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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紀元感到心焦地,“夫人,正因為他們是唯一的證人,才有人想殺他們滅口。”
錢嘉義插話,“還有另一種可能……利用三個殺手玩陰謀……”
這話象一個驚雷,震得周妃和周紀元目瞪口呆。信王斷然打斷錢嘉義的話,“沒有證據的話就不要亂說了,省得自己嚇唬自己。”
錢嘉義,“信王,雖然我目前還沒有證據證明我說的話,但有些跡象已經顯露出來了……包圍信王府就是一個危險的信號,這說明有些人已經開始向王爺下手了。”
信王厲聲地,“嘉義,你只是在胡亂猜測,就別再說了。”
周紀元上前,“王爺,我覺得錢大人分析的有理,你還是先躲躲吧。俗話說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信王武斷地,“紀元,你已經勸我一個多時辰了,我還是那句話,說什麼我也不離開信王府……”
周妃勸道,“王爺,我知道你不怕魏忠賢,但凡事有個萬一,為保險起見,你還是先離開王府,一切讓臣妾替你抵擋。如果一切安全了,你再回來……”
信王固執地,“夫人,事情還沒遭到那個地步,你就別為我操心了。”
周妃無奈地對錢嘉義,“錢大人,你還是勸勸王爺吧。”
錢嘉義對周妃苦笑,“夫人,我明白信王的心思,如果離開王府就真給了那幫傢伙以口實。如果有人真心要害王爺,靠躲解決不了問題。”
周妃,“可是,如果王爺有什麼不測……”
信王輕輕拉住周妃的手,“夫人,該來的就叫它來吧,躲是躲不過的。與其逃跑被人誣陷,倒不如當面對質為自己說清楚。誰的話可信皇上自有公斷。”轉身看看錢嘉義,“嘉義,還是你最了解我……”
周紀元不甘心地,“可是王爺我們也不能就這麼坐以待斃啊!”
錢嘉義脫口而出,“面見皇上,陳清一切,有時候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守。我在來的路上反覆考慮過,這是救信王於險境的唯一辦法。”
周紀元搖頭,“我剛才和王爺考慮過這個方案。談何容易,司禮監現在被魏忠賢把持著,王爺要求面見聖上的摺子只怕在司禮監就被壓下來了。”
錢嘉義看看周妃,“走司禮監的路肯定不行。不過,我們可以試試其他的門路。”
信王看著錢嘉義,“你是說……”
周妃會意,“王爺,我進宮去面見皇后,請皇后娘娘在皇上面前轉告王爺求見的請求。”
周紀元不踏實地,“夫人能不能進得了宮還很難說。就算進了宮,以皇后娘娘目前的處境,也很難幫上忙。”
周妃毅然決然地,“再難也要試試。王爺,為了你,臣妾就是死也在所不惜。”
信王很感動握住周妃的手,“那就……有勞夫人了。”
這時,周二爺驚慌失措地跑進來,“王爺,夫人,不好了,兵部衙門的人馬把王府周圍圍了個水泄不通……”
周妃果斷地,“王爺,事不宜遲,臣妾先走一步了。”
信王百感交集地,“管家,替我送夫人從後門出……府。”
周妃含淚看看信王,“王爺,你一定要等著臣妾回來……”轉身和周二爺出了書房。
周紀元不安地,“王爺,兵部衙門的人都來了,看來魏廠公是要對你下手了。
王爺,好漢不吃眼前虧,你還是先躲躲吧。”
信王仰天大笑……
周紀元,“……”
錢嘉義,“……”
信王笑後對兩人,“嘉義、紀元今天讓我們好好喝一杯……”
錢嘉義看看周紀元,熱血沸騰地,“酒逢知己千杯少,就讓我們一醉方休!”
周紀元也豪情萬丈地,“好!不醉不歸。”三個男子漢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
兵部尚書崔呈秀回到家已經是晚上十二點多了,連續訊問和編造“供詞”令他口乾舌燥疲憊不堪。回到家後原本想讓兩個貼妾先替自己按摩一下,然後洗個熱水澡吃完宵夜再好好睡上一覺,可是他實在是太累了,兩個貼妾給他按著按著他就鼾聲四起了。沒辦法,兩個貼妾只好給他蓋上被子由他去睡。這一覺,崔呈秀睡得很不踏實,做了一個噩夢。夢見魏忠賢領他面見皇上,可是卻把他領到了東廠的詔獄,硬說他想謀害皇上。他爭辯兩句,魏忠賢就讓許顯屯給他動剮刑,一刀割去一小片肉,真是疼得入心入肺,他就是在疼得大喊大叫聲中驚醒的。
睡在外間的兩個貼妾聽到喊聲衝進屋,院子裡家兵也點亮燈籠站在門外沖裡面詢問著,“老爺,有事嗎?”
院子裡的燈光散射進房間,崔呈秀在一片若明若暗的光照下有些恍惚,他呆坐在床上,身子不住地發抖。兩個貼妾害怕了,她們推著崔呈秀的身子,“老爺,老爺,你醒醒!”
崔呈秀醒悟過來,他看見屋裡院外幾乎所有崔府的人都被驚動了,不禁火冒三丈,抓起床上的枕頭向兩個貼妾砸過去,“滾,老子在外面忙得要死,回到家連個安穩覺都不讓老子睡,滾。”沖窗外,“都給老子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