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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就往辦公樓方向走,剛剛走進大廳就看見王藝花帶著劉洵等人出來迎接。王藝花和劉洵等人看見陳隊和王科長被三隊人前呼後擁地領進來都是一愣,王藝花旋即明白過來,上前要問話,陳隊率先開口,甚至還拍了花姐肩膀一下,“我說大花,咱倆誰跟誰,你至於這麼客氣嗎?列隊歡迎還設兩道崗!”
李出陽順勢接道:“您和我們王隊以前在一單位待過吧?”
陳隊大笑,“豈止,我們一塊兒在市局預審待了六年呢!那時候我們倆一個科室,同事們都說我們倆長得像,都說她是我親妹妹,小時候坐著大澡盆漂走了!”
所有人憋出內傷。這陳隊不說肥頭大耳也是膘肥體壯,真不知此刻花姐是何心情。還好花姐懂得領導藝術,假裝受用地逗了幾句,然後轉移話題:“哎對了,你弄錯了,我們這兒二隊是管這案子的,這是劉洵,二隊的探長。”花姐推著劉洵閃亮登場,劉洵臉色卻沒那麼好看,事務性地朝陳隊和王科長一笑,最後眼睛卻落在三隊眾人身上。
陳隊點頭會意,口中念念有詞:“嗯,好、好。辦案的在,孫小聖的同事在。”然後他朝王科長抬下巴,“那咱們開始吧?”
王科長顯然信奉春捂秋凍,站在大廳里還手腳冰涼,使勁兒點著頭然後又等王藝花發話。花姐有些沒跟上趟兒,她倒不是真不想讓出陽等人參會,只是怕他們因為情緒化而攪局,最後反而弄巧成拙。她略顯為難,“移交會還是讓辦案的探組上吧,畢竟他們是主辦民警,別人就……”
陳隊不知內情,當然無所謂之,更何況他還想聽聽李出陽對案子的判斷,於是邊走邊說:“一起去吧,這案子涉及咱們內部人,還是聽聽多方的聲音。局長那邊特別交代我和王科長要把案情吃透,再說孫小聖不也沒撂呢嗎,如果他同事能提供一些其他情況說不定能突破瓶頸呢。”
劉洵想,定是三隊人在門外面給陳隊灌了迷魂湯,花姐此時恐怕也是多說無益。好在他對案件的掌控信心十足,於是率先表態:“對,讓三隊的人也參會吧,大家一起討論討論,沒壞處。”
花姐兩邊看看,只能心裡祈禱不要出亂子,“那就都進去吧。”
王藝花領著陳隊和他手下進了會議室,門外剩下了二隊和三隊的人。劉洵等人堵著門口似乎不著急進去,黑咪直接要往裡鑽,劉洵此時幽幽開口:“我不可能冤枉任何人。”
黑咪目光和劉洵對撞,“孫小聖不可能幹這種事!”
劉洵給了黑咪最大的輕蔑,那就是完全無視他,看都不看一眼。劉洵直接走到三隊人群里,走到李出陽面前。
“想不到啊,我們這裡出了一位影帝,演得這麼真,不給你一座小金人兒都對不起你了。既然你表現欲這麼強,我就給你這個機會,省得你枉費心思,回頭再罵我不敢接招。但你想清楚了,誰也不是傻子,我既然知道這件案子的嚴重性和敏感性,就一定會把案子辦得滴水不漏,你要是非想找一些歪理邪說來打自己的臉我也攔不住。戰友情誼固然重要,但是也要量力而行。”
李出陽沒說話。燦燦看不過去,沒好氣,“會上見分曉。”
劉洵仿佛已經露出最後的嘴臉了,“再說一句,我也不想辦孫小聖,是他自己做出的事逼著我辦他。李出陽,你平時跟孫小聖不和這是盡人皆知的事,這時迫不及待地跳出來別害了他就行。”
李出陽說:“我從沒想過辦不辦孫小聖,但自從我看了這起漏洞百出的案子後,我想的是辦不辦你。”
李出陽帶著一夥子揚眉吐氣的三隊人員走進會議室,留下二隊所有人持續石化中。
大家都落座後,花姐向市局同事簡單介紹了在場人員。除了幾位領導之外,出陽發現二隊的閒職人員趙大峰竟然也參與了會議,只不過他樣子仍是昏昏沉沉的,手裡還捏著一串橄欖核。大明給他倒水時,他竟然還從口袋裡掏出兩朵干菊花放了進去。整個會議室里立刻冒出一股“苦大仇深”的味道。
花姐首先讓劉洵向陳隊和王科長匯報案件情況。劉洵剛才被李出陽狠噎一句,化憤怒為分貝,鬥志昂揚地大聲念著案卷:“案件的大體情況是這樣——昨天上午九點五十左右,我們隊接到中心布警,說南城龍禧園小區有一名女子墜樓,並且有多名目擊者稱在案發前半個小時,一個形跡可疑的男子曾經出現在該樓樓下,並且在女子墜樓後,該男子曾經扒著事發的窗口向下查看。我們帶著技術隊的人到達現場後,沒有發現該可疑男子,但從死者的手機中發現了一些聊天記錄,並依據現場證人描述的情況,可以判定當時出現在死者家的男子就是我支隊成員孫小聖。當晚十一點五十五分,我隊成員在古城金融街一酒樓將孫小聖抓獲,孫小聖供述了他早上到死者家的經過,但拒不承認曾經進過死者家裡。”
王科長貌似已經感染風寒,吸溜著鼻涕說:“證據情況講一下。”
劉洵讓二明打開大屏幕,在上面羅列各種證據:“首先就是死者朱雪手機里微博的私信聊天記錄,裡面清楚地顯示是當天她把孫小聖約來幫她修電腦。然後我們經過現場勘查發現,樓道里的確留有孫小聖上樓的足跡,孫小聖進門後並未脫鞋,足跡也留在了朱雪的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