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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狗頭被人殺害的消息不脛而走。正當王老鼠心慌意亂地等待電話回音的時候,吳大賴恰好打來了電話。
“大哥在找我?”
聽得出他的聲音相當緊張。
“是啊。聽到消息沒有?”
“什麼消息?”
“狗頭被人打死了。你還不知道?”
“我知道。”
“就是為了這個事兒,我想見你一面。警察剛剛來過我家了。”
電話里傳來了一陣急促的呼吸聲。沉默一會兒,吳大賴問道:“警察都說了些什麼?”吳大賴的聲音極其焦躁。
“見了面再談吧。時間很緊迫。”
“好。你上我這兒來吧。我在古廟。”
“是哪個古廟?”
“D古廟。”
“幹嘛非要在那個鬼地方見面?來到市里不行嗎?”
“我在這裡有件事兒要辦。”
王老鼠思索片刻後便答應要過去。
那座古廟坐落在乘計程車約半個小時路程的市郊半山腰上。下了計程車還得走二十分鐘才能到達那裡。
王老鼠下了計程車,直奔古廟。還沒到古廟,王老鼠聽到有人喊,回頭一看,原來吳達奇站在不遠處的酒館門前。
王老鼠轉身向吳大賴走去。
吳大賴二話不說把他領進酒館裡。
二人坐在一個小單間裡。房間裡已經擺好了酒席。
“你在這裡幹嘛呢?”王老鼠盤腿一坐,問吳大賴。
“在喝酒呢。”
吳大賴似乎要在對方臉上尋找什麼東西,不停地打量著王老鼠。
“看你現在的處境,不應該在這裡悠然自得地喝酒消遣。我說得沒有錯吧。”
“我覺得我很自在。”他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你呀,現在外邊風聲有多緊,你全然不知。”
看到吳大賴還蒙在鼓裡,王老鼠心急如焚。
“什麼不知道。不就是死了一個狗頭嗎?可是,我不明白狗頭死了幹嘛要找我呢?”
王老鼠瞅一眼吳大賴後,不聲不響地喝起了燒酒。
吳大賴在等待王老鼠開口。
王老鼠皺了一下眉頭。
“還不是為你著急?”
“急什麼?”
“你心裡最清楚。”王老鼠啪地放下酒杯,盯著吳大賴。
“非要我親口說出來不可?”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吳大賴給王老鼠倒著酒,等待他的下一個反應。
王老鼠又喝下一杯以後,開了口:“也許警察把你當成第一嫌疑對象。”
這句話終於奏效了。吳大賴突然跳了起來。
“憑什麼?”
“你明知故問。”王老鼠嗔怪地瞥他一眼。吳大賴頓時火冒三丈。
“你是不是說我跟狗頭吵架的事兒?大哥,請你不要誣陷好人!”
“難道這不是事實?”
沉默!一陣難耐的沉默。這是來自高度緊張的沉默。
吳大賴虎視眈眈盯著王老鼠。
“這麼說,大哥把我跟狗頭的死連在一塊兒?”
“倒不是連在一塊兒……”
他有意沒有說完話。吳大賴更著急了。
“那又是什麼?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麼?”
他用拳頭狠狠地擊了一下酒桌。哐!桌上的酒瓶、酒杯滾落到地上。
“若是警察查出這一事實,他們肯定會把你當做第一嫌疑對象抓起來。我是擔心這個事兒來找你的。怎麼,我為你擔心還有錯嗎?”
“謝謝你對我的關心。”他冷笑一聲,繼續盯著王老鼠。
“警察怎麼會知道那事兒?”
“他們來過我家了。”
“那你跟他們講過那事兒啦?”
“瘋啦?我能跟他們講那些事兒嗎?”
“幹嘛不呢?乾脆向警察告我好啦。”
“我說,你把我看成什麼人?胳膊肘能往外擰嗎?”王老鼠極力標榜自己對朋友講義氣。
“反正,狗頭的死與我無關。我一身清白。”吳大賴憂心忡忡,連連拍起自己的胸脯。
“問題不在於你清不清白。關鍵是警察能否相信你的清白。如果警察不相信,你自以為清白,也無濟於事。”
“哼,隨他去吧。”
“狗頭在臨死之前曾經找到我埋怨過你。被你揍,他感到十分恥辱。他向我發過誓,早晚要跟你以牙還牙。你明白嗎?”
“我知道。知道他跟你講過那些話。所以,只要大哥守口如瓶,警察上哪兒去查出這些?”
王老鼠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奸笑。話題終於轉到自己的預謀範圍。
“問題在於,狗頭是只對我說過這話呢,還是跟別人也提過這話呢?如果別人也知道這事兒,那麼,隱瞞警察可就困難了!
吳大賴的臉上到底露出了困惑的表情。他哭喪著臉望王老鼠。
“要說別人,還能有誰?
“也許是一個人,也許是好幾個人。如果好幾個人知道這事情,那問題就複雜了。”
吳大賴的臉上已看不出剛才那股不可一世的蠻橫勁,逐步露出焦躁、不安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