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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貨,一點兒也不開竅的東西。”馬仁忿忿地撂下了電話。
他忽然看見在門口角落裡停放一輛摩托車。
當馬仁提出要借用一下摩托車,支署當值巡警一口回絕道:“這可使不得。那是我們支署的惟一交通工具。不行,不行,要是主任知道了,我可吃不起那個責任。”
兩人爭執了半天。最後,還是馬仁強行將摩托車拖出去點上了火。當值巡警哭喪著臉直跺腳。馬仁推開要上摩托車后座上的權刑警,將裝在塑膠袋裡的蜂蜜罐兒牢牢地拴在那裡。
馬仁牢牢地抓住摩托車手把,慢慢地向前駛去。在沒膝深的雪地上,摩托車發出刺耳的聲響,東倒西歪艱難地向前爬行。
經過一個小時的艱難行駛,馬仁來到了鎮裡。馬仁先到醫院看望金刑警。老金還沒有睡著。
“怎麼樣啦?”
“我見到了毛世的母親。”
“是嗎?”
金刑警用佩服的眼光看著馬仁。馬仁簡單向老金介紹了他從老太太那裡聽到的故事。聽完,金刑警驚訝不已。
“哪有那樣的巧合,簡直叫人難以置信。”
“可這是千直萬確的事實。雖然還沒有最後確認。”
馬仁打開了塑膠袋。
“這又是什麼?”
“蜂蜜罐兒。是王逸文送給自己母親的。我懷疑這裡可能印有X的指紋。所以,我想把帶過去,與保管在總部的X的指紋對照一下。如果這隻罐兒上的指紋和X的指紋不一致,那麼,我們這一趟就算白辛苦。”
馬仁重新包上了蜂蜜罐兒。
“你想把它親手送到總部?”
“是。托別人送去,我放不下心。我想親自送到總部鑑定一下。這是最可靠也是最安全的辦法。”
“那我怎麼辦?”
“我們只好在這裡分手了。”
“你想丟下我?”
兩人緊緊地握住了手。老金百感交加,思緒萬千。望著馬仁,金俊鎬刑警鄭重地說道:
“多多保重!”
“我不要緊,還是請你早日恢復健康。”
老金依依不捨,久久不肯鬆手。馬仁也激動萬分。
“我已經不行了。我的刑警生涯也就到此為止了。”
“你看你說到哪兒去了……”
老金鬆開馬仁的手,深情地望了望馬仁。
一小時後,馬仁乘上了上行列車。
第二天早上九點多,馬仁到達了漢城。在站前一家小餐館喝一碗牛肉湯後,他徑直來到總部。
十一點鐘,印在蜂蜜罐兒上的指紋鑑定出來了。那隻蜂蜜罐上共印有五個人的指紋。其中一個人的指紋,與X的指紋相一致。
接到報告,總部指揮者禿子便開懷大笑,拍著馬仁的肩膀說道:“好一個馬刑警。連國際刑警也沒有解開的X之迷,竟然叫我們的小馬弄清了。這是值得在我們韓國破案史上記錄下來的事情。了不起,了不起。小馬不愧是個優秀的搜查官,也是我們韓國警察的驕傲。”
禿子立即組織召開搜查官會議。幾名國際刑警要員也參加了會議。一聽到X的身份已被查明,國際刑警頓時目瞪口呆。
禿子神氣十足地講起查明X身份的經過。聽他的口氣,逮捕X指日可待。可這僅僅是查明X的身份而已,任何人也不敢斷言何時抓獲X,更無人知曉X目前的行蹤。
“沒想到那個傢伙竟然是我們韓國人。這是我們韓國人的恥辱。”禿子瞪大眼睛說道。
然而,馬仁卻對X別有一種情感。馬仁雖然沒有見過X一面,可對X絲毫無不存在憎惡感。馬仁在想:他長得什麼模樣,他為什麼充當一名職業殺手。
“因為他是韓國人,所以必須由我們韓國警方親手逮捕他……”
馬仁心裡罵道:淨說廢話,誰不想親手逮捕他。
“你們不要光瞪著眼睛看我。快給我拿出逮捕罪犯的方案來……”禿子敲起了桌子。
“我看還是先看住那個老太太。如果那個傢伙真的對自己母親孝敬,那麼他早晚還要過去看望自己母親的。甚至還有可能攜帶母親一起逃往國外。”一位幹警提出建議。
“你是說我們以老太太為誘餌盯X的梢?”
“是的。”
“想法到是不錯。可他是個老奸巨滑的傢伙。估計他早已預料到我們的搜查網已拉到自己母親身邊,他能那麼輕易自投羅網嗎?”
“看他給老太太送去蜂蜜,說明他是一個對母親孝心十足的傢伙。如此一個傢伙,情況再危急,也不會丟下老太太隻身逃往國外。”
“好的,不管怎麼樣,派幾個人去,嚴加看管。”
“還有,為防止他逃往國外,必須全面加強警戒,封鎖所有的交通要道。要處理那批海洛因,他必須逃到國外去。逃出韓國,是他惟一的一條活路。我想他正在絞盡腦汁想離開這裡。”一個長相文靜的警官說道。
“也對。封鎖全國所有機場和港灣,這是最起碼的常識問題。關鍵是封鎖以後的問題。封鎖以後該怎麼辦?”禿子向前伸出腦袋向大家問道。
“只要我們牢牢地封鎖住所有出口,那傢伙豈不成了瓮中之鱉。哪怕他三頭六臂也跑不出韓國。”