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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合適的人。大筆錢款也不能叫保姆去存……所以我正犯愁呢。再說也不能叫別人去幫這個忙。”
沉默片刻,毛世似乎在想什麼。
“你不會騙我吧?”半晌過後,他陰險地問道。
文子嚇一跳:“不會,是真的!你過來看一看就知道了。”
“這麼說兩千萬元現在在你的手裡?”
“是,就在我的包里。是東湊西湊好不容易弄到的。”
“我這就過去。一小時以內到那兒。你在家裡呆著。”
他欲撂電話又說道:“等等,你想給我設下圈套?”
“圈套?”
“是不是旁邊有人?是不是有人在幫你?”
“沒,沒有的事兒!我敢嗎?要不我早已報警了。”
“家裡現在都有什麼人?”
“就我自己。”
“保姆呢?”
“她買東西去了。”
“倒是不怕有人在不在。你聽著,找幫手之類的事兒,乾脆想都不要想,我最討厭那種事兒。如果我們倆鬧翻了,你立刻會遭到你丈夫和家庭的拋棄。跟我保持關係,對你是最安全的。記住沒有?”
“記住了。”
“我過一會兒就到。你先洗個澡,等候我的到來。”
喀嚓!傳來了撂下電話的聲音。
“他在說什麼?”
斗峰急忙問道。文子臉色蒼白,癱坐在沙發上。
“他要來這裡,一小時以內……”
“什麼?一小時以內?這麼說沒有多少時間啦?”
他看著手錶喃喃自語道。時間已過十點半。
“他果然要來這裡。”
“怎麼辦?”
為尋求某種辦法,她那被恐怖籠罩的雙眼閃閃發光。不管什麼辦法,該下決心了,時間已經不多了。斗峰思忖道。
“如果這一次失敗了,我徹底要完蛋!”
妹妹的這句話深深地刺激鬥峰的肺腑。他感覺自己已經處於圖窮匕首見的境地,沒有退路可走。
“見了面先跟他協商一下。問問到底逼到什麼時候,問問還需要多少錢。談好價錢一次性付給他,然後讓他發誓不要再發生類似的事情。還有叫他不許泄露兩人過去的關係……”
這算什麼辦法?文子翹首盼望的期待頓時崩潰了。
斗峰自我陶醉,振振有詞:“問題是那小子要多少錢?”
“哥哥,你以為他是跟你談論君子協議的人嗎?他是個畜生。如果他不吃你這一套怎麼辦?”
“到時候就得採取別的辦法。”
“什麼辦法?”
斗峰從兜里掏出了兩隻小玻璃瓶子。
“拿這個灌倒他。”
文子瞠目結舌。她明知周圍沒有別人,但還是反射性地環視了一眼周圍。
“這,這是什麼?”
“是藥。一個是麻醉藥,一個是氰酸鉀。”
“你拿這些東西要做什麼?”
“我也不知道。是隨手帶過來的。”
文子目不轉睛地盯住藥瓶。她的眼神里流露出某種期盼的光芒。
沉默,可怕的沉默。若是兩人當中有一個人堅決反對使用它,兩隻藥瓶就可以立刻消失在這裡。但是他們兄妹倆誰也沒有表態。倆人幾乎同時看了一眼手錶。時間已是十一點鐘。他們不約而同地對視了。她是想盡辦法爭取逃出毀滅的火坑;他是千方百計要拿到兩千萬元巨款。兩個不同的動機同時得以實現的辦法只有一個。他們是一對最佳共謀。
她盼望哥哥痛下決心。她暗暗發誓,只要是哥哥的決定,哪怕赴湯蹈火也要跟著上。
還是斗峰先打開了令人窒息的沉默:“時間剩不多了。”
他用手背拭了一下腦門上的汗珠。
“這粉劑,是麻醉藥。只要吃一點就立刻昏過去,四五個小時沒問題。這液體,是氰酸鉀。只要一滴就可以斃命。來這裡之前我試驗過,兩條狗當場蹬腿。”
文子緘口無言,只是瞪大眼睛看著哥哥。
“哪怕再強壯的傢伙,只要喝上一滴,就當場斷氣。”
又一次沉默,可這次沉默並不長,因為沒有那麼多的時間。
“你看如何是好?”
他想從妹妹那裡得到點什麼。可她並沒有表露自己的心思,因為她害怕了。
“哥哥你看呢?”
“若是能有化掉人體的藥,我就當場把他……”
“沒有時間了。”她不禁再次催促哥哥。
“你想沒想過殺人?”
“想過。我想過像毛世這樣的惡魔該殺。現在還在那麼想。可是……”
“可是什麼?”
“可是我一個女兒身怎麼能對付那個惡棍呢?只是動一動心思罷了。”
“問題是屍體。就是說怎麼處理屍體是個大問題。這大白天……”
兄妹倆可怕的視線再次碰到一起。他們的眼神已經流露出共犯意識。
“你想殺死他?”
“雖然沒有見過面,可聽你的話以後,我就產生了這種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