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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一定是那個怪客……但是,他去利爾本市做什麼?”
雖然不知道怪客此行的目的,但是羅賓必須從這個地下陷阱里逃出去。不過,
他愈是焦躁不安,繩鉤就扎人肉里愈深。不一會兒,教堂的大鐘又依次敲出了12、
1、2……下,最終到了凌晨6點鐘。
正在這個時候,他聽到自己心愛的車的聲音從遠方傳過來。
“哦,他回來了。他為什麼又回來了呢?”
他絞盡腦汁思索著。一絲光線射進了地下室中。
時間緩緩地流逝,8點,9點……12點的鐘聲響過了。
“勞佛……勞佛……”
“啊?卡得麗!”
羅賓側耳傾聽。
“勞佛……勞佛……你在什麼地方?”
“這回是貝蘭得。”
羅賓翻身站起來,大叫道:
“貝蘭得!卡得麗!是我,我在這兒……我……”
叫聲在地下室里迴蕩著,但是卻沒有被姐妹二人聽到,二人仍舊在扯著嗓子呼
喚勞佛子爵。過了不一會兒,她們姐妹二人的叫聲漸漸遠去了。
“她們沒發現我在這兒。”
羅賓大失所望,姐妹二人的叫聲漸漸弱下去,最終聽不到了。
“姐妹二人一定發現我沒有去找她們,於是便焦躁不安地奔出去尋覓,貝修也
許也在找我。
“但是,他到什麼地方去了呢?沒有找到我在這兒嗎?也許他覺得我每次行動
都是獨身一人,這回也是如此吧?”
“他們根本想不到我被怪客囚禁到這個地方,甚至是我,也根本不知道這個地
方還有個秘室。”
貝蘭得與卡得麗的呼叫聲已經消失了。既聽不到貝修的聲音,也聽不見汽車的
動靜,惟一能聽見的就是教堂的鐘聲,每隔一個鍾盧就響一次。
大鐘一直準確無誤地報告著時間,不一會兒便到了下午7點鐘,一團漆黑又籠罩
了這個地下室。
8點,9點,而後到了10點鐘。地下室已經是伸手不見五指了一一個人被困在黑
暗中,仿佛隨時隨地都會氣絕身亡,羅賓真想躍起大叫一聲。
貝蘭得與卡得麗如今不知道正在幹什麼?也許因為一時不見羅賓,說不定她們
正焦躁不安地抱作一團哭泣呢!“我一定要平安無事地從這兒逃出去!”羅賓緊提
了一口氣,又拼力站起來。
但是,繩索就猶如鋼絲鐵繩一樣堅固,而且他從昨天夜裡開始就一直眼睜睜地
待著,也沒有吃過一點食物。由於睏乏與飢餓,羅賓只想倒頭大睡。他拼力支撐著
眼皮,怕它們會合在一塊兒,就與冬季里畏懼嚴寒和疲乏而致凍死的登山者一樣。
羅賓漸漸瞌睡起來,但每每垂下頭去又把它抬起來。
“不可以,睡過去就等於死亡。我一定要活著離開這兒,為了要從殺人狂魔的
利爪中救出貝蘭得姐妹倆,我必須立即返回古堡去。也許就在我被困陷阱的這段時
間,貝蘭得姐妹倆已死在他的手下了。鼓起勇氣,振奮精神,羅賓!”
自我鼓舞一番之後,他又拼盡全力去解身上的繩索。但是繩子的另一頭被牢牢
系在木柱上。羅賓思索片刻,然後坐在地面上用雙手撐地向前爬。
這麼一來,繩子被扯緊了,木柱也搖搖欲傾,並且從頭頂上紛紛落下大量的沙
塵,但是羅賓仍然拉著繩子。
突然,伴隨著一聲巨大的聲響,大批的泥沙“轟隆”一聲墜落下來。因為羅賓
把木柱拉倒了,它撐著的木板鬆了,上面堆積的沙土一下子落下來。
泥土落下來了,羅賓被埋在了土裡。沙土以驚人的重量壓住了他的身子,他一
下子昏死過去了。
羅賓甦醒過來的時候,已經睡在床上了。他張開眼皮,發現卡得麗與貝蘭得正
用忐忑不安的眼神盯著自己。
“啊!你醒了?!”
卡得麗歡呼雀躍地叫道。
“太棒了!”
貝蘭得也放心地輕出一口氣。
“我在哪兒?”
“古堡里啊,你在一樓的房間啊!”
貝蘭得一邊回答,一邊用手觸摸他的腦門兒,然後笑眯眯地說:
“還好,你不發燒了。”
“是這樣嗎?那我就不擔心了!”
說話的正是貝修,他一邊說一邊炯炯地盯著羅賓。
“是的,他的脈搏並無異常情況,已經沒什麼事情了。不過,你怎麼會被埋在
地底下呢?真是不可思議!”
貝蘭得問。
“具體情況我以後再告訴你們,我想一定是貝修救起我的。太感謝你了,貝修,
我的摯友!”
“不,如果言謝的話,那麼你就去謝謝夏樂克吧!是她找到你的。到了約好的
時刻,你還沒有來,所以大家都焦急地跑出去尋覓你的蹤跡。直到後半夜,夏樂克
才奔來報告說她在舊溫室旁看見一個大洞,裡邊的泥沙里露出一角黑色西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