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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小聖開始不挑時候地憐香惜玉,一個勁兒地問人家冷不冷、喝不喝水,直到秦盛雪盯著大帥哥李出陽出神,孫小聖才收起熱情。他問她:“能不能跟我說一下王琳琳的情況?”
“你指什麼?個人生活還是家庭狀況?”秦盛雪眯著眼睛語速飛快。小聖之前聽王木一介紹,秦盛雪好像做的是銷售類的工作。
據秦盛雪所說,她和王琳琳不僅是室友,也是大學校友,屬於那種經常一個被窩裡睡覺的閨密。王琳琳是家中獨女,父母都是做生意的,但並沒有那種嬌生慣養出來的公主病,平常待人接物也很隨和,除了和錢曉彪因為放音樂的事齟齬過兩次,沒聽說跟誰結過怨。而且她目前還是單身狀態,感情生活一片空白。所以總結起來就是秦盛雪提供不了任何對破案有價值的線索。
孫小聖循循善誘地問:“說一下你最後一次見到王琳琳的情況。”
秦盛雪頓了一下,語速稍有放緩,“是在我出門前。”
“你出門幹什麼去了?”
秦盛雪反問:“這個也要說?”
小聖攤著手,“當然,你把你的行蹤說清楚,才有不在場證明。”
秦盛雪嘆了口氣,一臉的不得志,“本來今天中秋節是想好好待在家裡跟父母視頻一下,吃吃月餅然後和琳琳一起趴在陽台上賞月的,但沒辦法,我這個季度的任務還沒有完成,只能利用晚上時間去見個客戶。正好客戶就離我家不遠,我就回了趟家換了身衣服,然後出了門。我出門前琳琳正要健身,她每天都這個時候練練的,因為隔壁有小孩兒,我提醒過她開音樂不能開到太晚。”
秦盛雪說著說著話題就離不開錢曉彪了。她說王琳琳的確因為放音樂的事和錢曉彪發生過爭執。因為她們住的樓隔音不好,稍微有點兒動靜鄰居就聽得一清二楚,更別說是音響。幾個月前琳琳還是睡覺前自己在臥室做做瑜伽動作,後來錢曉彪為了孩子過來興師問罪,琳琳只能放低音量,還提前了健身的時間,但錢曉彪依然不允,琳琳再次妥協,把運動的時間改在晚飯後,錢曉彪仍是不滿,但王琳琳這回不再讓步,錢曉彪就去找物業投訴,於是琳琳只能在趁著剛下班到家的工夫練練。沒想到今天還是被這個糾纏不休的錢曉彪找上門了。
“他老是惦記讓琳琳戴著藍牙耳機鍛鍊,我們都覺得特別可笑,那成什麼了?又不是跳廣場舞,至於嗎?你家有孩子我們適當照顧,但總不能侵犯我們的基本權利吧?但這個人就是認死理。我覺得這根本不是合理訴求了,而是自私。你們說是不是?”秦盛雪義憤填膺滔滔不絕地找小聖和出陽評理。
小聖暗中銘記,話鋒一轉:“當晚你去見了哪個客戶?有聯繫方式嗎?”
秦盛雪臉一變,訕笑起來,甚至有點兒撒嬌樣兒,“警官哎,這個就別聯繫人家啦,回頭把人家嚇到啦,我這一單就更沒法兒做了。畢竟現在生意人挺忌諱這方面的。”
“不行,你要想證明自己案發時確實不在現場,就必須提供證人。這點兒道理不懂?”小聖擺出公事公辦的架勢。
秦盛雪萬般無奈之下給了他們一個電話,千叮嚀萬囑咐要把事情講清楚,這才同意小聖找人出去聯繫。小聖又想起之前錢曉彪提供的情況,問秦盛雪:“那最近你和王琳琳處得怎麼樣?最近有沒有發生過不愉快?”
秦盛雪一愣,估計是聯想到錢曉彪之前和他們通過氣,臉又拉了下來,“你們別聽那個事媽男胡說,我跟琳琳這麼多年,小摩擦肯定有,但根本沒隔夜仇。相比我們倆小打小鬧,他才真正和琳琳有矛盾哩。”
李出陽在屏幕後露出半個笑臉,小聖不明就裡,秦盛雪更是挺不自在,問:“怎麼了?”
出陽咳嗽了一聲,擺正表情說:“哦,沒有,你這毛衣挺好看啊。”
秦盛雪一看這還聊上天了,笑嘻嘻地自嘲:“哪兒啊,這山寨的,正品買不起,談生意嘛,總得注意形象,哪兒像你們有工作裝,還是那麼帥的制服。哎對了,你們倆怎麼不穿警服啊?你們不穿警服也得像日本刑警那樣穿個西裝啊,扎個領帶,追犯人的時候把外套一脫,那勁頭兒……”
孫小聖咧著嘴剛想接話,李出陽就打斷道:“今天外面又干又冷,你出門就穿一件毛衣?”
秦盛雪一副失憶狀,想了半天才跟小聖和出陽解釋出原委:其實今天她是穿了件小棉服的,但是傍晚她下班後正趕上小區裡面保養草皮,一些物業環衛工拿著膠皮管子在花壇邊澆水,一些水積在了便道兩側,秦盛雪路過時正巧有輛轎跑從對面駛來,濺了她一身泥水,她當時還衝著那輛沒長眼的車破口大罵,也不知那車主是沒注意還是故意閃人,連速都沒減,直接絕塵而去了。當時她不遠處還有一個工人,見路人拜自己所賜倒此大霉,趕緊眼睛望地專注作業,假裝沒看見。秦盛雪氣得要肺炸,自己渾身上下就這件換季打折時購買的外套是正品,現如今已髒得直流泥湯兒,她只能回到家把衣服脫下,但找了半天卻沒有發現合適能穿的,於是乾脆不再裝扮,直接穿著毛衣耍單兒出門了。【註:耍單兒,北京方言,比喻天冷還穿得少。】
“你們看看我這鞋,UGG原單,這可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假貨,尤其這顏色,一般的山寨貨根本模仿不出來,這叫藕荷色,必須得配紫色或者淺粉的外套,要不然我寧願穿著這件棕色毛衣出門。因為搭配不好的話,容易露怯的,就成村姑了。”秦盛雪上下比畫著,又開始給面前這二位科普起時裝搭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