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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死岳爽?我為什麼要殺死她?”
“因為岳爽和馬超有不正當的關係……”
劉洵話沒說完,脖領子就被尹哲謙一把抓住。孫小聖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尹哲謙大聲吼了句:“你再說一遍?!”
那聲音大得好像尹哲謙身體裡都山洪暴發了。運動員果然都是有內功的啊。孫小聖連忙跳起,使勁把倆人分開。
尹哲謙還不依不饒地指著劉洵鼻子頭,“你說話給我注意點兒!再胡說八道我沖你不客氣!”
孫小聖使出全力終於讓變成戰鬥形態的前運動員坐下。屋子裡三個男人都氣喘吁吁,好像鬥地主斗急眼了一樣。小聖瞪了劉洵這個壞事簍子一眼,又用很誠懇的語氣穩定尹哲謙情緒,“尹老師,我同事說的只是網上傳言而已。這些確實對您不利,我個人也不願意相信您的女朋友是做這種事的人。如果您理解我們,就知道我們是出於保護您的目的才會問你這些話。如果您能自圓其說,就把您買刀的前因後果跟我們說說,總沒有壞處嘛。”
尹哲謙喘著喘著粗氣竟然紅了眼圈,雙手撐著頭,“你說你在大城市拼了這麼些年,就想要一個家,你沒有,那我讓你有!房子,我必須給你買!買最好的,買最安全的,住著最踏實的。現在裝修、家電都齊了,我每天都設想著咱們起床後做早餐,收拾盤子,然後一起換鞋去上班的場景。我開車送你到地鐵站,看著你進站廳,然後給你發條信息說愛你,再往運動館走。可是我現在給你發信息,你卻再不能給我回復個‘我也愛你’了。”
這回劉洵和小聖徹底沒話了。
儘管倆人心裡的疑慮遠不會因為這通告白消除,但此情此景再提出來,就是天理不容的找打的節奏啊。
屋子裡安靜了兩分鐘,尹哲謙抱著頭說:“你們不用去追究五金店老闆的責任。我找他買的匕首沒有開刃。我是為了給新家鎮宅使的。我這個學期沒教完,工作日晚上都住宿舍,她說一個人晚上住新家害怕,有個這東西心裡能踏實點兒。不信你們可以去查。”
出門之後孫小聖就朝劉洵大發脾氣,“你走訪就走出這個倒霉成果來?一把刀開沒開刃不知道?現在進去當了半天人肉出氣筒,爽了?你想爽別讓我作陪,我沒受虐傾向!”
樓道里同事來來往往,劉洵挺沒面子,“瞧你說的,我這也是著急出結果,問出來了就趕緊給你回信兒來了,誰問那麼仔細。再說了,那種刀很多都是自己回去開刃的,老闆也沒跟我說,我哪兒知道還有鎮宅這個講兒。”
“你不知道的多了,我教不過來!”
“什麼叫‘教’,有案共破,協力合作,市局傳達的你不知道?”劉洵不愧是機關下來的,會議精神信手拈來。
小聖剛要反唇相譏,卻見不遠處王藝花挺胸抬頭往後走,想必是又要到哪兒指導工作了。這當口兒讓她發現自己和同志不睦就不太妙了,尤其是劉洵這樣身份敏感的,打狗還得看主人呢。於是小聖決定先不痛打落水狗,暫時收起滿腔怒火,帶著劉洵來到三個學生的候問室。
三個學生情緒就穩定多了,三人占據屋子的半壁江山,各自為陣玩手機。
小聖和劉洵進去,三人起立注目,場面有些肅穆。
小聖朝他們揮手,“放輕鬆放輕鬆,哥哥問你們幾個問題。”
劉洵問皮球:“跟叔叔說,你玩兒什麼呢?”
小聖心裡罵:你大爺啊,有這麼明目張胆占我便宜的嗎?又給劉洵記上一筆。
皮球跟劉洵說在玩一款賽車遊戲,就是自己開車然後給別的玩家搗亂那種,不充鑽整不死別人,所以最後都成了敗家的人民幣選手。小聖想了想,小聲跟劉洵說:“你換間屋子去問皮球話,我問問兩個女孩兒幾個問題。”
劉洵看了眼小聖,心說又不是生理衛生課還分什麼男女有別啊。但一想萬一自己賴在屋裡這傢伙保不齊還會挑自己毛病,於是拉著皮球的手去了隔壁屋。
小聖目送劉洵和皮球離去,扭頭一看婁曉月正在給曲盈歡扎小辮兒。小聖坐到她們對面,跟婁曉月說:“你這給她扎得太靠前了,成朝天椒了,跟演二人轉似的。”
婁曉月嘎嘎笑著,曲盈歡倒並不在意,還使勁甩了甩頭,好像在試這髮型的穩定性。
還是小孩兒活得剔透啊。小聖真想回到幼年的身軀里跟她們一起扎小辮兒玩。
“你倆關係不錯啊?”
“我們班原來就在她們班樓上,不過我今年畢業了。”婁曉月笑盈盈地回答。
曲盈歡聽了使勁點頭。
“你們學打球多久了?”
“我打了有一年?完全是為了備戰高考時減壓使的。盈歡學了也有大半年了吧。”
小聖看了看曲盈歡,“你剛高一,打球耽不耽誤學習啊?”
曲盈歡抬手指著婁曉月,肩膀一縮真有點兒二人轉的勁頭,“她高考期間愣是曠課都沒曠球,要說耽誤學習也輪不著我啊。”
小聖問婁曉月:“特喜歡打球啊?”
“強身健體,保衛自己嘛。”婁曉月頭稍微低了一點兒。小聖從這小動作里竟然看出一絲扭捏。
“跟我說說吧,你們當時看見岳爽,是她來找尹哲謙,還是尹哲謙把她帶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