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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2,何偉全拿著手機離座。座位上剩下王歌高洋二人。(李雲潔在靳傑的授意下給何偉全撥電話,讓何偉全離座。)
11:14,王歌離座向衛生間走去,座位上剩下高洋一人。(王歌通知靳傑情況有變。)
11:25,高洋也離開座位,但離開之前叫來了服務員,說了句什麼。之后座位空無一人。(靳傑讓泊車小弟廣播找高洋出來。)
11:28,王歌返回座位。(趁機換杯子,下毒,喝水。)
“還記得案發第二天你跟我講你的推理過程後,我問了你幾個問題嗎?第一,為什麼王歌在酒店大堂落座後,短時間內去了兩趟衛生間?那都是因為在給靳傑通風報信;第二,王歌怎麼能夠掌控兩人的動態,保證至少有一個兩人同時離座的時間點?那是因為有靳傑在幕後進行操縱;第三,如果王歌真的是想陷害高洋,那他在臨死前為什麼要把送給何偉全的手錶快遞單號透露給劉洵?那是因為,他想陷害的並不是他的同窗敵手高洋,而是曾經羞辱過靳傑的面試官,何偉全。”李出陽對孫小聖一氣呵成。
孫小聖懂了,臉上的笑容也更冷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陳松沅也是抑鬱症患者?”
“對,自己成立公司經營失利,因為平時自己驕傲自滿,產生了抑鬱心理,在網上找到了靳傑的諮詢工作室。靳傑和他一聊發現他家和李出陽家是生意場上的對頭,他和李出陽的關係也勢如水火。於是兩人一合計,便擬定了對付李出陽的辦法。陳松沅可能不是真的想死,只不過和靳傑同仇敵愾,想用苦肉計毀李出陽一遭罷了。”劉洵答道。
小聖上前幾步面朝眾人,“那接下來的我就明白了。你們將計就計,在李出陽碰過那把切蛋糕的刀後發現古怪,然後為了怕靳傑提前在現場藏好刀,就發了一張恐嚇的紙片,藉機在宴會開始前對現場進行全面搜索,讓他沒有下手藏刀的機會。然後安排安保行動,讓陳家每個角落都有人值守,靳傑只能先暫時把藏刀的環節延後。而陳松沅那邊則是按計劃進行,找個藉口和李出陽在露台上大吵一架,在李出陽離開後揮刀自殘。他受傷後,為了給靳傑計劃成功的假象,你們又上下接應,讓二明從一樓的窗戶跳出來,把陳松沅順到了後院裡。因為一層的窗外有很大的房檐,所以二明不會在雪地留下任何足跡。”
李出陽說:“差不多是這樣。但是我們並沒有真的讓陳松沅自殘。和他在露台上對話之後,我覺得事情基本和推斷的一模一樣,就讓提前潛在露台上的大明出來用乙醚把陳松沅迷暈,然後發現了陳松沅胳膊上的針孔。這下我們完全能夠確認,他已經在事前抽了血,塗在靳傑準備藏匿的刀刃上,想要完成一個完美的嫁禍。”
“我有一個問題,”樊小超思路跟得飛快,“如果陳松沅準備自殘的話,他身上一定還有另一把刀。即使那把刀沒有派上用場,那麼按照他和靳傑的計劃,他自殘之後又該怎麼處理?”
李出陽說:“這很好辦。露台上有下水管,他順著管道把刀扔下去,靳傑會在樓下的管道口把刀收回,然後換上那把有我指紋的刀。但是因為那裡我們提前安插了人手,他沒有機會進行到這一步。”
劉洵在一側補充,“按照靳傑這樣的部署,我們放置好陳松沅後,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如何引靳傑放刀。這裡有一個矛盾,那就是如果現場還是戒備森嚴,靳傑是不會上鉤的。但一旦刻意給他騰出放刀的機會,那深諳心理學常識的他又會有所懷疑,反而不太敢出手了。於是我們只好演一場戲,假裝已經懷疑上李出陽並且帶走他,讓靳傑心無旁騖地奉上這份精心準備的關鍵性證據。”
前後線頭太多,趙大峰幫助劉洵歸攏,“這樣就必須又要設計一些橋段了。沒有刀,我們要怎麼懷疑李出陽?保姆的證詞是肯定有的,但並不充分,我們那麼只好編造一些其他的說法了。我們最初的設計只有掃把掃地黏附上菌絲這一項。但是沒想到那個模特在事前和勾月打了架,樓下花房又恰逢著了火,這些細節我們當然要儘可能地利用了。”
勾月心裡雲開霧散,但仍有個問題沒搞明白,擠著眼睛問:“可是……你們怎麼知道靳傑會把刀扔在這裡?提前守在這裡,有點兒冒險了吧?萬一他把刀藏在樓下的什麼角落裡了呢?”
劉洵眼睛半睜不睜,“這你就錯了。我們之所以在當時控制住你和靳傑以及其他賓客,無非就是向你們釋放兩個信號。第一,現場我們會進行二次勘查。第二,我們已經把陳家各個角落都清查了一遍,但唯獨沒包括樓頂。如果在陳家的樓頂之外發現這把刀,那顯然是有人後放進去的。靳傑不會這麼傻,他一定會選擇樓頂這塊相對保險的區域。”
李出陽已經和同心同德的劉洵探討上了,“咱們之前還是推測得太滿,現在想想我都有點兒後怕。靳傑剛才上來明顯有些猶豫,差一點兒就可能不會選擇這個地方了。那咱們之前的努力就都白費了。”
“為什麼他後來還是會選擇在這裡?”蘇玉甫不解。
“因為我們是帶著消防梯從另一側爬上來的。故意沒有在天窗附近的雪地上留下腳印。你看剛才靳傑的樣子,他明顯也不敢大範圍地走動,因為他知道留下腳印會被警察發覺。只要在他視線所及的地方是平平整整的雪地,他就會篤定這個樓頂沒有事先被我們勘查過。”二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