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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子斜視一眼馬仁。
馬仁再次上下打量一下她那富有性感的肉體。
“我也是同感,我也不願意為那些事情再打攪您。要是拿破崙白蘭地的話,就……”
他在門口朝她狡詐地笑道。
刑警一消失,文子粗魯地關上了大門。哐!門扇重重地碰在門框上,整個房屋震動了。
“出大事兒了!”文子心跳不止。
她半晌靠在門柱上。
“出大事兒了!他們是怎麼知道的!”
自認為事情辦得萬無一失,可刑警到底找上門來了,真是令人膽寒。她兩腿不停地顫抖,站也站不穩。
“不得了,怎麼辦?”
她百思不得其解。曾經聽說過警察比獵狗還靈敏,難道這些東西真的從幾十里以外聞到血腥味追到這裡來了?
她突然張羅遷移到公寓裡來,也是為了逃避警察的追捕。忌諱在殺過人的地方過日子是一個原因,可更重要的是為了進一步隱瞞自己的犯罪行為。
也正是出於這一目的,連共同生活多年的保姆也都換掉,並且沒有告訴保姆新居的地址。她想與玉子徹底斷絕往來。可偏偏在今天保姆寄來了信件。不知那個小丫頭是怎麼知道這裡的地址的。
文子坐在客廳里拆開了玉子的來信。
信紙的兩面用原子筆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字。玉子特別喜歡哲民,為了一解思念之情,她寫下了這封信。
……給你家打過電話了,可沒想到電話主人已經換了。我還不知道你們已經搬家了。現在我可想死你了。本來想和你永遠生活在一起,可是,沒有如願以償,我真難過。人世間不盡如人意的事兒太多了。你知道嗎,從你家出來那一天我哭了一整天。現在的這地方遠不如你家。
我現在幹活的這一家共有五個孩子,我根本沒有閒功夫。還有這家主人相當厲害,我得成天看著她的眼色行動。可又有什麼辦法呢,這就是我的命,就得忍氣吞聲過日子。你是聰明善良的孩子,長大了一定要成為幹大事的好人。你要好好聽爸爸媽媽的話,要吃好,要睡好。你身體本來很虛弱,要是姐姐在你身邊,天天給你做好吃的。我現在告訴你我這裡的電話號碼,有空經常給我來電話。你家現在的電話號碼和地址我已經知道了。你猜我是怎麼知道的?我給你爸爸會社打過電話。你爸爸是我這一生見到過的最好的人。
一想起你,我的眼淚又下來。我寫不下去了。請你多多保重……
信的尾部記有保姆的電話號碼。
“死丫頭。”
文子火冒三丈。竟然給會社打電話探出這裡的電話號碼,該死的丫頭。
她如坐針氈,極度不安。忽然,她拿起電話按下了鍵盤。蜂鳴音響了兩下以後,伴隨幾個小孩子們的吵鬧聲,傳來了女人的聲音。
“對不起,請喚一下貴府保姆李玉子小姐好嗎?”
“你是誰呀?”對方的口氣十分粗魯。
“我是她親戚家的大姐。”
“都這麼晚了還打什麼電話。你等等。”隨即又傳來女人粗聲粗氣的吆喝聲。不久,玉子的聲音傳過來了。
“您是哪一位?”
“啊,是我,哲民媽媽。”
“哎呀,是夫人啊。”對方的語氣十分興奮。
“你給哲民寫的信已經收到了。你過得怎麼樣?”
“我還行。夫人還好嗎?”小保姆興奮之餘發出顫音。
“我很好。”
“聽說您搬家了?”
“對。”
“沒有幫上您,很對不起。”
“不要緊。”
保姆剛來的時候,無論穿著打扮還是舉止言談,是個土氣十足的鄉下丫頭。可兩年多的城市生活使小姑娘改頭換面,完全成了大都市的姑娘,就連說話也像城裡姑娘溫柔甜蜜,彬彬有禮。
“我今天給你打電話,意思是……以後你就不要再跟這裡聯繫……”
“這,這是為什麼?”玉子的語調突然變得低沉。
“你照我說的去辦就是啦。我這兒有點兒情況,以後你就別往這兒寫信或打電話。”
“我找哲民也不行嗎?”
“不行,你必須忘掉在我家的那段時間,不要有任何留戀。聽明白沒有?”
“是明白了。”保姆傷感地答道。
“我再問你,最近有人來找過你沒有?”
“沒,沒有啊。”
“是不是有人來打聽我家的情況?”
“沒有那回事兒啊。”
“那好,你聽著,若是有人來找你問我家的事兒,你就說不知道。記住沒有?”
“是,明白。請問府上出了什麼事兒嗎?”
“這些你就不要再問了。你就按我說的去辦就是。明白沒有?”
文子對玉子千叮嚀萬囑咐之後,撂下了電話。玉子是見過毛世的惟一目擊者,如果刑警撲向她,她就十有八九會成為突破口。
文子又叫出了新來的保姆。
“剛才那個人白天也來過這裡?”
“是,白天來過好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