯身子哆嗦了一下,“回千歲爺,孩兒已派人把京城方圓三十里的的地方搜了個遍,目前暫時還沒有下落……”
客光先接過許顯屯的話碴說,“……他們跑的當晚,我們就派人封鎖了整個京城,估計他們跑不遠……現在東廠的兩千名密探已經布滿了整個京城,千歲爺你放心,用不了多久,就會有消息的……”
魏忠賢雙眼如利劍般射向許顯屯和客光先,“繼續給哀家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去吧。”
許顯屯兩人灰溜溜走後,魏忠賢來到了東廠崔呈秀的秘密工作據點,現在能不能釘死信王這個最後的心腹大患,就看崔呈秀的了。而崔呈秀在找東廠的師爺們偽造了大量假證據後,還不放心。他審核著桌面上一份份的證據,心裡暗想要是有一位信王府的人證就完美多了。於是他命令東廠師爺林飄然把信王府的管家周二爺綁到東廠來。
林飄然遲疑地,“崔大人,你看這……用不用稟報千歲爺?”
崔呈秀冷冷地,“不用,你照辦就是啦,出了任何問題我負責!”崔呈秀是一個懂得查顏觀色順勢而行的人,在認準了大勢後,敢做敢為!就是因為這一點,他在魏忠賢的親信裡面顯得特別能辦事。這次也是如此,既然魏忠賢連信王都敢軟禁,綁架一個信王府管家算什麼。林飄然真是個木頭,難怪在東廠快二十年了老升不上去。
林飄然領命而去,他要挾周二爺在京城衙門當差的侄兒以家裡出事為名,把周二爺騙出了信王府,林飄然則帶著人在信王府外綁架了周二爺。周二爺跟隨信王多年,赤膽忠心,當然不肯出賣信王。崔呈秀無奈只好讓東廠掌刑的給周二爺上刑,周二爺被夾斷了六根手指還是叫罵不絕,弄的崔呈秀興趣索然。
林飄然陪著笑地,“崔大人,你放心……東廠的刑法有十八道,就是到了十八層地獄也不過如此……給點時間,在下倒想看看他周二爺能熬過幾關。”
於是,崔呈秀就回到自己的房間邊看著假證據,邊等著消息。就在這時,魏忠賢悄無聲息地來了。崔呈秀一抬眼見魏忠賢已經到了身邊正探頭看著桌面的材料,連忙跪在地上,“孩兒不知千歲爺到訪,沒能出外迎接,請千歲爺恕罪。”
魏忠賢扶起崔呈秀,“哀家只是來看看你這邊的進展情況,請不必多禮。”
崔呈秀起身稟告道,“回千歲爺,孩兒這邊的事情已大體辦好了。”把桌面上的假證據拿給魏忠賢,“這份是銀莊老闆的供詞,他證明殺手身上的三萬兩銀票是大前天信王府的管家領走的;這份是飯莊夥計的供詞,證明在給信王府送飯時,曾看見過殺手等人在信王府呆過;這份是當夜守門的錦衣衛的供詞,他交代信王曾派信王府管家收買了他們,他們在信王府和殺手及信王本人一起開過會密謀殺害皇上的事。出事的前一晚,是這幾個錦衣衛把殺手放進紫金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