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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對了,你這個白痴。打起精神給我聽清楚。只要老老實實按我說的去做,至少可以保住你的狗命。”
“救救我!只要能留下我這一條命,你們叫我幹什麼都可以!”
金刑警給他遞去一支煙。
王老鼠哆哆嗦嗦地接過煙,送到嘴邊。
“我要你協助我們抓捕國際殺手。要想活命,只有這一條路。”
“我,我照辦。可,可我不知道該怎麼協助你們?”
聽到金刑警的話,王老鼠像是大海里撈到了一根稻草,吁了一口氣。
“我向上級請示以後,準備放你出去。釋放一個殺人犯本來是個天理難容的事兒。可是,出於破案的需要,我還是想放你出去。”
“多謝,多謝警官。”
王老鼠連連叩頭致謝。
金刑警上前一步給王老鼠解開了手銬。
“記住,不要讓別人知道你被我們逮捕過的事情。就當沒有這回事兒,老老實實按國際殺手說的去做。按他的要求儘快給他弄一艘船。同時,隨時向我們報告事情的進展情況。我們根據情況隨時向你下達命令。”
“明白!您叫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
“不能讓他看出任何破綻。如果讓他察覺到什麼異常,我們的計劃將成為泡影,你的命也就玩兒完了。想方設法儘早與他見見面。見面時間、見面地點要立刻告訴我們。還有,要弄清他目前隱藏的地點。”
逮捕國際殺手的方案謀劃完了,天也亮了。
上午十時,警方挖出了吳達奇的屍體。由王老鼠領路,搜查官們來到了殺人現場。沒挖一會兒,便挖出尚未腐敗的吳達奇的屍體。
確認吳達奇的屍體以後,搜查官們臨時決定對外暫時保密吳達奇被殺事件,包括對吳達奇的姐姐。被害者的屍體暫時埋在原地方。
此時此刻,吳達子滿腹愁雲,坐臥不安。他使出渾身解數尋找弟弟的下落。可兩天過去了,弟弟仍然杳無音信。
不知怎麼回事,警察也再沒有找上門。
看到女人為弟弟愁容滿面,權明河對她說了安慰話。
“也許躲到什麼地方去了。看一點兒消息都沒有,八成是深深地隱藏起來了。”
可吳達子並沒有就此解除疑慮。
“藏得再深,也應往家裡來個電話呀。”
“不一定吧。也許警方在你家的這部電話上已經安裝了竊聽器。我想十有八九正在被警方竊聽呢。”
聽到這話,女人似乎在默認,也點了點頭。
“看你弟弟藏著不出來,八成是他殺了那個狗頭。”
“那該怎麼辦?”她哭喪著臉問道。
“還能怎麼辦?只有離開這裡。跟我一起上日本。在這裡已經呆不下去了,必須按計劃離開這裡上日本。再等等看,你弟弟會有信兒的。我這就出去找一找他。”
“萬一你也被警察抓走,我可怎麼辦?”女人已經成了驚弓之鳥。
“放心,我不會被警察抓到的。”
他會心地向女人微笑道。女人不安地望了望男人,說道:“你上日本,還能帶我嗎?”
“淨說傻話。離開心愛的女人,我能獨自逃跑嗎?”
“求你,千萬不要丟下我。”
已經失去分辨能力的女人,像是掉進大海的人,垂死掙扎想撈到一根稻草。
大海被夕陽染成血紅色。
老漢下船,背著夕陽走過來。他的右腿是瘸腿。離他身後不遠,有個小男孩兒跟著。爺倆穿戴同樣襤褸不堪。
老漢頂著星星出海,披著晚霞歸岸。船一靠岸,魚販們蜂擁而至,可老漢並沒有多少魚可賣。就是僅有的一筐臭魚爛蝦也叫魚販們廉價收去了。
老漢出海打魚,那個年僅十二歲的小男孩總是形影不離。老漢曾有過一個兒子,可在十年前大海的一股惡浪奪走了兒子的性命。小男孩是老漢的孫子。
兒子遇難一年後,兒媳婦悄無聲息離家出走,至今杳無音信。可老漢始終堅信兒媳婦不會離家很長時間,哪怕掛念自己的兒子,也早晚會回來。
老漢還有一個女兒。三十五歲的女兒不幸是個佝僂,至今還沒有找到婆家,在老漢的膝下過著植物人般的日子。
這是一位命運坎坷、十分不幸的老漢。可他從未在眾人面前提起自己子女的不幸。他將所有的這一切權當自己命途多舛,斷絕所有的外部聯繫,把自己牢牢地拴在自己的圈子裡。周圍很多人都不知道他的真實姓名,只管他叫熊老漢。
也許是不幸的人生堵住了他的嘴,他從來言語不多,只是埋頭幹活。甚至有時一整天不說一句話,頂多出海後跟孫子交流幾句而已。他那在大風大浪中飽經風霜面容,已變得無比憔悴、粗糙。剪得短短的頭髮和臉上的鬍鬚早已發白,原本結結實實的身材已略微駝背。顯然,過重的身心負擔使他未老先衰。
他今年六十五,老伴早在七年前就離開了人世。
熊老漢走到牛肉湯館門前停下了腳步。牛肉湯館裡人頭攢動,好不熱鬧。他猶豫一下,便領著孫子走了進去。
有幾個人朝他送去注目禮。他訂了兩份牛肉湯飯,又要了一瓶米酒。少年狼吞虎咽不一會兒吃完了牛肉湯飯。老漢卻慢慢地動起手中的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