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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看現場沒什麼問題,就順著原路一點點地清理著痕跡,溜回了家裡。
第二天一早,整個白街就炸開了鍋,到處都能聽見人胡扯:“你聽說了沒?王喜子讓他養的那條黃皮子給咬死啦!”
“該!黃皮子那是能隨便養的東西麼?那東西靈著哩!成了氣候還能不禍禍人啊!”
“那隻黃皮子不是讓他摔死了麼?”
“你懂個啥?黃皮子活著就能迷人,死了更厲害,說不準,半夜就能回來禍禍人。趕緊找能人化解化解吧!”
“這話說的在理……”
☆、第二十七章 陷害
那些個說事兒的全都不是術道上的人,真正跟術道沾邊的人什麼都不會說。他們很多人都聽見了王喜子魂飛魄散之前的那聲鬼哭,也都猜到了是我下的手,卻沒人站出來說什麼。
術士之間的爭鬥,自然有我們的規則,只要我沒壞了規矩,他們自然不會多說什麼。
只不過,讓我沒想到的是,於長河竟然會找上門來。
於長河一見面立刻指著我的鼻子裡厲聲道:“你小子夠狠,立刻就把人給殺了!”
我冷著臉道:“你他麼的,喝醬油耍酒瘋--咸(閒)了吧?”
於長河被我氣得臉色鐵青:“敢做不敢當!步千愁的臉都讓你丟光了……”
我伸手一指他鼻子尖:“你再瞎逼逼,老子就大耳刮子抽你!”
“反了你了……哎呀--”於長河話沒說完,就讓我一個嘴巴給抽了回去:“你敢打我?”
“老子打的就是你!”
我剛要抬手,周圍街坊就圍了上來:“小步,消消火,他都那麼大歲數了,打壞了怎麼辦?”
我冷笑道:“數歲大怎麼了?要顯擺歲數,他怎麼不馱石碑去?”
上來勸架的人,讓我一句話給噎了個半死,誰也不出聲了。於長河氣得全身發抖:“你等著,我要告你!”
我一指街口:“派出所在外面,滾--”
“你等著!”於長河隔著好幾個人,狠狠指了我一下,轉身走了。
裳靈把我拉回屋裡:“老闆,他說告你,肯定不是找警察,八成要去術道巡察使那兒。”
“那是什麼玩意兒?”我頭一次聽見還有這麼個職業。
裳靈做了一個要昏過去的表情:“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哇?術道巡察使,說白了就是監控術道的人,主要是不讓術道中人隨便對普通人下手,有時候也管術道上的紛爭。”
我一皺眉頭道:“巡察使是誰封的?”
“術道四大宗門啊!”裳靈白了我一眼:“現在術道上的規矩基本上都是由四宗把持的術盟定下來的,他們在每一個省都安排了巡察使。那些人在術道上的地位相當於封疆大吏,不但本身修為強悍,而且可以調用宗門力量,惹上他們比惹上閻王還麻煩。”
“嘿嘿……”老骨頭笑著插了一句:“我看於長河八成是報警去了。奉城的巡察使,除了和得一手好稀泥,什麼事兒都不管,那點膽兒啊,坐在家裡都怕樹葉吹進來砸著腦袋。有跟沒有,基本上一個樣。”
後來我才知道,奉城這地方,大概平靜得太久了,術道的整體實力差到難以想像的程度,所以術盟就乾脆隨便派了個人過來。那個姓王的巡察使,也是個奇葩,來了之後,是事兒就不管,是人就不得罪,口碑倒是弄得不錯,不過也沒誰拿他當回事兒。
於長河走了一天,也沒見什麼動靜,誰曾想,第二天一早警察就堵到我家門口了。
為首的一個警察揚了揚手裡的證件:“有件案子,需要你協助調查,請配合一下。”
我向老骨頭比了一個放心的手勢,就跟著警察回了刑警隊。不過,讓我覺得意外的是,在刑警隊裡竟然沒看見老馮。
我正在東張西望地找老馮,韓璇卻從屋裡走出來把我接了過去,趁著左右沒人,才壓低了聲音說道:“馮隊被人舉報包庇你,暫時停職了。一會兒,主管刑偵的副局會親自審你,別亂說話。”
“嗯?”我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走到了審訊室門口。
從走廊那頭走過來一個三十來歲的警察,看了我一眼道:“他不是犯罪嫌疑人,用不著進審訊室,到辦公室說吧!”
我看了對方一眼,那個人的面相稜角分明、劍眉入鬢,眉宇之間隱隱帶著正氣,說明這個人很講原則,但是也認死理。不過,這麼一來我反倒不擔心了。這樣的人,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干不出台面底下的事兒來。
對方把我從韓璇那接過來,領進了辦公室之後揚了揚證件:“我叫陳旭,主管刑偵。今天請你來,是想了解點情況。”
我點了點頭道:“你說!”
陳旭十分公式化地問道:“昨天晚上你在什麼地方?”
“在家睡覺。”我回答完之後,馬上覺得不對勁兒了。我殺王喜子是在前天晚上,他怎麼會問我昨天晚上在哪兒?
陳旭緊接著拎起一雙運動鞋:“這雙鞋是你的麼?”
“不是。我不穿這種鞋。”我說的是實話。我的鞋都是特意改裝過的,鞋底下藏著暗器,能出其不意地傷人。所以我從來不穿其他的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