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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氣羅盤,說白了,就是以某種靈氣托動指針,去定位的東西。具體使用的方式,就跟我剛才做的差不多。只不過,他們用的靈氣。我剛才藉助的,是井裡積壓了多年的陰氣。
剛才我下井的時候,看見井下有一個被石頭台子包圍的祭壇,祭壇中間是一個用來收集靈氣的玉盤。那個玉盤在初建的時候,很有可能收集了大量靈氣,甚至還讓靈氣液化過。如果,把指針泡在靈氣液里,會比我剛才的做法還要有效。
但是,那個玉盆已經讓人給戳掉了底兒,靈氣羅盤也就徹底廢了。
如果,我估計的沒錯,最開始動用這個靈氣羅盤的人,很有可能就是王曉樂故事裡說道的那個什麼玄月道長。
那個失蹤的工頭和僱工,也不是被什麼精怪吃掉了,而是被玄月道長給拖進了那口天井,用來當做祭品,啟動了靈氣羅盤。”
諸葛禹插話道:“那麼說,王曉樂的故事是假的?”
“九假一真!”我說道:“說假話時也要加幾句真話進去,只有這樣才能騙人。所以,以後我們無論遇上什麼,都不能全信。”
我估計,當時玄月道長使用的靈氣,並不是地氣,而是那幾個人被慢慢孽殺之後產生的怨氣。
為了不讓怨氣沖霄,引起別人的注意,他才毀掉了玉盆;甚至,還破壞了天井,讓流動的地下暗流,逐漸把殘留在井底下的怨氣帶走。當然這個帶走怨氣的過程不能太快,否則,一下被沖走的怨氣也有可能引起附近鬼魂的共鳴。這也就是,我站在水裡能感覺到井水在慢慢流動的原因。
婉兒聽出了我話里的語病:“你說被殺的是幾個人?”
“對!”我點頭道:“下面除了主祭壇之外,還有三個平台,就算一個平台上只放一個活人,被害的就可能是三個人,甚至更多。這就是說,玄月道長當年不止使用了一次靈氣羅盤。”
我站起身來背著手走了幾步:“我一直在想,玄月當時想用羅盤確定的,究竟是什麼東西的方位?”
☆、第一三二章 別被騙了
我的話一說完,屋子裡的人全都不出聲了。
靈氣羅盤已經超出了風水一道的範圍,其中的隱秘早已失傳,我也是聽我師父提起過,才能認出那是靈氣羅盤。換成師門底蘊稍差一些的術士。可能直接把它當成祭壇。那個叫玄月的道士,不會平白無故地弄出這麼一個東西。可惜的是,我們偏偏弄不清他的目的。
片刻之後。還是我先開了口:“婉兒,你收集過博眾樓的資料沒有?當初建築它的那個胡老爺誰?”
婉兒道:“資料我的確收集了一些,但是並不全面。而且資料里,也沒提起過是誰建立了博眾樓。至于姓胡的……這附近倒是出現過一個胡氏的家族,家族先祖,最早可以追尋到明末清初。胡家世代經商,雖然人丁並不興旺,但是其財力卻足能稱得上商界一霸。我不知道,我們說的是不是一個人。”
我點頭道:“胡家有錢,是可以肯定的了。我現在想的是,他們和術道有沒有關聯。”
“胡家本門應該不是術道中人。”婉兒肯定道:“風門對術道諸強極為關注,不管是術道上行走的江湖術士,還是隱世不出的藏鋒術士,我們都有關注。如果胡家真是術道世家,不可能逃過我們的耳目。”
我追問道:“風門有弟子在朔州附近失蹤麼?”
“肯定會有!”婉兒無奈道:“風門是靠賣消息起家的。每年都會有弟子失蹤,或者死於非命。但是門派不會對他們的去向做任何追查。”
諸葛禹眼睛瞪得溜圓:“風門不顧弟子死活?”
“也不是不顧。怎麼說呢?”婉兒想了想道:“風門雖然也有專職武鬥堂口,但是從來不會因為弟子被殺而出手。因為風門不想把人得罪死。這其實也風門的規矩。外出弟子能不能活命,全都得看自己的本事。”
婉兒的話,雖然聽上去有點匪夷所思,但是我卻能理解。
無論術道,還是江湖道,只要是跟旁門左道有聯繫的門派,都會有些稀奇古怪的規矩。
就拿小偷組成的空道來說,他們就有一條規矩:行竊被人發現,只能跑,跑不了就只能挨打,不能還手。像現在小偷被發現之後拿刀扎人的事情,過去的空道中人是干不出來的。
這條規矩,聽上去很奇怪。其實卻隱含著一種生存之道。妙手空空這種買賣,是種損陰德的活兒,也招人恨。要是偷了錢,還囂張傷人,肯定會遭到官方甚至民眾的強力打擊。那樣一來就等於壓縮了空道的生存空間。反之,被對方打賞一頓,再有附近沒露臉的同道出來說和兩句,人的火氣消了。自然不會再有人深究。
風門其實跟空道做法十分相似,情報這東西,有時候足能要人命,你偷人家情報,就跟偷他腦袋差不多,被抓之後絕對不會有人跟你客氣。如果,因為損失了一個弟子,就去登門報仇,甚至滅人滿門,肯定會激起整個術道的怒火,風門覆滅也就是一個時間的問題了。所以就算風門有這個實力,他們也不會去干。
我想了想道:“剛才那個假婉兒能弄出來一個判命金錢,就說明肯定有風門弟子來過博眾樓。關注博眾樓的人,只怕不光是我們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