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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試探顯然很不成功,他們大概也因此動搖過。但是中間過了多少年之後,他們可能又找到了什麼證據,才又開始修建了南院。但是這個時候,他已經錯過了最後一次可以借用儒家大勢的機會。所以,他不得不想別的辦法,調用儒家大勢。
阿爾傑這個時候,剛巧送上門來。他明知道阿爾傑在搞風搞雨,還是裝成什麼都不知道,利用阿爾傑不停地恐嚇書院的學生,逼著那些學生去相信浩然正氣可以鎮鬼驅邪。
阿爾傑最後也發現了這一點,才會聯合巴特再找書院的麻煩。那之後的一場大戰,他們雙方雖然兩敗俱傷,但是也讓胡老爺確定鎮物的存在。他才會不遺餘力地修建了東西兩院。
我說胡老爺生不逢時,就是因為他在修建東西兩院的時候,封建體系已經到了即將完全崩毀的邊緣。如果,讀四書五經當不了官,誰還會讓自家孩子去念書院?所以,那個時候他才不斷念叨著“沒有時間了”。
等到了最後,胡老爺終於想出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那就是修建一座書樓,大量地收集儒家典籍,甚至是諸子百家的典籍。很多上了年頭的古書當中,都有書魂存在,他是想藉助書魂中殘存的聖力做最後一搏。
但是,他最後的籌碼也沒能幫他什麼,他在挖取鎮物的時候,還是失敗了。落得一個重傷不治的下場。
我說完之後,諸葛禹立刻問道:“你的意思是,那件鎮物,可能在書樓下面?”
“不是可能,是一定!”我凝重道:“我第一次看見書樓的時候,就覺得奇怪。按理說,藏書樓需要防潮,不可能修建在地勢低洼的地方,可是博眾樓卻偏偏修在了一個窪地里。現在想想,應該是我們被第一印象給誤導了。”
整個書院之所以會修成墓葬那樣的“甲”字型,並不是刻意而為,而是胡老爺修築書院的時候,慢慢向周圍覆蓋,出現的一種巧合。
博眾樓當初也必然是修在了地上,最後卻因為一場大戰,導致它整體沉陷在了地下。博眾樓之所以沒有在大戰中被摧毀,肯定是因為藏在典籍中的書魂,利用殘餘的力量保護了書樓,或者說是保護了諸子典籍。所以,我們才看見了一個沉在坑裡的書樓。
諸葛禹點頭道:“你說的有道理是有道理,可是書院裡那些鬼魂是怎麼回事兒?這個解釋不通啊!”
“解釋得通!”我冷聲道:“那是因為我們跟書魂打了一仗。把那些學子鬼魂囚禁在書院裡的,就是博眾樓里的那些書魂哪!”池他何圾。
“不可能吧?”諸葛禹震驚道:“書魂不都是引人向善的麼?怎麼會出來害人呢?”
我搖頭道:“人,能從好人變成壞人,書魂為什麼不能變?善惡在特定的環境裡不存在分水嶺。”
☆、第一四七章 通神門
那些書魂的本體,當初可都是顯赫一時,被人奉為經典,甚至頂禮膜拜!可是時過境遷,世上沒有了儒家當權的環境。他們最好的結果也就是被當成拿來炫耀的收藏品。
這就好比一個人從高位上忽然跌落,肯定適應不了心理上的落差。有些人能把自己調整過來。有些人的性格卻越來越古怪,讓人接受不了,敬而遠之;而他卻不在自己身上尋找原因。反倒把這一切歸罪到世道、命運、地位等等改變不了的事情上,從而做出一些讓人難以理解的事情。
那些書魂就是如此。他們想要營造出一個封閉的書院,只要看到有人每天按部就班地上學下學,聽到有人誦讀經意,他們就覺得自己還活在當初的那個世界裡。
他們封閉了書院,封禁鬼魂,不讓他們轉世投胎。就是為了滿足自己扭曲的心態。但是,書院裡的鬼魂大多數都是年輕人。有一些也接受了新式的教育,他們有自己的意志,他們也選擇了抗爭。
這種抗爭的過程可能非常殘酷,甚至有人付出了灰飛煙滅的代價。才把書魂逼到了不得不去妥協的地步。那之後,也就有了所謂的鬼神遊戲。
我不得不說,在這個遊戲裡,還是書魂棋高一著。因為遊戲的本身就是一場騙局。
畢竟,人也好,鬼也好,只有絕望的時候,才能無可匹敵;只要有一絲希望在,他們都不會選擇同歸於盡。鬼神遊戲就是他們的希望。鬼魂看到了希望之後,就會把希望寄托在外來者的身上,希望出現一個聰明人,能夠解開書院的謎底,放他們離開。這樣一來,他們就不會再做拼死掙扎的事情。
但是。書魂卻可以千方百計地阻撓外人破局,甚至把破局的人也給拖進書院。
我說到這兒,才轉頭問道:“你們覺不覺得,兩次跟我們交手的邪祟,很像兵家人。兵者,詭道。他一再擾亂我們的判斷,像不像用兵之道。”
婉兒點頭道:“你說的不錯!書魂一直不肯跟我們正面交鋒,就是因為被我們看出根底。”
諸葛禹惋惜道:“正面交鋒,那肯定是諸子百家的手段,一眼就能被看穿。可惜,我們在博眾樓的時候,沒看出這一點。要不然,不僅遊戲早就結束了,我們的任務也已經完成了……”
“我們一開始就把鬼神之書定位到了鬼書上,進入書樓之後,誰也沒往典籍的方面去想,都是一門心思在對付珞毅。現在看來,除了鬼書之外,被奉為經典,帶有書魂的百家藏書,不是也一樣可以稱為‘神書’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