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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卡車馬上就要衝橋頭的當口,後面兩輛卡車也一起跟了過來。石橋上的咔咔巨響也此起彼伏地傳進了我們耳朵里。諸葛禹大聲喊道:“老闆,準備好跳車!”
“別管別的,使勁往前沖--”
我話音剛落,就見祠堂大門底下伸出的一片鬚根,貼在門上盤根錯節地往祠堂屋頂上蔓延而去。僅僅眨眼之間,就在祠堂正面形成了一片屏障。如果我們的汽車原路不動,用不上幾秒鐘就得一頭撞在鬚根屏障上,被對方擋在橋頭。
“繼續開!”
我怒吼之間,把身子從車前面探出一點,雙手合攏,指尖上掐著一張婉兒做出來的雷符。結出咒印,對準祠堂大門的方向猛指了過去:“雷震乾坤!”
“你他麼瘋啦?”諸葛禹被我嚇得冷汗直流。
雷法當中除了掌心雷之外,絕大多數都是自上而下的攻擊,而且還要跟施術者保持一定的距離。否則,施術者很容易遭到雷法的反噬。像我這樣直接施術。弄不好就會先把自己炸死。
諸葛禹聲音沒落,一條蜿蜒咆哮的雷龍已經從我指尖上轟然飛出,向大門橫擊而去。被雷電擊中的樹根吱的一聲縮回了地底。淡藍色的電光卻順著我的手臂,反向流動了過來,在我身上閃出了一片藍色的電火……
“快鬆手--”諸葛禹的聲音已經走了強調。
我在雷法即將反噬的一剎那間,震碎了掛在指尖上的靈符,倒卷的雷光在即將接近我指尖時忽然崩散。我只覺得眼見藍影四射,人也跟著一下坐回了車座上:“沖--”
“瘋子!”諸葛禹一腳油門踩下去之後,一側身子探手打開了我這邊的車門,緊跟著一掌打在了我身上,直接把我打到了車外。
他自己卻在推門跳車的剎那間,伸手按住敞開的車門,借力縱身跳到了車廂頂上,又緊跟著一個翻身,往我這邊落了下來。就在我馬上要掉進水裡時,諸葛禹伸手拎住了我的衣服,往自己腋下一夾,腳踏著水面往湖岸上沖了過去。
被諸葛禹踩出的水花在我眼前四下飛濺的當口,無人駕駛的卡車也一頭撞進了祠堂的大門。幾秒鐘之後,祠堂里就傳來一聲轟隆巨響,那應該就是卡車壓塌了地面掉進地底的聲音。
接踵而至的第二輛卡車卻直接卡在了祠堂的大門上。第三輛車還沒等衝過石橋,橋身就在重壓之下轟然崩塌,失去了支撐的卡車跟著斷開的橋身一塊兒沉進了水底。
“引爆!”
我喊聲一落,婉兒就按下了遙控器。事先被我們藏在車裡的炸彈,立刻將車身炸成火球,滿車的廢鐵像是從炮膛里打出去的鐵渣子,帶著灼熱的氣浪噴上了半空。
不等碎鐵落水,被炸彈攪起的水柱就像是湖底下爆出的一條沖天而起的水龍,衝到半空之後又砰然崩散,方圓幾十米之內像是掀起一場暴雨般,除了紛紜而落的雨幕,什麼都看不見了。
諸葛禹運氣夾著我上岸之後,把我使勁兒往地上一摔:“我瘋,你比我還瘋!自己玩橫著玩雷符不說,還在車裡裝炸彈!你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是吧?”
“別說那麼多,趕緊換衣服。”我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扯著諸葛禹鑽進了樹叢。
等諸葛禹看見地上那些專門用來進行高壓電作業用的防電服之後,嚇得差點兒跳起來:“你又想弄什麼么蛾子?你不會……”
我伸手往那邊指了指:“風門弟子盜了一輛高壓電搶修車,剛才已經把這片的電線全都給掐斷啦!”
“啥?”諸葛禹還沒反應過來,已經有風門弟子把高壓電給弄進了湖裡。
湖水中頓時暴起了一陣刺耳的響聲,流動的電光在一瞬間覆蓋了小半個湖面。短短几秒鐘後,白花花的死魚就從水霧蒸騰的湖水裡翻了出來,成片地飄在水上。
諸葛禹叫道:“你這麼玩有什麼用?高壓電還能斬鬼誅妖哇?”
“能不能我不知道,但是強木相撞必然有一方要退走。我是想看看,是電厲害還是樹厲害。”
很多人都以為雷電在五行當中屬金,或者屬火,實際上雷電的五行屬性為木。按照《易經》中的解釋,震卦代表雷電,八卦當中震卦在東,東為木。所以雷電的屬性必然為木。
我緊盯著湖面對諸葛禹說道:“祠堂下面的胡桃樹活了多少年我不知道。但是我估計,這足以支持半個城市運轉的電量應該能夠把他逼出來!”
“再說……”我冷笑道:“那個老樹精,沒把‘金’給算進去。而我往水裡扔鐵,就是為了逆轉這裡的五行格局,弄出一個金生水,水生木的局面來。現在我的局成了,方圓兩三里之內的五形大勢被我奪了一大半,老樹精肯定堅持不了多久。”
☆、第一四三章 突忽其來
諸葛禹瞪著眼睛道:“我沒聽明白!”
我白了他一眼:“你只要記住,水和鐵能導電,我這麼安排是想把電導進地穴裡面去,就行了!”
諸葛禹生氣道:“就你能?你他娘把高壓電纜斷了,用不上一會兒。搶修的人就得過來,我看你怎麼辦?”
我得意道:“婉兒那邊已經安排好了,有風門弟子阻擋,不管是警察。還是電業局的人,最快也得一個小時之後才能到。等他們來了。咱們早就逃之夭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